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五妹拜师
郭五妹道:师太所言正是五妹的侄子,名唤郭信。其实他并非我郭家之后,乃是一个叫做混元道人的道家高手留在我郭家抚养的婴孩。只因我哥嫂二人无出,因此也就将他视为己出了。而今已七岁有余了。
“混元道人,也是江湖一名好手,只是好惹是非,终日以侠义著称,呵呵呵,何为侠义,天下又有几人不唯利是图?你那哥哥岂非也是为了镖局的名声而挺而涉险,落得个这般下场”,惠明师太悠悠地道。
郭五妹无心理会师太怎样看待自己的哥哥,只是听师太一再提起哥哥,心中不免想起昔日哥哥在家之时的快乐日子,父母早丧,几番周转只余下他们兄妹两人,虽是兄妹同辈,哥哥年齿比她大了近三十岁,素日里把她看做孩子一般,严加管教之时,不多加关怀。长兄如父,长嫂如母,郭五妹念起往日种种,心里不免酸楚,滴滴热泪夺眶而出
惠明师太见郭五妹哭得伤心,温言劝慰道你哥哥死的凄惨,这也是命数使然,按说他也是一条汉子,受了那般酷刑也不曾透漏出你侄子和那混元道人的半点音讯,贫尼也是佩服惠明师太说罢,双手合十,诵出一句禅语:阿弥陀佛。
“求师太收我为徒,我要为我大哥报仇雪恨”,郭五妹跪在地上扣头如捣蒜一般。
惠明师太叹息一声:孩子,贫尼知道你为何这般要拜我为师,必是见我灭了那几个恶徒如探囊取物一般,须知风光背后皆是沧桑,你可受不得我门中这许多苦
“我定然受的,只要能报大仇,让我干什么都愿意”,郭五妹跪地咬牙切齿道。
惠明师太悠然道:既然如此,贫尼今日就遂了你的心愿,收你为徒。
郭五妹破涕为笑道:多谢师太,不,是师傅。
惠明师太道:既然叫了师傅,以后你就是我云台寺的门人了,我云台寺在江湖中也是有名的门派,江湖中人闻听我云台寺的独门绝技云阳功,都是闻风丧胆。我见你拜我为师也是奔着我刚才所使的云阳功吧
郭五妹默然,师太说的不错,郭五妹方才被师太露出的那几手云阳功早迷得忘了一切了。若是师太能将这手绝技传给她,他日得知仇人,手刃之岂不是举手之间之事。
“既然今日行了师徒之礼,你便不再是自由之身,今后须听我差遣,你一身本事我自然会传与你,本门有规矩,既然入了门派,就不可自行退出本门,若要自行退出本门或者做了叛变本门的勾当,为师就要行使本门门规,将你碎尸万段,你可知晓?
郭五妹道:徒儿知道,既然拜了师太为师,徒儿今后自当紧随师太左右,为师太所差遣。
恩慧明师太道:我云台寺的云阳功虽然属独步江湖绝技,威震武林,然则修炼者云阳功却需要每三十年历一次云阳大劫,云阳大劫之时功力尽失,须得闭关修炼三十余日补足阳气方能将功力恢复。若得恢复功力,容颜又可保三十年不老。只是这云阳大劫之时,须得寻一人迹不可至之所,若是为人所袭,轻则重伤,重则也是走火入魔失了性命。
郭五妹奇道:原来师太有这般容颜也是练那云阳功所致,看来我们云台寺的这门绝技还真是一门奇功。入了云台寺,我报了大仇后,就安心和您清修,不理尘世间的是是非非,每日只要伺候师父您。
惠明师太沉吟半晌道:我云台寺却是佛家一支,只是心中有佛,不讲清规戒律。
太好了,既能青春永驻,又自由自在,我们云台寺的祖师爷真的是个大大的好人,不给徒子徒孙们立那些清规戒律,真是个天下难寻的好祖师爷郭五妹听到此处,童心大发,抚掌而笑。
惠明师太一声叹息道:天下岂有事事如意,但愿今后你能过得了这一关。我正要赶往西域无人之地闭关度劫,三十年前我收的那徒儿不幸染病早夭,此处与你相遇也是造化,你我就此就赶往那西域吧
惠明师太说罢,微步向西北方向而去,郭五妹有心回去向家人回报,见师太这番就要走了,无法,只得快步跟在后边
大漠之中,无名村落。
这大漠中人都是以放牧而生的,逐水草而居,一方的水草若是被那牛羊吃光了,就拔起帐篷换一个新的地方居住下来。
在大漠深处,有许多牧民发现这里水草丰美,鲜少有人在此处放牧,于是很多人也就定居了下来。这里以前无人居住,自然无名无姓,牧民们就叫它无名村了。
无名村东有一户人家,住着母子二人,谁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来的,只知道那个年过四旬的妇人自称是过大婶,她膝下有一个儿子名唤郭信。
原来这郭家母子二人自辽东遭难之后,为避开灾祸,几番奔逃,到了这大漠之中,郭大婶自知而今无力找寻郭兴下落,只是日日思念,夜夜悲伤。郭五妹心有不甘,每日里都骑着一匹快马到镇上府里打探郭兴下落,往日当日走第二日便回,这番走了有月余杳无音讯,郭大婶心里着急,只是也没有办法,只好在家中苦等。
自郭信母子二人到的这无名村后,郭大婶拿出手头的金银细软分与众乡邻,与人为善,那孩子也在郭大神的调教下行事彬彬有礼。乡里的村民都不时称赞郭家母子。有许多牧民感念郭家母子的慷慨,纷纷将自家的牛羊送与郭大婶,郭大婶先前坚辞不受,后见乡民一番好意,也就拿了些金银将那些牛羊买了下来,与那郭信平日里在大草原上放养牛羊,苦闷中也多了一件打发日子的营生。
话说那郭信天资聪颖,酷爱读,每日里放牛之时,都将两扎古籍放在牛角之上,自己骑在牛身上每日不倦地苦读。郭大婶乃是名门闺秀出身,出阁前也算饱读诗,见孩子这般喜爱读,也就日日指点,郭信学得开心,郭大婶指点的高兴,二人也算是苦中有乐了。
“娘姑姑什么时候能回来呀?姑姑好久没有陪信儿玩了”,郭信有些想念自己的姑姑,终日嘟嘟囔囔道。
“快了,你姑姑进城打探你爹爹的下落,就快回来了”,郭大婶嘴里应着,心里却是又添几层苦闷,自郭兴去东京汴梁后,家中几经磨难,再没有什么好消息,郭五妹多日不归,郭大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