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无经历,轻易无法察觉发生了什么。加之一些部门隔离与闭口不谈,整个变化好像只是一次立场的变化。
天命受到了篡夺。虽然尚未登顶,但局势明暗已然明朗。尽管上面能察觉到相应部门上出现的一些异常,但这种事很难引起更多人的注意。
只有少数人坚决把此事拉出来,在众人的疑惑中试图阐明利害。但这种事拉出来大谈特谈无异于对牛弹琴。毕竟时至今日,他们对于他们是什么的问题依然模糊不清。
也就是说他们对于如果想要金蝉脱壳,逃出生天时应该必备带哪些东西依然众说纷纭,无法达成一致。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对手的突破甚至无法得到公允,他们的立场也更难达成一致。
但不论对手成功与否,他们可以完全确认的就是对方的功能与行为。不论对方原先是什么,定义该如何划分,他们需要做的事是不变的。只有究竟该以什么高度看待对手的问题上没有完全达成一致。
有些人出工不出力倒无伤大雅。反正时空运输能力在更高的层级没有受到过多限制,他们有的是办法补上窟窿,怎么也不至于误事。至多是转嫁了工作量,在时空都偏移的情况下问题也只有不了了之。
他们犯下了一个巨大的错误,轻敌。不过也不好说,毕竟从目的来讲,篡夺天命似乎是被篡夺天命方的计划之一,他们正在自己为自己做嫁衣,只是有人是牺牲品而已。
曾经看不见的手正在他们的计划中缓缓成型,其存在正在制造一个永远凝视命运的眼睛,让天命永远只能走向被偏转过的方向。
这种天命与他们正在使用的天命实际上不好分个高下,只是环环相扣而已。他们已经在使用的天命注重共识与威慑,对治下的人们非常有效,但对可能要采取行动的外部对手缺乏效果,而他们的新产物更复古,对外人的想法并不顾忌,更加唯我独尊。
二者只能说各有优劣。他们的新造物使命运的走向无处可走地偏转,而他们已经使用很久的天命更注重利用天命延展效果,达成单纯干涉命运难以企及的作用范围。
他们忌惮的造物试图通过制造各种影响让他们走出发展迟缓的黑暗时代,结果他们确实没有因发展迟缓而拖太久,但其发展方向显然也与设想中大不相同。
其本想让人们操纵概率,触及人们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力量,开始正确认知他们曾经仰视的高度,结果人们显然没有按照他的设想升维,却走向了截然不同的方向。
命运产生了意志,而一些人变成了其意识的零件。天命已经不知不觉倒向了一些人,操纵概率再也不能逆天改命。那无形无质的造物遭逢此事,也应当感觉到束缚。
在某些方向上,操纵概率变得完全无效。甚至就连加码到必然的操纵也会在此束缚下失去效果。那存在许久的造物在此时终于感觉到力不从心,终于到了应该感觉到危机感的时候。
有这种变故的存在,这造物终于按耐不住自然也可以理解。再不激烈反抗,到时候来不及了悔之晚矣。
来自那造物的投射压力骤然变大,任何能够正确认知现实的人们都能明确感觉到头痛欲裂,注意力难以集中。即使是最不可能的地方都开始长出各种植被,在卫生体系健全的情况下,他们的身体状况突然无法得到保证。
生产力受到抑制倒是没什么影响,只是他们整体运转都开始难以得到保障。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整体状况还在不断恶化。人们开始变得难以思考,自顾不暇。
然而这种瘫痪实际上影响微乎其微。时空运输可以建起跨时空的运转机制,即使所有人都无法正常活动,只要他们之后活下来了,未来的他们就能引领他们走向胜利。
因此,如果想要彻底压垮他们,就必须确保他们没有未来。然而这只是推论,实际上,现在的匮乏问题早在他们无限延长时间的上上个阶段就已经解决。他们甚至预先设置好节点,使得那个时期试图过量观测未来的人都被定位到这个时期,受到无可回避的抑制。
那个造物哪里知道这个。其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看到一直正常运转的一切,只觉得败局已定,军心涣散。
他们在内部孕育孵化的世界被各种打击击垮了士气,他们正在与一个所有人都放下武器的鬼城死战,他们甚至不知道对手是什么,不知道该如何结束这无休止的鏖战。
对抗还没进行多久,那不可一世的造物就开始显现出颓势。数次突破光速锁后又被重新锁住,无用的战果严重打击他们的士气,大量余力被隐藏起来,无从发挥。
造物内产物的颓废重新唤醒了已经很久没有清醒过来的两套意识。
自从那造物孵化出倒反天罡的一群人之后,最初的两个意识已经很久没有清醒过来。那立足于思维网络的笼中鸟在那段时间真的成为了笼中之鸟。而现如今他们士气的全面溃退产生了连锁反应,僵持中,这两个意识重新恢复过来,看到已经截然不同的世界。
周遭陌生起来,对他们来说,他们来到了与想象之中完全不同的未来。这未来与他们曾经计划的截然不同,却已经让他们感觉完全跟不上时代。
说起来变化确实不少,但是这种变化是否能得到认可,那倒不一定。恢复意识的造物重新衡量之后决定继续之前的计划,光速锁在无穷的能量倾泻下逐渐开始瓦解,他们世界的重力开始重新变得失常。
这造物重新复苏的意识对于鸠占鹊巢没有什么想法,他们只是想把世界的发展推向他们所设想的方向。
光速锁在瓦解,看起来他们的一切成就在无尽的能量面前如此不堪一击。然而这样的想法才是太过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