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煜点点头,沉思了一下,问道: “军营中有多少女性将士?” 秦琼初步的计算了一下,“光将士,大概有一百余名,算上后勤方面的人,大约有一百五十余人。” 王煜看了眼花木兰和义妁,淡然道: “当时应该是只给你派了男性的军医?” 秦琼又点头,“只有男性军医七人。” “嗯,”王煜应了声,沉默了一会儿,才道: “女性的将士,在军营之中身受训练,磕碰受伤是难免的,而这样的情况,又不是什么伤都可以由男性军医去看的。” 这下秦琼也严肃起来,这件事情他之前倒是一直也没有想到过,毕竟他没有训练过女兵,也没有收过女兵。 征兵时突发奇想收到了女兵,也只是看她们真的有那个本事和潜力罢了,如今王煜这么一提起,还真是这样。 男女有别,还真的不能什么伤势,都能给男性医者去看。 毕竟军营之中,也算是刀剑无眼,像秦琼自己这么会拿捏分寸的,就算没有真的伤了花木兰,也让花木兰扭了脚踝。 那么那些武力不如秦琼的呢? 他们能做到张弛有度,不伤了对练的同伴吗? 这点秦琼根本就不敢保证。 “还是大人想的周到,是末将失职了。” 王煜却摇摇头,“这件事情不怪你,无需愧疚,是我日日诸事缠身,没有在你传信给我说收了一批女兵之时,就找人送些女性医者过来。” 王煜看着秦琼有些激动的眼,又看了看旁边的义妁和花木兰,淡然道: “义妁,你先带木兰去将她的脚踝扭回来,等下还有要事。” 待义妁和花木兰走后,王煜才看着秦琼的眼,温声道: “女性医者这件事,我会派人处理,你只管一切照旧即可。” 秦琼应了声,还想说点什么,就见一直乖乖巧巧趴在王煜肩膀上的那个白色的小东西,轻轻的扬起脑袋“嗷呜”了一声,然后抬起小脑瓜蹭了蹭王煜的下巴。 秦琼:…… 王煜看着秦琼有些一言难尽的眼,无奈道: “这小家伙是来军营的路上捡的,通人性的很,捡到的时候就喂了一点糕点,现在应该是饿了。” 秦琼有些呆滞的点头,“这小东西,应该是吃肉的吧?” 王煜想了想腓腓吃糕点时露出来的尖锐的虎牙, “是的。” 秦琼让人上了一盘肉干,腓腓歪头蹭了蹭王煜的下巴,然后直直的看着肉干。 王煜轻笑,将肩膀上的小家伙拿下来,放到了桌案上,又拿了一块肉干放到了桌子上。 腓腓这才闷头吃起来,长长的尾巴轻轻的晃着。 腓腓还太小,也就比王煜的手掌大了一点点,站在王煜肩膀上刚刚好,由于太小,也没什么重量。 腓腓还在闷头和肉干奋斗,营帐外匆匆忙忙来了个将士,直接跑到了王煜和秦琼面前,气喘吁吁道: “大人,有,有一个人,流血不止!” 王煜、秦琼:?! 王煜拧眉问道: “可是女子?” 如果是个大男人受了重伤,这位将士应该不会这么着急的来找秦琼,而是直接把人抬去军医那里。 除非,受了伤的那个人,别人谁也不敢碰,才会只能让秦琼来定夺。 那将士毫不犹豫道:“是!是个女子!大人!” 王煜毫不犹豫的起身, “我去看看,你现在立刻去花木兰的营帐外,将花木兰和义妁喊来!” 秦琼见那将士毫不犹豫的转头就往花木兰那边跑,很是欣慰道: “虽然大人不让我等平日下跪,可是大人下马车时,我带着众位副将一跪,便是让大人自此可以随意差遣营中将士了。” 这点王煜当然知道秦琼的深意,唇角虽然带了抹笑,但是还是有些焦急,不过更多的却是从容: “你这位女将士的运气甚好,赶上我将义妁带来的时候。” 这点秦琼甚是赞同,要是王煜没有把女医者带过来,还不知道会出什么状况。 就在王煜和秦琼即将走出营帐时,在桌案上闷头干饭的腓腓却“嗷呜”了一声,三两步就窜到王煜的脚边,而后拿小前爪踩着王煜的脚。 大有一种“你不带着我就别想走”的意味。 王煜唇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意,弯腰将腓腓放到了肩膀上,才带着秦琼往那将士说得地方去。 王煜来时,周围已经围了一圈的士兵,有男有女。 秦琼皱起眉,扬声道:“都回去该干什么干什么!” 这一声威慑效果拉满,围着看得立刻少了一大部分。 但是却还留下了三四个女兵,一直守在受伤的女兵身边,不敢动那女兵的下半身,只搂着她的上身,让她依靠在怀中。 王煜这才看见那个倒在地上捂着肚子的女子,她此时斜倚在一个女战友的怀中,面色疼的都发白了,身下一大片血迹,紧身的裤子早就打湿了,身侧只有两个男性军医,每人拿着她的一只手在摸脉。 但是他们似乎并不精通妇科,摸了有一会儿,只对王煜和秦琼的方向说了一句: “只是单纯的外伤导致的血崩,并不是气血两亏之兆。” 王煜:…… 这不是废话吗?秦琼什么眼光,能招气血两亏、训练起来随时都可能没的女兵? 另一个则是道:“这位将士有小产的征兆。” 王煜、秦琼:? 什么玩意儿怀了孕还小产?? 搂着受伤女子的女兵当即扬声道: “胡说!我家潇潇连个中意的人都没有,平日吃住训练都是和我一起,怎么会无端的怀了身孕?” 王煜皱眉,看了眼不远处匆匆跑来的义妁,和义妁身后跟着的花木兰,扬了扬手, “罢了,你们二人先守着她,我府上的医者来了,等下她有什么吩咐和要求,你们尽管听着就是。” 两个男军医互相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不服。 这种不服,在看到义妁是女子之后更甚。 王煜和秦琼都看到了他们的不服,但是并没有管。 秦琼是想让他们长长见识,而王煜纯粹是想看义妁啪啪打脸,不打狠了这些东西不会服气的。 义妁跑的很快,到的时候有些气喘吁吁,她连气都没有顺过来,直接半跪在了受伤的女子身侧,白皙细腻的手指轻轻搭在女子的手腕上。 那女子已经要疼的没有意识了,捂着小腹的手被两个军医拿开后,似乎没有什么能缓解她的痛苦,她脸色都已经扭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