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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親愛的你在哪裏!」

瑪莉左顧右盼都尋找心愛的丈夫與那些經驗豐富的水手們,企圖盡快逃離這片一望無際的漆黑汪洋。

受到暗流波及導致整個人不斷上下旋轉,一陣既視感極重的暈眩襲擊而來,整個人早已失去反抗能力只能任由劇烈的搖晃感將人帶往未知所在,等到好不容易總算能夠放鬆喘上一口氣,赫然發現眼前的景色居然沒有一處似曾相識,頓時之間陷入極大的不安與恐懼當中。

「呼······呼······呼」

瑪莉沒有驚慌失措的活動全身,反倒是先穩住身形靜止不動,任由身體自由的載浮載沉。

作為擁有多年各項比賽運動資歷與多次出入嚴峻環境的女性,她非常清楚越是危險的狀況越是要冷靜下來,首先要確認氧氣桶裡面的儲存容量剩下多少,再來是確認處在的地點與位置離海平面究竟有多少距離,最後就是保證周圍沒有危險的生物,例如鯊魚之類的凶狠肉食類海洋生物。

所幸附近並沒有那種可怕的獵食者,瑪莉平安無事的一路往上頭移動,這也是多虧水手們的簡易教學用心,下水之前不斷倡導各類工具的正確使用方法,否則調節器之類的東西根本就不是首次見過的人能夠使用,想必遇到突發狀況肯定會陷入無計可施的窘境當中。

「哈!」

瑪莉將全罩式潛水頭盔取下,大口大口呼吸新鮮清澈的氧氣。

即便背包裏面的氧氣量相對來說非常充足,對隻身潛在水底之下忍受黑暗孤獨與隨時隨地都有可能喪命的人來說,罹患幽閉恐懼症大概也就是這種感覺。伸手不見五指難以確認名為自己的存在,寂靜到與萬物都產生隔離的空間,以及無數來來回回的莫名生物,正常人會嚇到驚叫哭喊都是理所當然,那種無助到無法求救的恐慌感不是每個人都能夠輕鬆去應對。

「喂!有人能聽見我的聲音嗎!」

瑪莉對著對講器的另一端大吼,希望能夠盡快獲得其他人的回應,不管是水手們還是其他船隻的呼喚。

就算暫且從溺水淹死或是失去氧氣死亡的危機當中獲得解脫,她依舊面臨著相當嚴重的危機問題,首當其衝的就是海面底下的獵人們正虎視眈眈的盯著獵物的位置,沒有立刻動手純粹是肚子感到不太飢餓,周圍仍有一些能夠補充體力跟能力的消耗品,一旦填不飽胃口就要準備繼續狩獵,尤其是那種停滯一段時間沒有任何動靜的生物完全就是最好的補品。

「該死!為什麼一個人都沒有!」

瑪莉努力呼喚卻得不到任何人的回應,彷彿周圍一帶已經失去所有的人影,來到一處詭異的地區。

遭受到暗流的衝擊理應不超過五分鐘以上,翻滾的過程中更沒有漂流長遠距離的可能性,合理預估之下頂多離船隻有著半公里不到的地點,這種距離不可能會失去與船隻的聯繫,何況機器的電波發射至少都有十多英呎的有效範圍才對,就算不提自家的船隻,附近總該會有其他船隊的影子。

「咳······呼······」

瑪莉不斷咳嗽又重複深呼吸將身體的狀況盡可能調整一番,希望能夠多少留下一點體力用在傳達訊息上面。

那怕身上穿著厚重的全套潛水裝備又有何用,沉浮在水面之上意味著必須忍受太陽的直曬與寒冷的海水兩種相反的溫度攻勢,加上隨時都要注意周圍的變化,別說是一名健壯的成年男性,換作是任何一位奧運等級的選手都會逐漸失溫,而這種情況對一名年過五十的女性來說就更加沉重難以負擔。

「咳······咳······咳······」

隨著時間的流逝,瑪莉身體的狀況逐漸惡化,咳嗽的次數也是緩緩增加。

年歲跨越五十確實對任何運動員來說都是一種噩夢,過往可靠的身軀慢慢失去該有的強健,不時就會染上一些大大小小的疾病,偶爾還會出現一些令人難以想像的奇怪隱疾,連早上起床的時候都要小心腳下的每一步,光榮時刻似乎是相當久遠以前的某件事情,如今已經沒有辦法繼續隨心所欲的奔馳。

「咳······咳······咳咳!」

乾咳數次讓瑪莉感到喉頭一甜,不經意的吐出鮮紅色的液體。

究竟是咳嗽的力道過大導致喉嚨出現破裂還是曝曬在紫外線之下引起大腦暈眩的狀況,反正身體的狀況已經陷入紅燈警戒是無庸置疑的一件事情,如果時間持續拉長下去,恐怕不用一個小時左右就會讓人陷入昏迷,沒有一個人趁早發現她的位置就是死路一條。

「咳咳······咳咳······呼······呼······咦?」

原本劇烈的咳嗽突然停止下來,瑪莉仔細感覺全身,發現不僅是喉嚨的部分,連模糊不清的意識都逐漸清晰。

突如其來的好運讓她簡直不敢置信,隨即開始活動身子確認一下情況如何,赫然發現除去可能有受到傷害的腳部以外,全身上下都處在充沛的巔峰狀態,若不是周圍一片陸地都看不見,說不定就可以直接依靠仰式游到某個定點。

問題是,人的身體是精密的儀器,越是老舊的機器越是難以依靠自身的能力去調整回復到正常,因此毫無疑問這種狀況相當異常。

「你清醒了」

正當瑪莉試圖尋找一下陸地的蹤跡,突然水面底下浮現出一個奇怪的黑影,不僅如此,這個影子居然還能夠發出令人震驚的聲音。

聲帶構造的不同決定人類與其他動物不依靠機器就無法達到溝通,就算是經年累月的馴獸師都不敢保證百分百能夠理解自家寵物的想法,何況,就算真的能夠以聲音進行對話,大多數的動物之間都沒有所謂的語言,交流的困難程度幾乎是超乎想像之外,也許一大堆狂吠亂叫都沒有絲毫的意義存在,正因如此,既要發出有規律有意義的聲音又要剛好能夠讓人類聽懂,這種能力絕非是地球上物種所能辦到的事情。

「往你的身後去,等到一個漩渦出現不要有任何疑惑立刻順著水流進去」

僅僅兩句話,黑影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地從那個位置消失蹤跡,水平面恢復到以往的寧靜,彷彿從來沒有出現過一個詭異的影子。

「······」

瑪莉試圖開口說話又不知該說些甚麼,希望去跟對方交流卻擔心反遭受到危險,左思右想之下只好目送對方的遠去。

從大小判斷應該不會是鯨魚之類的大型生物,體型來上來也不是屬於魚類的長條形,反倒隱隱約約有種人類的輪廓形狀,當然,潛藏在水面之下的關係根本無法進行任何判斷,無奈之下的她只能放棄心中的那一份好奇心,先把目光焦點聚集在身後逐漸出現的漩渦上面。

根據黑影的說法,順著水流被捲入進去就能獲救,聽上去亂七八糟沒有一點邏輯可言,要知道普通人對這種暗流產生的現象可謂是避之唯恐不及,一旦捲下去非死即傷,下場都不會太好,就算是頂尖的游泳專家也不可能對抗大自然的無敵力量,除非是缺乏經驗的水性生手才會做出這種不要命的行為。

「······賭博嗎」

望著漩渦逐漸的增大,瑪莉始終沒有移動身體的想法,反倒是想要往後退去。

將自己的生命託付給一隻不知名生物實在不是明智之舉,那怕之前確實在對方的幫助之下成功擺脫乾咳不止與大腦沉重的現象,這兩點依舊不足以成為相信的理由,至少理智派的她絕對不會做出違反常識的事情。

然而,想要逃跑的瑪莉卻始終無法逃離遠離漩渦,拼命往後游動的結果反倒加速水流移動,不到一會,整個人遭到捲入其中,根本沒有任何閃躲的辦法,只能任由強力的吸力將人拖入底下。

「救命!救命!救······」

連續喊了兩聲救命的瑪莉再也沒有機會喊出第三聲,短短幾秒鐘的時間便遭到暗流拖走,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

深陷水流當中的她唯一慶幸的是頭盔有事先戴上,否則強大的水壓早已將那張布滿皺紋的臉蛋徹底摧毀殆盡,估計連身體的部分都會受到壓迫而產生肌膚表面龜裂的現象,沒有任何活下來的機會······雖然目前的狀況也絲毫不樂觀。

為了能夠活下去,瑪莉拚了老命拒絕,再也顧不得任何外在的形象,雙手雙腳持續滑水移動,心裡則是不斷向著老天祈求,盼望能夠再次見到摯愛的家人。

載浮載沉不知道過了多久的時間,直到四肢的感覺都消失,她才發現意識消失陷入昏睡,只是,闔上雙眼以前,視線中浮現的似乎並非是熟悉的丈夫,而是一名年紀上面不算太大的年輕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