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儿驾着马车出发,两刻钟左右,熟门熟路地朝着进太了府的东角门,在垂花门处停下。 褚妙书跟着叶棠采下了车,就见一名穿金戴银的貌美丫鬟迎上来,正是琴瑟:“褚三奶奶,你来了,这位定是褚大姑娘。” “这是琴瑟姐姐,太子妃的近身侍女。”叶棠采笑道。 “琴瑟姐姐你好。”褚妙书见叶棠采熟门熟路地介绍人,心里想着,很快她也要成为这里的熟人。 “这边请。”琴瑟道。 “上次拭擦的花儿,该是晒干了吧?”叶棠采说,“现在秋风起,最是适合烘制干花。” “是啊!”琴瑟点头,笑道:“前面拭擦完的花儿下面的人已经制出来了,娘娘也很满意。但娘娘还叫三奶奶过来拭花儿,三奶奶该看明白,娘娘是喜欢上了这氛围,左手烹煮茶,右手拭花香。所以才又叫三奶奶过来。” “太子妃娘娘真是风雅之人。”褚妙书连忙说。 琴瑟笑着点头,“娘娘素来如此。以前光让人在下面煮茶,总觉得缺点什么,后来三奶奶来拭花,便觉得完整了。头两次瞧惯了三奶奶,突然换了别的丫鬟来,总觉得不对味,所以才常烦扰三奶奶。” 褚妙书听着心中一凛,今天起她就跟着叶棠采一起给太子妃娘娘拭花,也要得太子妃娘娘的喜爱。 一边说着,二人已经被琴瑟引至正华院。 跟以往一样,叶棠采和褚妙书带来的丫鬟在院子外面停下,然后被青衣侍女引着到别处歇息。 褚妙书跟着叶棠采走进宽敞的屋子,她只见上首坐着一名二十五六岁的女子。梳着牡丹头,蓬松发髻间,裰着五六只赤金嵌翡翠的小花钿,中间一个牡丹华胜,垂下红宝石的眉心坠。容貌中上,眉目严肃,却通身高贵。 褚妙书瞧着便怔了怔,这就是太子妃,除了太后和皇后之外最尊贵的女子?长得还不及她漂亮,也不过是气度高贵些而已。 坐到太子妃这个位置上,换谁也能高贵起来。 如此想着,褚妙书心里便有些小得意,抚了抚鬓边的碎发,让自己更漂亮娇俏,好压太子妃一头。 二人走到太子妃面前,叶棠采行礼:“参见娘娘。” 褚妙书忙跟着行礼:“参见娘娘。” “嗯,起吧!”太子妃笑着抬了抬手。 以褚家这破落户的作派,得知叶棠采傍上了她,定也会跟着上贴来。她也不在意,多一两个人,光明正大地来往倒是好掩饰。 若能让她顺利诞下嫡子,她抬举一下这个褚家又如何。 想着,太子妃扫了褚妙书一眼,只见褚妙书虽远远不及叶棠采,但也娇俏美丽,心中有些膈应,便道:“这就是褚姑娘,你们褚家的人都这般花容月貌吗?” 叶棠采道:“娘娘过誉。” 太子妃轻笑:“本宫倒是想知道,哪里是过誉了。” 叶棠采只好说:“好的容貌也不过是一副皮囊而已。” 太子妃眼里闪过冷笑,心里想着,能说出这种话,也不过你有而已。 叶棠采对太子妃眼里的冷笑很是无语,她一句过誉,大家适可而止就是了。太子妃自己偏要抓着不放,人家怎么答都能戳到她的痛处。 琴瑟知道因着又多了个貌美女子而让太子妃受刺激了,便笑着道:“三奶奶,褚姑娘,请坐下吧!” 右边的那张宽大的长案早堆满了花,玫瑰、牡丹、月季……各式各样的都有。 叶棠采走到右边长案前的莆团落座,褚妙书便坐到了原来琴瑟的位置。然后,开始拭花。 左边的长案前一如既往的有两名穿金戴银的锦衣丫鬟在煮茶,太子妃在上首跟史嬷嬷一边聊天一边打着络子。 褚妙书刚刚开始试擦花瓣还好,但久了便有些难受了。先是坐在莆团上,一双腿本来就屈曲得酸痛,而且手上的工作还如此单调枯燥。 这与想像中被太子妃邀请看重的完全不同啊! 想像中,她应该被太子妃邀到上座来,然后丫鬟捧茶上点心,太子妃再与她相对而坐,相谈甚欢,这样才对。 而现在却只在下首拭花!对面煮茶的还是丫鬟来着,她都成什么了?丫鬟吗?褚妙书觉得屈辱。 叶棠采瞧着她铁青的脸,眼里闪过无语和冷笑,她还真以为自己是来当上宾的? 为何说人家太子妃等是贵人,自己作为臣女,被这般使唤也是有的。 就如皇子或公主的伴读什么的,也算是侍候皇子和公主的人。在皇子公主等人跟前,纵然不是奴婢也得侍奉着。太后娘娘喜欢某个贵女,召到宫中伴着,也得端茶倒水呢。 过了一个时辰左右,已经午时一刻,便听到外面的声音:“参见太子殿下。” 叶棠采双眼微闪,来了。 褚妙书听着便是一喜,抬起头来,就见一名身穿黑色四爪蟒袍的青年男子走进来。 褚妙书只见太子丰神俊朗,卓宇不凡,气度沉稳尊贵,心里就是一阵阵激动雀跃,这就是太子殿下,大齐除了今上最尊贵的男子。以后他就是整个大齐的至高无上的帝皇。 这般高贵与高不可攀,现在就在自己眼前。 褚妙书像作梦一般,目光熠熠地追随着太子的身影。 太子在太子妃身边一坐,目光在落到左边桌案上,在叶棠采那动人心魄的脸上转了一圈,才依依不舍地移开,又扫了褚妙书一眼。只见这姑娘一脸崇拜地看着自己。 太子温和地一笑,对于美人的爱慕奉承,他向来都不吝啬自己的笑容。 褚妙书见太子居然对自己笑,心砰砰直跳,太子难道对自己一见倾心?如此想着,她欢喜得整个人都要飞起来一般,飘飘然的,说不出神魂激荡。 太子瞧着她这副模样,不以为意,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么,然后端起茶盏。这姑娘漂亮是漂亮,但也只是娇俏些而已,连白如嫣都不如。 这种容貌的姑娘,他经过太多了。 太子妃即是冷笑一声,又是一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 太子只想来瞧叶棠采,褚妙书在此,实在有些碍事,就说:“爱妃,你的干花要拭到什么时候?” 太子妃双眼微闪,也该让他吃些甜头了:“已经拭得差不多了吧,拿下去烘晒刚刚好。” 琴瑟会意,走到褚妙书跟前:“褚姑娘,咱们下去晒花吧!” “呃……”褚妙书不愿意走了,她才见到太子殿下,腿也不觉得难受和痛了,居然叫她走!“我……小嫂嫂……” 望向叶棠采,想让叶棠采去,自己留在此。 “褚姑娘!”琴瑟小脸一沉。 褚妙书吓了一跳,只得咬着牙要站起来。 她只觉得腿好酸好痛,站起来时“哎唷”一声,身了歪了歪,她觉得自己这样子楚楚可怜,便忍不住看了太子一眼,发现太子跟本没有看她,更别说怜惜她了。 褚妙书觉得委屈,便抽了抽鼻子站起来。 早有小丫鬟捧来一个大大的竹编筛过来,把桌上的鲜花装了大半。 琴瑟笑道:“褚姑娘,咱们走吧!” 褚妙书只得跟着琴瑟离开。 二人出了屋子,褚妙书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屋子,满是依依不舍,连忙追上在前头的琴瑟:“琴瑟姐姐,小嫂嫂为什么不跟咱们一起去晒花?” 琴瑟笑道:“咱们分开劳作啊,里面还有一些花儿,三奶奶继续拭擦鲜花,褚姑娘跟奴婢一起晒花,多好!而且,我瞧着褚姑娘腿好像酸痛得受不了的样子,所以叫你起来。” 褚妙书小脸微僵,连忙央求:“我才没有腿酸,我倒是瞧着小嫂嫂受不了的样子。下次琴瑟姐姐还是叫小嫂嫂吧!” 琴瑟嘴角抽了抽,啧啧,这脸皮真是厚啊!只敷衍道:“咱们快走吧!” 正华院里,太子看着碍事的人走了,唇角露出笑容来。 太子妃看着不远处的叶棠采,笑道:“褚三奶奶手中的花这般好看,不如给本宫泡一杯百花茶吧!” 叶棠采心有些紧张,但料想他们不会这么快对自己下手,而且太子妃还想吊着太子,不可能这么快。便脆声答应:“是,娘娘。” 太子妃向那两名煮茶的锦衣丫鬟使了个眼色。 两名锦衣丫鬟连忙站起来,然后把自己面前的长案抬起来,放到太子妃和太子所坐的檀木万字三围长榻的脚踏下。 锦衣丫鬟退到一边,其中一名丫鬟道:“褚三奶奶,请。” 叶棠采笑着站起来,用水晶碟子装了一捧花,便走上前,最后在太子和太子妃脚边的长案前。 青衣丫鬟捧来一盘干净的水,叶棠采净了手,便垂首开始煮百花茶。 叶棠采就坐在下方的莆团上,太子第一次这般紧距离地看她。 只见她垂首专心泡茶,露出一段雪白修长优美的颈脖。 一身飘逸隽美的对襟襦裙,上身素雅米黄上衣对襟处,海棠花暗纹的朱红诃子把胸前裹得圆润饱满,一片莹白娇嫩的肌肤连着精致的锁骨性感迷人。少女低垂的眉目熏艳迤逦,眼梢挑出一抹天然妩媚之色,整个人散发出青涩而醉人的风情。 太子的目光肆无忌惮地落在她身上,少女的幽香索绕鼻息,与清香的花茶混在一起,让他心猿意马。 手中的玉骨折扇不住地敲在虎口,一下又一下,节奏生快,宣示着他内心的躁动。 “殿下,娘娘,泡好了。”少女纤长的手指捧着黑瓷杯子,小脸轻仰,媚艳生辉。 太子双眼微眯,直想伸手去摸她一把。 “梁王殿下来了!”外面响起一个焦急地呼喊声。 太子刚想伸出去的手僵了僵,皱着眉,抬起头来。 太子妃见太子在她跟前对另一个女子这般心猿意马,心里早就恨得要死了,梁王突然过来,她便是心中暗爽。 夫妻二人只见一名艳紫蟒袍的男子走进来,风流卓约,尊贵多姿,正是梁王。 “皇兄。”梁王一边走进来一边唤了一声。 太子俊朗儒雅的脸一黑,他正在兴头上,突然被打断了,而且现在这情形……怎么瞧着都显得他有点不正经一般。 “皇弟怎么来了?”太子笑了笑,一脸的温和儒雅。 “皇兄前两天让李桂到本王府上取明天的寿宴帖子,这是怎么回事?”梁王说。 太子眼神微转,笑道:“不就是想趁明天皇弟生日,多邀几个好友出来聚一聚。本宫让李桂多要几张帖子罢了,皇弟连这种小事都要管,合着闲来无事连贵府的中馈都一并掌了。” 梁王俊美风流的脸淡淡笑着:“瞧皇兄这话说得……本王难道是这种小气之人?不过是陆侧妃那处刚好没有了,过来回了本王一句。本王就想着,既然是皇兄想要,本王就亲自给皇兄送来。” 说着彦西捧着一个托盘上前,上面放着一叠烫金蛟纹帖子。 “呵呵呵,皇弟有心了。”太子笑了起来。 “咦,皇兄和皇嫂在干什么?”梁王一直站在叶棠采身后,目光落在叶棠采的背影上。 太子和太子妃二人心中有鬼,便是一凛,太子妃连忙笑道:“不过是闲来无事,泡茶品茗而已。皇弟……” 说着就僵住了,这种情况,一般人都是会邀请人来喝一杯,但他们不想叫,若梁王一时脑抽不识趣,答应下来怎么办? “皇嫂?”梁王剑眉一扬,唤了一声。 太子妃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自己刚才干嘛要多叫一声皇弟,现在没了后续,倒不知成什么样子了。 太子暗恨,现在只想快把梁王给赶走,否则这么一个绝色美人在他跟前,梁王定会以为他荒银无道。 但梁王已经注意到了,毕竟美人一身玲珑肌骨,背影也美得惊心。 太子只见梁王对着叶棠采的背影眼里闪过惊艳:“皇兄,这位姑娘是谁?” 太子和太子妃脸上沉了沉。太子妃笑道:“煮茶的,呵呵呵。” 叶棠采连忙站起来,回过身,朝着梁王行礼:“妾身叶氏,见过王爷。” 梁王看着叶棠采,然后……一脸惊为天人! 叶棠采嘴角抽了抽,戏精,上身了! 太子和太子妃脸上涮地一声,全黑了。 眼睁睁地看着梁王走到太子下首的一张圈椅上落座,笑着说:“皇兄既然煮茶,也赏弟弟一杯。” 只见梁王一双风流的眸子似是发现猎物一般,光芒乍现,落在叶棠采身上,太子心中怒气翻涌。 梁王歪坐在圈椅上,手肘支在一边的桌几上,手背微弯低在脸颊。 那双风流多情的凤眸,就这样肆无忌惮扫视着她! 几次见面,这双眼都是闪着冷光的,但现在却没有闪着冷光。终于体现出了这眼睛的优势,勾人而又魅艳,纵然知道他是装的,也被他看得小脸涮地一声,红了! 叶棠采身子一抖,垂下头,真是戏精啊! 太子心中说不出的愤恨,这个皇弟,最是风流多情了。后院美人无数,各有姿色,只要能上手的,都被他弄进后院。 偏他长得魅艳风流,姑娘家被他多瞧两眼,就要生要死地扑过去挤进他的后院。 父皇不止一次感叹:“梁王总有一天毁在女色上,还是太子堪当大用,贤能重才,不似梁王风流不羁。” 父皇这句话,让太子自豪到了现在,并以此为自己的行事准测。他贤能重才,不是梁王这种人能比的。 反正,梁王就但凡是美人,能招惹的都会招惹一下,当然,很多时候是美人先招惹他。 现在,像叶棠采这样的绝世美人当前,他还能不惦记! 太子恼恨,冷喝一声:“皇弟,你在干什么?” “不干什么,就讨一杯茶喝。”说着,那目光还移不开。 太子妃和太子气得身子打颤,太无耻了! 太子恨不得一杯茶泼他脸上去,只冷冷道:“你都忘记父皇对你的叮嘱了?” “什么叮嘱?”梁王挑唇魅笑,“父皇对本王的叮嘱多如牛毛,不知是哪一条?” 得,他还不为耻,反为荣了! 太子只好警告出面了:“以前那些就算了,毕竟是未婚姑娘家,她们要入你后院,只要女方家里愿意,便也罢。这位褚叶氏,是你皇嫂的好友。人家是有夫之妇,皇弟莫不是想勾搭吧?没见过你这般无耻的!” 叶棠采:“……” 太子妃:“……” “本王……不是这般无耻之人。”梁王懒懒道。唔,朋友妻,不可欺嘛!更何况是褚三儿的媳妇,是他的小辈。他伸手从彦西托盘上拿起一张帖子来,放到叶棠采跟前:“明天七月七,梁王府寿宴,小夫人定要光临。” 说完轻笑一声,便转身离去。 太子妃看着他的背影气得浑身颤抖,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人,不会就这样被梁王给勾搭走了吧? 叶棠采拿起那张帖子,嘴角抽了抽,其实,他还真的只是来送帖子的吧? 太子妃看着叶棠采拿起那张帖子,整个人都不好了:“褚三奶奶,梁王浪荡风流,别跟他扯上一分毫的关系,否则,名节不保!” 说完这话,太子妃和太子都是心中膈应。 他们这般说了梁王,难免要在叶棠采跟前保持着风高亮节!这让他们如何下手? 太子脸上阴了阴,心沉沉的。 今天叶棠采到了他跟前,气氛刚刚好,若以后多来几次,亲密起来,说不定就能上手了,现在好像一下子拉得越来越远的感觉。 “行了,今天就到这吧!”太子妃不冷不热地说。 “即妾身先行告退。”叶棠采垂首行礼,退了出去。 太子脸色阴沉,冷哼一声,便拂袖而去。 太子妃咬着唇,都快咬出血来了。 太子出了正华殿,一路往他的书房而去,李桂追上他的脚步,低声道:“要不直接把她给捆了,晚上要了她,以后便会乖乖的。” 二人已经走进了书房,太子在窗前的楠木太师椅落座,手指轻敲着桌面,他也有这种想法。 但想到今天叶棠采坐到他跟前,垂首柔和,袅娜美好的样子,又打消了这个念头。这样的美人,他哪好唐突了。 就该要一步步的,让她拜倒在他的脚下,心甘情愿,才叫乐趣。 …… 叶棠采出了正华院,却是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前面一名青衣丫鬟在领路,一直走到垂花门,才见琴瑟带着褚妙书过来。秋桔和春山也早早等在那边了。 “小嫂嫂!”褚妙书看到叶棠采,便急急地奔过来,一脸兴奋。 “三奶奶,褚姑娘,你们慢走。”琴瑟从丫鬟那边得知,正华院不太顺利,便急急地走了。 “上车吧!”叶棠采说。 褚妙书心里有无数话要说,但叶棠采开口,便连忙爬到车上。 四人上车坐定,庆儿便挥着马鞭离驾着马车载着几人离开。 褚妙书坐在马车上,一脸兴奋:“小嫂嫂,你知不知道,我刚才见到梁王殿下了。当时我跟琴瑟姐姐在晒花,看到一名绝世美男子走过来,真是……真是好看得紧!” 褚妙书肚子里墨水少,一时之间不知用什么言词形容梁王的俊美。 “他就那样在咱们身边经过。”褚妙书说着,就皱了皱眉,“他刚刚是不是进正华院了?小嫂嫂是不是就近见到他?” “嗯,是。”叶棠采点了点头。 褚妙书听着,心里又有些不甘,怎么什么好的都被叶棠采遇上。 “听说,梁王殿下被称之为京城第一美男子。”春山笑着说。 “我也听说过。”秋桔附和着,“所以,很多女子对他飞蛾扑火,也因此,他后院美人多到都无处住了。”说着便笑了笑。 叶棠采墨眉一挑,“三爷长得不比他差。” 褚妙书撇了撇嘴,长得好又如何,不过是个庶子而已,哪能跟梁王殿下比。 “小嫂嫂,你刚刚在屋子里干什么了?”褚妙书又问。 “擦完花之后,就泡茶。”叶棠采淡淡地说,想起当时泡茶的情景,太子那肆无忌惮的目光,让她心里说不出的膈应恶心。 得尽快把东西放进去,这破地方,她再也不想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