劫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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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货刚开始的时候,不过是人群拥挤争抢。只要肯想办法,总归还是能供给人群,甚至有可能出人头地,成为在此东风中发家致富之人。

随后,不同的集体很快关系加剧恶化,虽然还在找借口,但是任谁都看得出来供应状态的恶化。看起来目前危机还根本没到可能结束的时候,完全遥遥无期。

恶化到一场宗门发起的大清洗戛然而止。宗门如何不知道当前的情况,然而恢复生产哪有那么轻松。宗门方面不想与他们浪费时间,犯天下之大不韪地直接杀光了聚在一起剑拔弩张的人群。只能说他们的创始人没有看差,这宗门确实没有前途。

这宗门虽说只学了一些皮毛,但却实打实地拥有力压群雄的实力。能和其中有数个一刀可以将城市劈成峡谷的对手打得有来有回,治下的人们对他们而言确实根本不堪一击。

这样的决策并不能让现实有什么缓和。人们确实不闹腾了,但也失去了希望,失去了活力。各种各样的问题如决堤洪水般涌出,他们最后尚且完整的重建城区的人口也开始极剧衰减。

根本没过几天,他们这循环系统有着设计缺陷的临时重建城市便被恶臭笼罩,各种各样的健康问题暴露出来,需求暴增的同时,他们的生产恢复依然没有任何着落。不少人因此葬身于此,更多的人被迫逃离他们建立的城市。

宗门自然不允许他们随意进出,但靠管显然是管不住的。他们对于那些投机主义者们的态度非但没有任何抵制,甚至想下场交流经验,进一步遏制他们过度的人口流失。

攻守双方虽然没有明确的协议,但双方已经很久没有过对抗。双方看起来因为现状而维持着微妙的平衡,但这个微妙的平衡实际上根本不存在。随着宗门治下的经济因为人们的彻底失去信心而完全瘫痪,城市因此十室九空,人丁凋敝,投机者们也没什么机能投,转型为了手下有大量人力的移民统领。

之所以是移民统领而非移民中介,经济瘫痪的地方哪来的中介。生意根本做不下去。就和刚才的一样,瓦解的城市也没有什么所谓的平衡点。大量的城区确实绝户了。非常彻底。

不仅他们的机投不下去,实际上这些最先复产的进攻方也生产不下去。周期性变动的巨浪烈度越来越夸张,他们的境界也开始明显呈现出下降的态势。

如果他们不能抑制这巨浪的源头,那他们早晚得死。如果他们终究无法维持义体的持续产出,他们早晚得死于义体水平过低。

灾荒乱世容不得他们走上稳定的道路。他们的眼前连半条活路都没有。在如此悬殊的实力差距下,他们却也不得不早早准备想办法打掉这巨浪的源头。

宗门虽然是他们的敌人,但实际上也确实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没有可以征发徭役的人口,宗门里面的正常维持的问题暂且不论,他们近期高速消耗的修士也因为严重的人口外流与医疗失能而拉响瘫痪警报。真打下去,他们一定会输。

双方都不觉得自己会赢,双方也都深受其害。于是在巨大的延续危机面前,他们终于正式停战,开始关注起如何对抗当下的危机,恢复人们的信心,尽快解除后顾之忧。

供应是肯定供不上的,但是驻地的卫生医疗之类的事还是有丐版的解决办法的。只要能重新集中人口,收拾出能住人的居住空间,人口凋零的危机还是能解决的。毕竟有很多带来重压的必须品是临时的,并不是永久持续的。

在双方势力磨合的过程中确实有不少摩擦,但他们有诸多见过大场面的干部在,磨合问题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而在磨合结束之后,他们也久违地迎来了进步。

依靠人中人来提供力量,不是不行,但并不是最好的解决方案。在磨合的过程中,双方开始取长补短,利用着一点皮毛,他们培养出来的修士当真实力变得更强。曾经以实力树立威望的一些人的实力突然变得平平无奇,其权力也因此开始缩水。

只是缩水还好,但有些人却成了老贼,终究给他们的合作带来了终结。在他们已经几乎融为一体之后,他们的合作最终走向了破裂,爆发了惨烈的派系内战。

就像曾经欧洲的战争一度从堡垒战退步到野战一样,不是堡垒本身扛不住火炮或是有什么缺陷,只是他们的王权羸弱,支撑不起相关的经济以及专业性需求,权威动荡,因此顾及成本迎来了大退步一样。他们也有自身的缺陷。

好在他们的融合卓有成效,在原有的派系基础上,他们已经孕育出了不属于两者任何一方的新派系,并且整个修炼体系也完成了重组。人中人已经完全不再是一种供应力量的途径,境界的大幅波动对他们的生产生活影响已经缩到了最小。

自然如此。他们孕育出的新派系正是留恋安定和平的一派。他们将这些被用来借题发挥的旧仇立为毫无意义的政变,重心完全不放在他们的争权夺利之上,而在对付威胁已经大幅下降的巨浪来源方向上。而他们的理由至此也已经大有不同。

境界不敢往上提终究不是好事。很多他们扭曲法则才是使用的法术都刚需境界的提升。这么一个剧烈波动的干扰源还是一个巨大的安全隐患。

安全隐患是一部分。这个安全隐患实际上制造了一大片不稳定区域,在其中一旦境界稍高,就会被动击穿隔离层,使得被抑制的高能倒灌而下,带来巨大的损伤。这个不稳定区域在他们的研究过程中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他们实际上是想保留这片渡劫场的。

这片渡劫场的倒灌虽说确实危险,但也是他们难以复刻的极端条件。能否稳定抵抗一定程度的倒灌是他们学有所成的象征,是他们最公允的唯一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