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如此危局的比赛，还是面对没什么核心矛盾的外道。上一次如果他们输了就是很多人眼中的罪人，这一次他们输了就是葬送所有人的未来。

想知道答案的大概不止是眼巴巴等着此战结局的人们，他们的对手也在等待结果。

各方势力翻遍各种记录，以期能提前窥见其中结局，然而对其作用本质若无半点认知，就算答案摆在眼前也认不出来。

去质飞升一事往前可以追溯到试图还原时空运输，而这时空运输的诞生却好像石头缝里蹦出来的，真的说出来还没有假的有说服力。不过虽然开头的记录不怎么样，中途的线索却还算清晰。

曾经有一个可以随意操纵概率，被人们寄予厚望的人离开他们生活的区域，前往了一个对他们来说颇为神秘的地方，随后杳无音讯。

这地方完全独立于诸王的控制范围之外，即使是诸王衰落，世道变迁，这地方也没有被各方的贪婪所吞噬。档案上没有任何能够解答众人疑惑的东西，至多是对早已出现，不断分裂的某种意识有所记载。

对这种意识研发最深入的也只有准备上场的这方势力。然而不管怎么看，他们也对此事一头雾水。

若是他们都对这对手束手无策，那他们就只能接受举头三尺有神明的命运，被全方面地压制，得到一种异样的和平。

说起精神方面的力量，说是同源，实际上他们完全八竿子打不着，顶多是这招魂术招鬼时的进攻时的基础作用方式同样是对人的精神与控制自己的方式产生干扰。

这是一把双刃剑。一方面对方更强的精神能力很难抗下他们的招魂袭击，他们也对对方的精神压制缺乏足够的抵抗能力，对方很可能可以轻而易举地放倒他们。

双方的压力显然都不小。想要抵抗精神压力，打赢这场立威之战，抱有侥幸心理可不成。除了招魂占位自己的精神，他们将攻击目标甚至撒向了并不参战的观众。

只要没人能看到真相，那不论他们有没有提前倒下都无伤大雅。

赛前，各方都明显能感觉到危机前的压抑，异于平常的焦虑仿佛悬在每一个人的头顶，令所有人都无法心安。

虽然确实有危机，但也不至于如此。纵使武斗不成，这一个个庞然大物也称不上走投无路。有些敏锐的已经明显察觉到其中的问题。

那已经明显衰弱，师承之前以奇毒使得那意识不断分裂的人的势力虽然早已衰落，但却并未完全失去底蕴。只不过外界的变故改变了他们的计划，让他们转而有了与所有势力都截然不同的方向。

他们的世界有一个人造的限位螺旋，不断碾碎差别过大的世界线。之前，这限位螺旋起到不小的作用，令人可以与不可战胜的对手赌命，而现在，其已经不再重要。

通过合并现实的空泡，这限位螺旋反倒成了限制他们实力的存在。往常还不甚重要，随着这些人造的幽灵成为他们的心腹大患，找回并摧毁限位螺旋成为了重中之重。

他们开始这计划的时间可早得多。因此在别人刚刚想起来那个曾经大量吸纳他们人口的地方的时候，他们早已开始将计划伸向那个地方。

意识体是不会自然分裂的，他们这里的不断分裂的意识并非常态。真相在他们眼前逐渐一个个浮出水面，然而这才是考验他们的时候。这一个个真相令他们晕头转向，根本联系不到一起，在其中寻找他们想要的信息岂止大海捞针。

不过也无伤大雅。总得发生什么变化，他们才能下定决心。在见识到世外之地中探索是如何大海捞针之后，他们才终于下定决心，开始用他们其他世界线中的信息来设法逆向到限位螺旋的存在。

信息有直接存储与间接存储之分，就像人类社会不会被刻录在遗传信息中，但人们聚集在一起就会显现出确定的形态。人类的遗传物质里存储的信息根本不算多，但在确定的现实下，其表现得远比记录得多。

正在粉碎其他世界线的完全不是限位螺旋延伸出来的刀片，而完全是连带效应，是没有任何地方记录这一切的。想要借用崩塌中的世界线来逆向到限位螺旋的存在，也算得上难如登天。

难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重新让轮回法术产生了萌芽，尽管从各种角度来看都并不相关。

他们将不同世界线的记忆与成果通过空泡归拢至同一个本体。这与曾经夺走限位螺旋，并且衍生出多种意识体的那个人某种程度上异曲同工。

看似他们是重新走到了相同的地方，但实际上大不相同。之前那个人是以一人之力触摸这一切，最终无非是成为众人眼中遥不可及的强者，对现实的影响因此被完全限制。

他们不一样。他们理清了这其中的关系，并且搭起了通向此地的桥梁。之前的先驱将自己困在空岛之上，早已非人，而他们却是用理论与建设搭建起能够吸纳新鲜血液的登天之路。

通过反复的调试与交流，他们一致认为不应以活人之躯承载这种记忆。他们建立起跨世界线的收拢手段，将不同世界线上的成果收拢于他们当作生命真正终点的意识之树上，对信息进行进一步的压缩与存储。

此树非彼树。这树不是植物，反倒更像是之前轮回宝典那种东西，是一个概念性的玩意。这树的设计更契合于他们通过一定条件约束的预言法，他们更像是利用这个模型进行现实之外的预言，以便他们进行反复预言，寻找他们需要的答案。

之前他们的研发能力聊胜于无，颇有一种天命的影子，但是这种收拢不同世界线信息的产物却让他们终于可以借此真正接近所谓的研发。

说研发也不算。无非是可控穷举，通过工作量直接穷举出任何他们所需要的答案，与研发扯不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