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您在意的,皇上皆记心里(1 / 1)

深宫造作日常 兜没糖 1250 字 9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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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绾容摆手,哪愿意知一半留一半地吊着心:“除了江充容,此事是否牵扯到他人?”

檀青见劝不动她,也晓得不将始末说清楚主子是不罢手的,便挑了重点道:“贤妃因阻挠太医为娘娘出诊,如今被贬成庶人,腿脚废了。”

云绾容略觉惊诧:“就因此?若论宫规,贤妃的惩处未免重了。”

“娘娘觉得贤妃不该受此惩罚?”檀青以为她对贤妃心存善念呢,解释道:“自娘娘进宫以来,贤妃愈发爱寻娘娘麻烦,估计皇上记在心里。再有左家猖狂,皇上难免……”

借此机会除去贤妃位分权势。

但皇家之事不可多言,檀青不敢明说,云绾容闻言知意,自然明白里头含义。

没想到皇后与贤妃斗了一辈子,到头来贤妃说倒就倒,乍一看事出有因,实则突然。

“自贤妃中毒,性子愈发狂躁冲动,否则未必落此下场。”云绾容实话道。

檀青也点了点头,后宫里贤妃站得稳当,谁想到会毫无察觉中着了别人数年的毒呢。

她将敏修容被贬至婕妤,拦截的侍卫嬷嬷同被处置的经过一一说来,见主子眉心紧拧神色沉重,犹豫着后面的话还该不该说。

云绾容看出她的支吾,开口追问。

檀青深吸口气,低眉垂首:“再有余充媛,如今戴罪之身,皇上见您与她交好,留着让娘娘发话处置。”

云绾容抬眸看她。

说起余清妧,檀青心头有几分怨恨:“当日邵侍卫隐在暗处护您,以邵侍卫武功,应付起来绰绰有余。若不是她耍计谋将邵侍卫引走,娘娘哪会遭恶人伤害!”

那样含笑也不会死了。

如今她每日一副愧罪的表情又有何用,有些事做了便是做了,岂能挽回。

檀青恨恨咬牙,云绾容听得心口一滞,如塞进石子儿般,既沉甸又扎人,万分不是滋味:“你说余充媛?”

“是她。”檀青涩声道:“后来估计是良心发现罢,跑到熙华宫让奴婢快快去柳湖救您,但已经来不及了。”

云绾容好一阵沉默,许久才道:“你说皇上当时极恼,怎会顾念本宫与她那点情份而不是直接处置,实在不像他脾气。”

“这便是皇上待您的不同罢。”檀青见主子愿意开口谈及圣上,斟酌道:“也许在皇上眼里,余充媛不足为道?但娘娘在意的东西,皇上皆记在心里的。您昏迷的时日里,皇上特许夫人每日进宫探望。夫人与四小姐得圣上旨意,被允许留在京城。”

流放之人,若非大赦天下,几乎一辈子都无可能再归的。

云绾容垂下的眸子里波光微动,指尖无意识地一遍遍抚过梨木几上的茶盏盖儿,久久不说话。

“娘娘,既然您醒来,以后还有许多事要您来处理的,何不先歇息养好身子,再做论断。”檀青劝她。

含笑去了,身边亲近的人只剩下檀青,见她神色担忧关怀,云绾容最终顺了她的意思。

这一睡直接睡到了黄昏,途中宫里给秦氏递了云贵妃已醒的消息,因云绾容歇着,宫人捎了话让秦氏明日再进宫探望。

云绾容睁开眼的时候,外边天色渐暗,殿内点了一盏烛灯,昏黄的光映照着旁边之人的身影,恍惚晃动。

她撑着身子坐起来,披散的青丝垂落在肩。

“看朕作甚。”齐璟琛听闻响动,抬眼便捕捉到她的目光,将手中书卷搁到一旁:“饿了?让高德忠传膳。”

“皇上过来多久了?为何不唤醒臣妾。”云绾容慢慢挪到床边,穿起了绣花鞋。

齐璟琛不答她所问,叫起?若换以往他定毫不客气把人拎起来作伴,但今天他站在床边,唤人的话怎么都吐不出来,手伸了又收回去。

他竟是怕了,怕人怎么都叫不醒,一如这两月里的日子,怕今日不过是梦一场。

见云绾容的眼神暗带探究,齐璟琛故作高深,负手踱步行之,没好气道:“还不起来,等朕喂你?”

这语气,云绾容倍感熟悉。

晚膳依旧是清淡粥点,云绾容用罢后,细细擦了嘴角,放下帕子道:“今日一整日没见晟儿过来呢,皇上的寝宫真安静,臣妾醒了也不见其他人。”

齐璟琛睨了睨她,失笑道:“云贵妃迫不及待想叫人请安,摆摆贵妃的款儿?”

云绾容语结。

“再休息两日,哪都别想去。”齐璟琛直接将人圈养。

云绾容无奈:“臣妾能去哪里,好好的熙华宫又被您捣鼓的住不了人。”

她埋怨一声,因以前常留宿乾和宫倒也没什么不习惯的,熟门熟路地召人伺候沐浴。

齐璟琛看她毫不客气兀自走远的背影,哑然失笑。

进屋差人收拾膳具的高德忠一看,心肝儿扑扑扑激狂跳动。我滴天,皇上总算笑了,两个月来黑云压境的寒川恶地乍然露了太阳的赶脚啊!

这种冬天过了春天总算来临的感觉等得他好辛酸!

等云绾容再次进来,哪还有高德忠和伺候宫人的身影。云绾容见怪不怪,摸了摸绞得七八分干的长发,披着厚厚的外衫坐回床侧也不知该作甚。

她左右打量,这才发现自己用惯的梳妆台被搬了过来,壁上摆置着她最爱的观赏玉壶,数本看惯的书卷,墙边桃花插瓶,这帝王寝殿倒有种被一步一步占据,添染了女儿家气息的感觉。

云绾容压下古怪的想法,坐到梳妆镜前。跟前红檀匣子里是她惯用的头面,啪嗒一声轻轻打开,珍珠玉石金银翡翠,映着烛火光彩跳跃。

齐璟琛同是梳洗进来,见她呆坐在一匣子首饰前失神,眉头轻锁而不自知,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上前啪地一声将匣子合上,云绾容目光怔怔,才回过神来:“皇上作甚呢,这东西得罪您了?”

“朕瞧云贵妃面容苦恼,原来是在愁这头面配不上你的身份了。”齐璟琛将红檀匣子顺手拿走。

云绾容眼巴巴看着,目光跟了一路。

“今早不是跟朕置气么,挺有脾气,怎么,不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