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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寓裏面,賴天凌先回到房間把衣服脫下換上一件居家專用的服裝,隨後跑到浴室裡面清洗臉部,確定身上應該沒有留下血跡跟任何能夠當成證據的痕跡才緩緩嘆了一口氣。

雖說之前有過到廢棄屋內拯救無辜之人的經驗,不過那種情況跟現在可謂是截然不同,那個時候有做好前置的準備工作,不用太過擔心身分可能會暴露的危險,可以完完全全的安心毆打那些傢伙,這次卻要冒著極有可能曝光的風險對付一群小混混.心理上面多少還是會有一些負擔存在。

真正意義上的放手一搏似乎要追溯到以前年輕在高中時期跟學長們的意見不合,那一次也不知道究竟是為了甚麼原因才會爆發這種詭異的對決,反正賴天凌依稀記得應該是為了幫助某位同學出氣才會跟大一年的學長們大打出手,如果沒有記錯,當時好像是在某位老師的出手幫忙之下才勉勉強強的將事情結束,後來每一個人都添上一筆不算光榮的紀錄,不過與苦澀的打架過程相反,回頭幾個人倒是心情相當舒暢的出門辦慶功宴作樂,算上一次相當美好的過去回憶。

「不好不好」

賴天凌拍了拍臉頰,試圖將有些當機的大腦恢復到正常的運轉上面,重新將事情理過一遍。

等到確定家中的電話沒有響起,他才緩緩嘆了一口氣,相信過了將近半個小時的時間都沒有任何一通來自警察或是不良少年的電話應該就表示那群人也沒有繼續深究的想法,只要接下來的幾天之內不要再見到面,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件事情應該就能夠自動化無才對。

「······咦?」

賴天凌放鬆了一會,回頭想要去找人的時候突然發現看不見某位少女的身影,整個人嚇了一跳。

該不會是剛才那些不良少年的幾句話就讓張葉清感到相當不快,心情不好的她趕緊回頭去找那些人給予一點小小的懲罰,例如說少去幾條骨頭之類的簡單方法,畢竟從那股驚人到不行的氣息來看,做出一些不合常理的事情也是相當有可能。

「······請問有甚麼事情嗎?」

所幸賴天凌在房間陽台看見少女的倩影,估計只是單純想要出去吹吹風散散心。

雖然他並不清楚不良少年那件事情在張葉清心中究竟會留下多少陰影,要知道堂堂一名高中生居然被稱為是小學生等級的存在,換做任何一人應該都沒有辦法輕而易舉地接受這個事實,面對這種情況,一介外人應該採取哪種說詞才能盡可能去緩和對方的情緒,如今正在考驗著一位社會人士的情商高低。

「沒事,只是看你一個人在這裡吹風有點不好意思」

眼見張葉清迅速將頭轉過去,賴天凌頓時感到心裡一陣動搖,深怕這位少女已經受到那些不良少年話語的影響。

情緒起伏劇烈以及眼神不願意交錯,兩點都是屬於一個人心情不好才會有的行徑,至於會產生這種現象的理由無疑就是不久前所發生的小事,想到這裡,身為一個成熟大人的他逐漸想起過去學校時期的一些記憶。那個時候,有些男生確實長得比女孩矮上一個頭左右的高度,打架打不過而重新鍛鍊的大有人在,問題是,更多的人受到同學們的嘲笑與欺凌導致從此過後都留下一片陰影,以至於後來幾次的見面都會鬧出一些衝突,甚至會出現個性上面的偏差,這一切都是年幼時期所遺留下來的癥結。

賴天凌實在不希望一位前途似錦的少女在未來的某一天回想起異國印象最深刻的一件事情居然是所謂的言語暴力,於是絞盡腦汁思考一些能夠扭轉海濱形象的方法,最終得出的結論是前往孤兒院福利所。

那裏有著世界上最為先進的各種醫療設備跟受到妥善照料的孩子們,在他的印象當中,那個時候有不少老師都是秉持著拯救的態度進行義務性的工作,每一位都是個性相當高尚且願意奉獻的大人物,這些人當中有人是生活失意,有些人是找不到存在價值與意義,還有一些人單純是來累積工作上面的履歷表,不過,無論前期究竟擁抱著怎樣的想法,相處一段時間過後都能感覺到熱忱與努力,相信任何一位外國遊客看見這樣難得一見的美景都會感到無比窩心。

只可惜,今天的天色昏暗不該出門,最好的辦法是明天離開前先帶張葉清去孤兒福利所一趟,順便利用當時的氣氛將鑰匙交給對方,這樣一來既幫助缺少房屋居住的人安心休息也讓公寓的房間有人進行打掃,可謂是一舉兩得的好辦法。

「······老師嗎」

賴天凌倚靠在沙發上面,腦中浮現出一位慈祥和藹的老太太,一派輕鬆的訴說著許多富含道理的故事。

由於當時的年紀太小,那位老師的名字與長相已經記不太起來,宛如一張缺少保護的照片逐漸失去本身該有的顏色,所幸如今依靠外星科技的幫忙才逐漸將以前丟失的記憶碎片一點一點撿回來,其中一項就是老太太的笑容跟當時所訴說的一些有趣故事。

孤兒福利院的老師們大多都非常有自己的個性,除去不會對小孩施以暴力,其他的部分僅僅只是做到教育者應盡的義務,若是妄想能夠從那些人身上吸取經驗與知識就是異想天開,生財的工具沒有幾個人會交給孤兒,因此大部分的他們都對大人抱持著警惕與隔閡,畢竟那種不同於親子之間區隔實在是太過巨大,冷漠、拒絕、厭惡等等的情緒對小孩來說就是一種傷害,大部分的人都對此感到相當難受。

與那些累積不少痛苦而逐漸轉變的孤兒不同,賴天凌身邊永遠都有姐姐的存在,彷彿每天都有一輪太陽常駐將一切黑暗與陰影都驅散,所以不管是人生的哪一個時期都不曾遇到過走不出傷痛的狀況。

「······小心照顧自己呀」

賴天凌望著天空隨口說了一句,心中並不期望在遠方的親人能夠聽見這一番話。

回到現實層面,眼下如何安置張葉清才是第一重點,要知道明天就要前往國外參加比賽的他根本不可能繼續待在房間裡面,接下來的一個月中都將要房屋交給這位陌生少女去管理,心理上仍舊有著不少疑惑與擔憂。

「咳,那個張······」

「葉清就可以了!」

賴天凌才剛準備開口進行一番詢問,想不到坐在地上的張葉清率先一個起跳好整以暇的站到旁邊,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令肉眼根本沒有跟上的機會。

從張小姐主動要求改換成葉清的稱呼,一個字的差距似乎也意味著兩人的友好度從原先的普通升級到良好的程度,甚至有可能說是變成親友的等級也不為過,當然,這些都是一個成年大叔腦中獨自的判斷與推論,實際上究竟是何種情況就只能等待時間去證明。

「葉清你先坐下,我有點事情必須要跟你說一下」

賴天凌讓這位略顯激動的少女坐回去休息不用太過緊張,先到廚房裡面端了一杯飲料放在桌上,隨後才緩緩將出國一事的告知對方。

困惑與難以置信都是理所當然的一種表現,好不容易找到一位願意提供住所且能夠稍微信賴的同居友人又要頓失房間的心情肯定是無比難受,這一點身為依舊是無殼蝸牛一族的他也曾經為了這件事情奔波勞累許久。缺少一間屬於自己的小窩不管對生活與工作都會造成相當多的影響,嚴重一點的人會有種頓失依靠的感覺,最終無法將每天遺留下來的疲倦徹底消除,變相地將壓力全都囤積在心裡面導致身心都受到不小的創傷。

「不用太過擔心,這間房就暫且給你當作居所,直到重新找到房子以前都可以把這裡當作自己家對待」

為了安撫少女徬徨無助的內心,賴天凌毫不客氣的給出一個完美的解決方案。

但是,與想像中張葉清感激涕零的景象相差甚遠,眼前的少女竟然沒有出現絲毫喜悅與感動,反倒是露出一臉艱辛與困擾的表情,似乎並沒有打算接下照顧房間的責任。

「天天······天凌你打算去參加的那個環遊世界比賽是不是仍然缺了一個搭檔」

張葉清停頓將近五分鐘的時間,隨後默默地吐露出這麼一句不著邊際的話讓人完全摸不著頭緒。

天凌這個稱呼到還算是能夠理解的程度,作為年紀上面稍微有點差距的友人來講,如果一直被人稱呼為大叔也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賴天凌自然不會在意有關稱呼上面的輩分之爭,問題是,後面這一番話又是甚麼意思,這個時候詢問比賽究竟有何意義。

「是······」

「請務必讓我跟你一起參加!」

張葉清突然往前方一撲,眼神中透露出無比堅定的意志,似乎已經下定決心要一起去參加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