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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先前對方的所有行動都成功串聯起來,張葉清總算明白這些戰士為何不選擇一擁而上,反倒自殺式的一個接著一個派出來,原來不是這些傢伙有著所謂武術家自尊或是展現力量的想法,單純就是犧牲性命拖延時間,盡可能將戰局往後面拉長,然後等到天邊一道光降臨,一切自然都能夠徹底結束。

「······嘿」

倒在地上的戰士們都露出相同的笑容,宛如嘲笑一群不知道無知的人。

時間迫在眉間,張葉清實在不知道還有甚麼比較好的方法能夠從這種狀況之下逃脫,左思右想之下決定迅速動身,首先離開宿舍的二樓所在,這個地方實在太過容易受到波及,不可能窩在這個位置等待死亡的到來,唯一的方法就是盡快逃出宿舍。

「即將碰撞!」

剛跨出宿舍第一步,張葉清利用雙眼看見頂端的煙霧與火光,確認飛彈馬上就要落下。

這個位置想要逃脫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她們能夠遠離宿舍一段距離,爆炸的衝擊波與高溫肯定會讓人痛苦不已,好一點的下場就是直接死亡,壞一點的就是終生都會留下傷痕在身上,永永遠遠都無法將其忘懷。

「······天凌」

張葉清闔上雙眼,雙腿依舊拼命奔跑,渴望能夠爭取更大的生存機會。

幾秒鐘過後,如期而至的爆炸沒有出現,等到四人遠離宿舍一段距離才回過頭觀望,這個時候才發現飛彈竟然掉落在宿舍的旁邊,一顆巨大如樹的物體狠狠插在地上之上,金屬的反光凸顯存在感。

「······我們活下來了?」

從法斯特手中掙脫的芙蘭趕緊回頭挑望狀況,整個人露出困惑的表情。

不光是這位公主搞不清楚狀況,連張葉清都一頭霧水,難以理解為何會出現啞彈這種詭異的失敗,理論上來說,現代科技裡面幾乎鮮少出現未爆彈,更別提還是一顆導彈,不管怎麼說都有點太過蹊蹺。

「······總之我們暫且逃過一劫,趕緊離開宿舍周圍聯絡肯亞當地的政府」

法斯特緩過氣便趕緊拉著眾人前往安全的地方,深怕還有進一步的危險行動。

果不其然,對方已經是氣急攻心的瘋狂狀態,發射一顆已經是拚著曝光的前提做出如此舉動,沒過多久的時間又再度發射出第二顆,幾分鐘的時間不到,宿舍終究還是遭受到轟炸夷為平地,大量的火光逐漸佈滿天空。

「······大家都死了嗎」

諾拉拿起毛巾擦拭臉頰,整個人難以接受的掩面啜泣。

「法斯特,有多少人安全離開」

芙蘭表情無比凝重地望著一旁的法斯特,試圖從這位騎士口中得知究竟有多少人死亡。

由於在開戰之前便展露真深的關係,老師們大致上知道這場大戰的來源,雖然有部分人士對無辜學生捲入戰亂之中感到氣急敗壞不已,不過,這種事情也並非是本人所願意,說到底,阿爾拉斯公主的身分只是其一,海濱學生會學生也是另外一個身分,如果真的要去追究真正的原因,毫無疑問應該去指責那些不惜把學生拉去賠命的惡徒們。

「請不用太過擔心,目前來說海濱學生全數都保住一命,至於肯亞學生······沒有與我們為敵的人都活下來了」

法斯特將確切的活人數量告知在場的幾位少女,讓她們幾人都感到相對舒服許多。

或許肯亞當地學生中有太多人參與這場毫無意義的殺戮當中,這些人也是相對無奈之下才會做出違背個人意志的行為,即便如此上了戰場就要接受隨時會死的覺悟,這一點想必每個人都多少有點準備,可是,那些沒有加入的無辜人士就是一群徹頭徹尾的普通人,不能為此而捲入這場過於瘋狂的戰鬥之中。

「嘆氣與悲傷請放到以後再說,現在的我們需要趕緊離開這個地方,想必那個組織還會繼續派遣人員進攻」

法斯特立刻將芙蘭扛到肩上,加快腳步往與肯亞軍方約定好會合的地點。

既然都出動飛彈之類的武器,這個組織也不可能會就此善罷甘休,估計會把所有能夠派上用場的人事物都挪到檯面上,只要阿爾拉斯的公主殿下沒有離開這片土地一步就不會停下鬥爭,所以待在原地不動坐以待斃是最為愚蠢的行徑。

「你們先走······客人來了」

張葉清讓三人趕緊從這裡離開,獨自一人站在原地挑望不遠處的風塵滾滾。

飛彈失效肯定早就從另一端的螢幕看見,現代武器多半是利用機器去操控,就算是小小組織也不可能寄望一個連監控都不能的東西發揮作用,正因如此,發現沒有起到作用的那一刻必定會派遣士兵前往進行下一波攻勢。

「可是······」

「一個人容易解決,你們在旁邊會阻擋我施展」

張葉清不打算讓三個人在身旁進行阻擋,準備動手將這些不死心的傢伙們一網打盡。

「葉清!不要這樣做······」

芙蘭突然從法斯特的身上掙脫跑到張葉清面前,眼神認真地說:

「······壞人是壞人!我們不是!」

那雙純潔無垢的瞳孔中閃耀著人性的光輝,試圖將張葉清從極度憎恨的情緒之中重新拉回來。

為何要選擇獨自一人迎戰所有敵人,理由自然是想要做一些不希望朋友與他人會看見的事情,例如折磨、虐待甚至是殘殺都有可能,一旦跨越這一道障礙,人的本質都會出現一百八十度的變化。

就算真的回到既定的美好生活,張葉清也會跟過去完全不同,想要回到三人的時光幾乎不可能,大概是察覺到這一點,芙蘭首度以自己的意志擋在好友面前,不允許對方放棄自己的人生,那是絕對不能夠輕易同意的作法。

「可是······」

「沒有可是!我們不是壞人!葉清是我見過最好的一個人!所以請不要丟失這份溫柔與善良!」

芙蘭乾脆直接抱住張葉清不給對方活動的機會,動作從旁邊看上去與樹懶十分相似。

即便想要開口說些甚麼,面對這位少女如此痛苦的模樣,心中堆積的許多話語全都吞進肚子裡面無法輕易釋放出來,彷彿是被對方的視線所看穿內心的想法,她最終只能噘起嘴說道:

「我們大家好不容易出門遊玩一趟,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情呢,為了能夠得到阿爾拉斯的公主便不擇手段,這樣的做法究竟想要得到甚麼,這些人擁有的難道還不夠多嗎,非要把別人的東西都奪走才會滿意,不光是我們的假期,連同學們的生命都要奪走,甚至是土生土長的肯亞同學們也是這樣!這些人沒有去寬恕的理由!」

誰都沒有任何話語能夠回應張葉清,在場唯一的男性兼斬殺生命的騎士都講不出半句話,因為這是一場不能回頭也無法手下留情的戰鬥,她們這些人本來就沒有所謂的選擇權利,能夠保住一條命實屬不易。

「那些人有錯,其中有一半也是我的責任,所以請你責怪我就好,原諒其他人」

芙蘭的眼神中當中充滿堅定意志,試圖扭轉張葉清的決定。

想要爭奪阿爾拉斯的公主殿下,這個根本的原因中有一半是那些瘋狂的恐怖組織所為,另一半卻是某位本該乖乖待在本國或是海濱不能輕舉妄動的少女所害,為了享受一份難得的校外教學旅遊而來到這個國度,如此衝動的舉措才會將周圍的其他人捲入這場鬥爭之中,如果真的要負起責任,公主必定有一份。

「······我不可能去怪你」

張葉清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一臉無奈的望著芙蘭。

面對這樣單純可愛的少女,她實在沒有辦法狠下心去指責一番,結果在對方拼命的拉扯之下只會乖乖跟著法斯特一同前往肯亞軍方所架設起來的臨時帳篷基地進行一時的躲避方針。

當初就猜想過可能會遇到大量的敵人或是無法對抗的狀況,因此早早就做好準備該離開這個地方前往安全之地,最好的一種方法就是跟肯亞當地的軍方進行對話,利用阿爾拉斯那邊提供的各種優惠建立起小型的臨時軍事基地,這樣一來就能夠完美的確保四人的平安。

「······等等,氣氛不對」

張葉清制止住其他三人的行動,冷靜地從外面觀察裡面的狀況。

之所以會停下動作是她感受到奇怪的變化,仔細思考一下應該是那些傢伙所導致的原因,也就是身穿軍服卻散發著強烈殺氣的一群人,這些人明明不是巡邏的人員卻手持武器伺機而動,最重要的是身上滿是鮮血的味道,不是沉澱已久,反倒是屬於剛剛才沾上,極其新鮮的一條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