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全身一震,慢慢转过身来,神色渐渐凝重,抱拳道:“小官人好神射!” 射他簪花,那是王霖刻意为之,若要取他性命,易如反掌。 【王霖—生命6.9,智力11,武力49,声望26,技能:……杨家枪/谈兵/百步穿杨/鸳鸯腿。】 复制武松技能鸳鸯腿。 不过与武松动手,武力值就加了2,显然越往后越难。 王霖将弓箭挂回兵器架上。 淡淡道:“武二哥也是好武艺,我现在的确不是你的对手。不过,两军对战,生死关头,手段各出,我要取你性命,也不是做不到。” 武松默然片刻,缓缓躬身一礼:“然。某过去颇多无礼之处,请小官人见谅!” 武松前倨后恭,果然还得手底下见真章。 王霖大笑,上前来一扫刚才冷淡,亲亲热热挽起武松臂膀,“你我兄弟何分彼此,走,今日咱们当不醉不归!” 王霖设宴与武松吃酒,还又把潘金莲三女给唤出来。 三女各有千秋,美貌绝艳,武松端坐,不敢多看。 “金莲,都见过武二哥吧!” 潘金莲温柔一笑,率两女躬身一福道:“奴见过武二哥!” 武松慌不迭起身躲避,连连抱拳道:“武二何德何能,敢受潘娘子的礼!” 见武松如此,也不复往日莽状,潘金莲心中暗暗称奇,便知相公所言不假,这武二绝非常人。 王霖笑笑:“武二哥,我不日将去东京,参加武举科考,家中家眷……就拜托二哥多关照关照!” 这才是王霖着急把武松弄回来收归己用的关键。 他离开清河,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回来的事,清河县这边诺大家业,家中又有如花美眷,没有个强人全力看顾,他焉能放心。 武松吃了一惊,愕然道:“小官人要去科举?” 王霖点头。 武松神色顿冷淡几分:“朝廷贪腐,官家无能,官场黑暗,小官人何必去趟这浑水,与一群贪官污吏同流合污?” 武松的态度王霖并不奇怪。 武松是梁山108人中最仇视北宋官府的人,没有之一。 当时宋江提出招安之策,武松突然跳出来反对叫道:“今日也要招安,明日也要招安去,冷了弟兄们的心!” 还煽动起李逵鲁智深等人与宋江作对。 王霖知道这事不能跟武松硬扛,只能慢慢讲些道理。 “武二哥,这些话我与郓城县的晁盖哥哥也讲过,我之所以想去科举谋个职位,并非贪恋权势,而是为家国天下。” 武松只顾低头喝酒,显然他并不以为然。 “当今天下大乱,朝廷昏庸无能,民不聊生,民怨沸腾,这是事实。不过,这些始终都是内乱,与外敌入侵、亡国灭种的国难相比,都不算什么。” “女真人自关外而入,对中原虎视眈眈,用不了几年,女真铁骑就会席卷天下,占我山河,奴役我同胞!我未雨绸缪,就是为日后奔赴国难提前做些准备。” 武松随意拱了拱手:“小官人,俺虽是粗人,也非不明白这等国难大义的道理,但共赴国难,抗击外敌,非要做官、与朝廷那些贪官污吏沆瀣一气么?” “小官人已经家资亿万,何必去沾这些肮脏的东西。至于将来,若女真人当真侵略中原,你我再去从军报国也不迟!” “武二哥,抗击外敌,需以举国之力、千军万马抗之,个人之力、匹夫之勇实在算不得什么。” 王霖举杯邀饮,又道:“武二哥,你是行侠仗义之人,胸怀大志,但终你一生、竭尽所能,你一个人能救多少黎民百姓?几十个,还是几百个?” “官场之上,确是贪腐之辈居多,但也并非为官者皆是如此。就像绿林好汉中,为非作歹之辈也不少见一样。” “我应试中举,若能得掌一军,我便可率这一军之力,国难当头时挺身而出,或救一县,或救一府,或救天下!”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国家危难之时,我辈岂能坐视不管!”王霖举杯一饮而尽,旋即掷杯于地,面色慷慨激昂。 武松听了面有异色。 这些道理从未有人给他讲过,加上他读书也不甚多。 虽还不是完全认同,但也能感知到王霖的凛然正气和报国大志,这似比他除暴安良行侠仗义的抱负,要高出一个层次了。 武松斟酌良久,抱拳感慨道:“武松受教了!俺读书不多,不过小官人说得这些道理,俺也听明白了。官府虽无能,但天下人却不能不救……是这个道理么?” 王霖知道得到了武松的认可,心情畅快。 大笑道:“其实武二哥稍安勿躁便是,若将来发现我与那些贪官污吏一般,草菅人命、压榨百姓、祸害一方,你到时候直接出手取我性命,为民除害也不迟!” 武松也大笑。 趁着酒意,王霖主动提出与武松结拜兄弟。 武松执意不肯道:“小官人对我武家恩重如山,又对武二有知遇之恩,武二岂能忘恩负义,再与小官人称兄道弟。” 武松的态度很坚决,以属下自处。 王霖也不在意,左右这也不过是个他拉拢人的形式,就不再坚持。 两人叙叙谈谈,放量吃酒,越说越喝越投机。 武松这等人就是这样,只要是认准和看准了的人,那绝对是可以赴汤蹈火、两肋插刀的。 于是武松就住在了王家的前院,与下人一起。 但王家家仆得了王霖的反复严命,谁也不敢把武松当成看家护院之人。 就算是潘金莲三女,也对武松以礼相待。 …… 县衙的告示张贴出来。 原县尉周秀勾结梁山贼寇,袭扰清河县城,又一贯欺压清河百姓,欺男霸女,杀人如麻,罪行罄竹难书,事实确凿。经京东东路使司裁定,将周秀即刻押解济南府,定罪问斩。 清河县人奔走相告,欢天喜地。 终于得到武松归心,王霖心放下了一大半,就准备启程奔赴东京应试。 然而在走之前,他还要做另外一件事。 必须设法除掉西门庆。 虽然西门庆远在阳谷县,虽然他也相信小娘此时断无任何可能被西门庆勾搭引诱上,但心里还是很不舒服。 如鲠在喉。 他做事向来缜密果决,绝不会给自己留下任何后患。 哪怕只有亿万分之一的概率,他也要消弭于无形。 从出狱那刻起,他就将西门庆列上必杀名单,谋划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