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把我抬到这来,难道是为了不让我吓到其他人吗?” 陆北辰看向了林景战,这也是他想问的。 按照他的想法,是想安排林逸假死,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做,他也很想知道。 林景战拉过一张椅子,然后点了根烟。 “这件事你是当事人,知道谁是凶手么?” 林逸耸了耸肩,“不知道,但我怀疑王家人。” “第一,我在境外没有敌人,必然是来自国内。” “第二,国内的这些大家族里的,有能力弄到这么多矿石的人,除了王家,我找不到第二个。” “第三,这是一个庞大而周密的计划,前前后后进行了好几个月,有能力部署这件事的人,我认为只有王廷山一个。” “第四,对方在中卫旅安插了眼线,一般人更没这两下子,而且我跟他们还有仇,基于种种原因,感觉就是王家了,但我没有证据。” 林景战没说话,看向了陆北辰,后者思考了几秒钟。 “你是想造成他假死的状态,然后暗中去找王家报仇?” 林景战和陆北辰,都没有否定林逸的猜测,因为他们也是这样想的。 但陆北辰很聪明,很快就猜到了林景战的想法。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也得把凶手揪出来才行。”林景战说道: “原本我打算自己动手的,但他突然活过来了,由他来做这件事更合适。” “你们不要低估了王家,要是出了事,我保不住他。” “这个问题不大,你只要帮忙,把眼前的事糊弄过去就行,剩下其他的我们来做。” “你们父子俩轻点折腾,这件事非同小可。” 活了这么多年,陆北辰没怕过什么事。 但这一次,他着实有点担心。 这两个人,随便拉出来一个,都是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现在可好,他们俩合伙操作这事。 陆北辰有点不寒而栗。 …… 遗体火化的事情,会有专人来负责,所有亲戚朋友,都集中在了外面,等会骨灰拿出来的时候,这件事就算完成了。 这个时候,刘洪和中卫旅一组的人,都来到了周家人的旁边,试图安慰他们的情绪。 周良的惨状,他们在尸检的时候,都已经知晓了。 林逸确实很惨,但和周良比起来,还不值一提。 与此同时,在火葬场的一角,秦映月把纪倾颜和梁若虚叫到了一边。 尽管两人的状态非常差,但也慢慢接受了这个事实。 人死不能复生,就算不想接受,有没有办法。 看到面前,面容清瘦的纪倾颜和梁若虚。 有好几次,秦映月都欲言又止,她想要开口,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总觉得对不起她们俩。 “阿姨,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依旧这个样子了。”纪倾颜说。 “你们三个的事,我已经听说了,这事是我儿子不对,是他对不起你们,是我这个当妈的,没有起到教育他的责任,让你们受苦了。” 秦映月给两人鞠了一躬,这让纪倾颜和梁若虚受宠若惊,连连伸手将她扶了起来。 但在这一过程中,两人的手触碰到了一起,就像触电了一样,又紧缩了回去。 “阿姨你不要这样说,这是我们之间的事,和你没关系。”纪倾颜说。 “但确实是我儿子对不起你们,我替他向你们道歉。”秦映月悲伤道: “现在他人都这样了,我厚着脸皮把你们叫过来,希望你们别和他计较了,毕竟人都走了。” “不会的,不会的……” 人都走了…… 这几个字,深深刺痛了两个女人的眼窝。 在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纪倾颜就把心里所有的芥蒂都放下了。 只是一想起这事她就伤心,控制不住眼泪。 她能试着接受林逸,离开自己,投入另一个女人的怀抱。 可现在,爱恨事非,种种的情绪,都要积压在心里,无论再怎么样,以后都见不到那个人了。 爱的深沉,爱的真挚。 可最后,却爱尔不得。 “有你们这句话,我心里踏实多了。” 秦映月抱着两人,眼泪簌簌而下,泣不成声。 与此同时,三辆出租车,从外面开了进来。 祁显钊,田妍,颜辞和凌云集团的几名高管,依次从车上下来,朝着何媛媛小跑过去。 “媛媛,到底怎么回事,林总怎么会出事呢。” 林逸的死讯并没有对外公布,而是王家人悄悄公布到了网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祁显钊等人,才知道了这事。 原本他们是不相信的,然后给何媛媛拨去了的电话,在她这里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便第一时间坐飞机来到燕京。 尤其是祁显钊,他的腿上还打着石膏,也不顾一切的来到了燕京。 而颜辞那边,因为之前有过合作,在知道消息后,就给祁显钊拨去了电话,确认消息后,也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并坐上了同一班飞机。 “祁哥……” 看到祁显钊,何媛媛抓着他的衣角,又哭了起来。 什么都没说,就是一直在哭,没办法控制。 祁显钊等人,望着前方火葬场的大楼,就像呆滞了一样,许久都没说出话来,只是默默的流着眼泪。 在另一处角落,王莹带着墨镜和口罩,混在人群之中,并没有被纪倾颜看到。 她是在网上看到的消息,便放下所有的工作,跑了过来。 没有人亲口告诉她林逸死了。 但纪倾颜的眼泪,已经说明了真相。 王莹来到了无人的角落,把头埋到了双腿之间,崩溃的情绪像决堤的洪水,在一瞬间将她淹没了。 很快,有人从楼里走了出来,通知林逸的家属,火化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就是分拣骨灰的工作了。 一般普通的老百姓,在这个环节上,是没有多大选择权利的,都是工作人员上来挑挑拣拣,然后交给家属带走。 但林逸不一样,怎么挑选怎么捡,全都听家属的安排。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雅阁,从火葬场里开了出来。 “现在什么感觉?”开车的宋金民问道。 “人呐,不能太装逼,天天吹牛逼说把这个送火葬场,把那个送火葬场,这下可好,别人没怎么样呢,把自己送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