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大先生是个有能力有爱心的人,在族里,他是出了名的爱护小辈亲近长辈的人。
他的承诺也是一言九鼎。
俞正和听他出言帮母亲弄药,知道妥了,感激地不知说什么好了。
不过,他见堂叔起身要走,忙又搓着手道:“堂叔,您老上次给我的那外伤药不贵吧?”
这话?俞大先生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直接问道:“你想买?还是别人想买?”
俞正和一听这话,知道有门,忙道:“我自己想要,别人也想买。”
俞大先生想想,摇头道:“若是你自己需要,我能匀一些给你,若是旁人想买,那就没有了。”
“咦?怎么就没有了?”俞正和并不知道这些药皆出自邵韵诗之手,只当俞大先生自己捣鼓来的。
俞大先生当着侄儿,倒也没瞒着,“这些药是我们家大小姐自己弄的,配方是古方,效果好,给你的那些外伤药,还是我自己个的。你再要,我就得舔着老脸同小姐再讨些。”
这样?俞正和有些失落,“那些伤药的效果实在是太好了,比城里大药房出来的还好,我就寻思着帮组织上弄些。”
俞大先生不怕打击侄儿,“这心思你就歇了吧,陆家小姐可不差钱。”
俞正和看了眼堂叔,咬牙求道:“咱们的队伍上,药很难弄,尤其是这么好的外伤药,那可是救命药。”
这是实情,俞大先生知道。
俞正和见堂叔点头,才又鼓着劲道:“堂叔,您看,能不能同陆大小姐说一声,说不得人家还愿意做这生意呢?”
俞大先生冷瞥了眼侄儿,“你觉得人家差这生意?好了,你的药,我舍下老脸去多要些,别的,你就别想了。”
俞正和想想陆家的豪富,也知道堂叔说的对,叹道:“是我妄想了。”
俞大先生很了解自家大小姐的为人,见侄儿这样,也有些不忍。
他想了想,道:“这样,我将你的情况同我们家小姐说一说,看看有没有别的法子能弄到药。”
这话就有了余地,俞正和眼眸发亮,连连感激自家堂叔。
俞大先生可没时间再和他啰嗦,便告辞出去了。
麦家那边可不知道俞大先生这里还有这么一出。
他们一家子,自打俞大先生走后,就都聚在了麦清平的卧室。
大概是邵韵诗的解药伤药奇好,也或许是老大夫真是杏林圣手,情形十分之险的麦大公子,经过一夜的煎熬,顺利的渡过了危险期。
麦清平一醒,欢喜的麦家上下仿如迎来新生般。
麦家的情形,第二日,陆家就知道了。
到底是亲戚,陆老爷子夫妇俩个亲自去探了病。
麦家如何,邵韵诗可管不了了,既送了药,她就有十足的把握,人会没事。
现如今,她正忙着给圣大胡子收拾程仪呢。
“小姐,这些小鱼干也得弄呀?”喜妹有些嫌弃地看着眼前的小鱼干。
邵韵诗瞄了眼喜妹,乐道:“你可别瞧不上这些小鱼干,弄好了,可好吃了。”
喜妹一吃货,听了这话,当即积极了起来。
主仆俩个冒着汗,在小厨房里鼓捣。
“妹妹,你们做什么呢?咳,咳,呛死人了。”说着话,凌珠已然迈了进来。
邵韵诗忙停下手中的活计,笑看着凌珠道:“姐姐怎么来了,不是去看姐夫了吗?”
凌珠也不害羞,点头道:“去看过了,妹夫他们都在那里,我就来你这了。”
说完,她见桌案上一堆的东西,很是奇怪,“你们这鼓捣什么呢?”
喜妹乐道:“我们做小鱼干呢。”
凌珠虽是小户之女,可也是千娇万宠着长大的,她再在没想到大家闺秀的邵韵诗,居然亲自动手做吃食。
做也就罢了,居然是这种腥气味十足的小鱼干。
她的神色和喜妹如出一辙,叫邵韵诗发笑。
小厨房有些逼仄,两仨个人就有些转不开了。
一阵风过,热气裹挟着麻辣扑面而来,叫仨人齐齐咳嗽了起来。
凌珠感慨地看着邵韵诗,捂着口鼻道:“再没想到妹妹如此能干。不过,你要吃这些,叫家里的厨娘做就是了,何苦累了自己。”
邵韵诗笑道:“我就调个酱料,其他的还是要厨娘弄的。”
见她如此说,凌珠这才点了点头,“你可弄好了?我这有话同你说呢。”
刚好,邵韵诗的酱料也弄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只要喜妹合着厨娘一道炸出来就成。
遂,她便解了围裙,对喜妹道:“时间有些紧,你赶紧弄好,就去叫厨娘来。”
喜妹脸上蒙着帕子,连连点头,“知道了,还差点拌料,弄好了,我就去喊厨娘来。”
凌珠奇怪道:“就点小鱼干,你急什么?”
邵韵诗笑了笑,“这是要送给圣大哥的,圣大哥就好这口。”
凌珠一听这话,倒有些不好意思,忙道:“那咱们回头再说,先帮着弄好小鱼干。”
邵韵诗拦道:“不必,就是你不来,剩下的工作也是要厨娘弄的,到底她们是熟手,弄的比咱们好。”
这话也对,凌珠道:“要不,我也送点什么吃的?辣子牛肉干不错,不知道青岛有没有的卖?”
邵韵诗笑着拉了人,边走边道:“姐姐不用烦,这些我都给准备妥当了。再说了,带的多,圣大哥又不好拿。”
凌珠觉得还是要送些什么,便道:“我知道圣大哥会打枪,要不,我问常大哥要把枪送他吧?这年月,身上带把武器安心些。”
邵韵诗好笑道:“这个不用你烦,我已经送了把。再说了,姐夫在青岛也没人脉,怎么去弄枪?别叫姐夫白搭了人情。”
凌珠听了这话,知道自己想的不周全,很是不好意思。可不送,那毕竟是救过命的恩人呀,她便道:“要不,我送些钱吧?”
这个?邵韵诗想了想,倒也可以,便道:“给相熟交好的朋友送程仪,也是有惯例的。好,就这么定了。不过,你方便吗?若是不方便,我这里有。”
凌珠听了,笑道:“你还真当我穷呀。”
邵韵诗翻了个白眼,“若是以前我还能这么以为,可如今有个财主姐夫在,我哪里敢还这么想。”
她这话还真不是白说,要知道,常山春可是上校军需官,师军需处处长,能差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