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客厅里,回荡着晓冬逗弄孩子的嬉笑声。
喜妹舍不得晓冬逗弄孩子,不仅说教了晓冬几句,还就上手抢了晓冬手里的糖,递给小川。
小川是个有礼貌的孩子,并不接糖,而是拿着黑黝黝的大眼睛看着晓冬。
晓冬被他看的有些讪讪的,忙多拿了些糖给小川,“小川吃吧,姨这里多着呢。”
小川虽不怎么认生,可也不怎么开口,只笑着说了一个字,“谢”
他这样,瞧着既懂事又有些孤单。
这样的孩子尤其叫人心疼。
邵韵诗本坐在一旁看书的,见了,心里软软的,问喜妹,“小川的药膳弄好了吗?”
给小川调养身体,不仅是罗丛柏的意思,邵韵诗也见不得这个只五岁的孩子日后被身体所累,所以,早就准备上了。
喜妹忙道:“我去看看,大概该好了。我说我自己看炉子,张大婶非说她来弄。”说着话,她人已经走出去了。
晓冬看着风风火火的喜妹,大摇其头道:“喜妹这妮子八成难寻婆家了,这性子哪个婆婆都受不了。”
她这话刚说完,迎头就飞来了本书。晓冬一把接住,瞄了眼师姐,嘻嘻两声,不敢再说了。
邵韵诗则不打算放过她,“你日后说话可得注意些,不说喜妹会不会生气了,眼前不还有个小川吗,孩子小听不得这些。”
一提起可人疼的小川,晓冬半分回嘴的意思都提不起来。
她转头看向孩子,见小家伙嘴里吃着糖,手上还拿着玩具摆弄,显然没留神自己说什么,这才安心了几分。
碍着孩子在,两人也不敢多说什么了,各自安稳,不是看书,就是玩玩具,一时厅里气氛安静的很。
等柯美霞回来的时候,见大家都在,儿子也乖巧地坐着玩,知道大家费心了。
她很是不好意思地抱过儿子,谢道:“给你们添麻烦了,这孩子不见我是不肯睡的。”
这大概是没安全感吧,厅里几人都如是想。
邵韵诗放下手中的书,笑笑,“没事,小川乖的很,药吃过了,药膳也用过了,只差梳洗上床了。”
喜妹忙道:“我要抱了他去梳洗,没想到一直乖乖的,一提这个,他就不乐意。”
柯美霞对邵韵诗和晓冬喜妹几个感激的不得了,忙道:“小川白天见不到我还行,到了晚上不见我是不会睡的,除非他爸在家。唉,也是我们亏了孩子。”
邵韵诗忙劝道:“都会好的,小川看着可比一般的孩子懂事。对了,他刚才吃了糖和草莓,睡前,可得漱口,不然得长蛀牙的。”
柯美霞虽知道邵韵诗有钱,可没想到她将小川照顾的这样周到。糖就不说了,草莓应该是个稀罕物,她忙谢道:“真是叫你破费了,行,我带小川回去了。”
柯美霞爽快不多话,倒是叫邵韵诗松了口气,对她来说费些钱财真不算什么。
再说了,不过几个果子几块糖罢了,比起小川吃的药用的药膳,那真是不用提了。
柯美霞抱着小川往她住的房间走,喜妹极为有眼色地上前帮忙。
因为是生地方,柯美霞也没拦着喜妹。
瞧着两人走了,邵韵诗喊晓冬回去休息。
晓冬也确实是困了,可她一直等着,不仅为了看孩子,还想知道那个铁拳究竟说了什么事?哪里肯走。
为了她这好奇的性子,邵韵诗不知说了她多少次,只是她听了就算,过后照旧不改。
罗丛柏自然也知道晓冬的性子,见瞒姑居然喊不动她,严肃地道:“晓冬呀,好奇心太重可不好。”
罗丛柏难得如此说话,晓冬听了一愣。
没过一会,她瞄见师姐似笑非笑的脸,突然就脸红了,立马站了起来,别扭地说了两句,就回楼上去了。
晓冬从来都是没心没肺的怄人,如今这幅样子,叫旁人看的爽得很。
楼上的吊灯很亮,照的人无处不在。
瞧着她慌张的背影,邵韵诗‘噗呲’一声,乐了。
见小女人发笑,罗丛柏不乐意了,一把将人搂到身前,“笑什么,难道我说晓冬说的不对?说重了?”
罗丛柏看似质问的语气,实在是小夫妻间的玩闹。
邵韵诗知道,笑着摇头道:“是说的太对了,这丫头不改了这股子好奇心,日后有的苦头吃呢。”
罗丛柏听了,叹了口气,“亏的布一叔和周师傅都在跟前,日后叫他们俩多管管,想来还能掰的过来。”
“晓冬这好奇的性子,大概是在杨家养成的。”邵韵诗蹙眉道。
罗丛柏怕邵韵诗护短,严肃道:“瞒姑,有些事不是晓冬能知道的,就不能好奇。要知道,知道的越多越不安全,尤其她还整天跟着你,这不是给你带来危险吗。”
邵韵诗感动于男人的细心,遂,小声问道:“你们的事办的如何了?”
说起这个,罗丛柏还真是无奈,凑着邵韵诗的耳畔道:“铁拳是我们组织潜伏在斧头帮的人员,他能得知党内叛徒的事,还真是个意外,也是为这事,他才受的伤。”
男人愿意将这么重要的事告诉自己,邵韵诗心里高兴,追问道:“那你们想到法子解决了吗?”
“这事只能柯大姐出面,可柯大姐如今的处境也不好,说不得一个没留意,还会给别的同志带来危险。”罗丛柏皱眉不已。
刚才他们组织内的几个人一道互通了消息,也各自想了解决问题的法子,只是没有具体的结果。
邵韵诗想了想,道:“要不我帮柯大姐易容一下,叫狗子陪着走一趟。”
罗丛柏想想也只能如此了,不过,他想了想道:“再叫上飞鸿吧,他办事能力强,身手又比狗子好。”
“这没问题,我去喊人。”邵韵诗直接准备起身。
罗丛柏好笑地一把压下了人,“别急,我们定的时间还没到,再说,就算是到了,我去喊人就行,哪里用你去。”
“噢,那你要不要再用些吃的?”邵韵诗怕罗丛柏刚才匆匆忙忙的没吃好。
罗丛柏摇摇头,“我不饿。对了,铁拳那里现在狗子看着,回头得叫罗成帮着看一下,这人伤的挺重的,倒也是条汉子。”
“他认识了你,日后不会有什么事吧?”邵韵诗还是特别在意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