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两人,女人放慢了脚步。珀 似乎也认识出了他们。 “小跃,小逸?” 女人的话,也让林逸和吴飞跃,确定了她的身份。 她的名叫张丹,曾经也是孤儿院的人。 年纪比吴飞跃还大,两人小的时候,基本都是她带着玩的。 但在林逸上大学的时候,她就出嫁了。 自那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过。珀 就连逢年过节,都没有回来过。 以至于两人对她的印象越来越淡,哪怕今天见到了,都要确认好久。 “你们还认识?” 卖烟花的老板,看了张丹一眼。 张丹的表情有点局促,似乎不想提起,但又无可奈何。 “从前孤儿院的。” 得知两人的身份,老板的脸上,露出了一抹鄙夷的神色。珀 “我说的么,到这来了,看个2000块钱的烟花都说三道四的,弄了半天,是你们哪出来的人。” 老板不耐烦的挥挥手,“快点让他们上一边呆着去,吃饭都要成问题了,就别来这看东西了。” 听到他的话,林逸和吴飞跃,都看明白了怎么回事。 应该是两口子。 只是两人结婚的时候,林逸在上大学,吴飞跃在里面关着,谁都没有参加。 而王翠萍和赵全福,也仅仅是在婚礼上露了一面,就没再见过张丹。 张丹把两人拉到一边。珀 “你们俩怎么来了。” “这不要过年了么,过来买点烟花,给孩子放。”林逸说道。 “王妈她们俩怎么样了,身体还挺好的吧。” “都还行。” 张丹走到摊位前,拿了一把冲天炮,“这个你们拿回去,给孩子玩,我们要做生意了,你们到别处转转,帮我给王妈她们带个好。” 看着张丹递过来的冲天炮,林逸和吴飞跃谁都没有动手接。 都觉得十分讽刺。珀 而那种讽刺,还夹带着更加复杂的情感。 “你们也是有成本的,还是留着卖吧,我们就不占这便宜了,你先忙着吧。” 林逸拉着吴飞跃,两人转身离开,走向了旁边的摊位。 “你和这些孤儿院的穷亲戚,怎么还有联系。”老板不耐烦的说道。 “没联系,凑巧碰到了。”张丹随口说道。 似是也在回避着这层关系。 “你自己注意点,孤儿院的情况你也知道,他们回去之后,估计会想办法联系,管你借钱什么的。”店老板说道:珀 “我告诉你,孤儿院就是无底洞,一分钱都不能借。” “我知道,不用你说。”张丹板着脸说。 另一边,两人正在看烟花。 但因为张丹的缘故,心情受到了不少影响。 包括林逸的心中,都有了些许的波动。 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经常带着自己玩。 现在却形同陌路,心里多少有点不是滋味。珀 “老板,这些烟花怎么卖的?”林逸问道。 女摊主的耐性,明显要好很多。 “小伙子,你要哪个?” “所有的。” “啊?所有的?”女摊主惊讶道。 “对,摊位上的东西,我都要了,一共多少钱。” 女摊主愣住了,张丹夫妻俩也愣住了,都齐刷刷的看向了林逸。珀 “小伙子,你拿我开涮呢吧,我这一摊子货,一共七万多块呢。” “那就抹个零,七万,我都要了,行不行。”林逸说道。 “太行了啊!” 女摊主的神色激动,“你们开车了么?我叫人帮你抬上去。” 林逸指了指不远处的货车,“抬到那上面就行。” “好嘞。” 说话的时候,林逸转了七万块钱,“查查,应该收到了吧。”珀 “收着了,收着了,我叫人帮你搬。” 看到林逸包场了,其他摊位的人,也都红了眼,纷纷上前。 “小伙子,你看看我们家的东西,都是大厂家出来的,质量有保证。” “我们家都是新日期的,一点旧货都没有,也上我们这来看看吧。” 其他摊主,也都七嘴八舌的招呼着。 希望林逸能光顾一下。 “你们家的东西,都多少钱?”珀 “你要全包了,给五万就行。” “行,都装车吧。”林逸顺势扫码,但采购还远远没有结束。 余下八九家,林逸也全都清空了,最后车都装不下了,老板也很乐意的送货上门,一点都不含糊。 前前后后,买这些烟花鞭炮,一共花了七十多万,也算是笔不小的开销了。 对林逸来说,只是九牛一毛。 这也让市场的人,都知道了有钱人是怎么花钱的。 “大哥,走吧。”珀 “这不太好吧。”吴飞跃说: “你把别人家的都买了,就剩了她们一家,都是一起长大的,怎么也要留点面子。” “咱们去买,都被撵出来了,我还怎么厚着脸皮去。” “哎……” 吴飞跃叹息一声,没再说其他的。 “小逸,你怎么一下买了这么多。”张丹走过来问,脸上的惊讶之色还没有消失。 “孤儿院的孩子多,买少了也不够放。”林逸笑着说道:珀 “孤儿院的生活好了,不像小时候那么穷了,过年了,就让他们玩个够。” “这才几分钟,就花了好几十万,真是有出息了。” 张丹的表情尴尬又局促,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就是瞎混。”林逸说道: “我们先走了,不打扰你们做生意了。” 林逸招呼一声,和吴飞跃一起上了车。 市场中,所有的烟花摊子都空空如也,只有张丹孤零零的一家。珀 虽然没了竞争对手,能够多卖一些,但这样的场面,却也显的异常尴尬。 “哎,真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碰面。” 吴飞跃一边开车,一边感慨。 “她竟然变成了这样,跟从前真是不一样了。”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嘛。”林逸笑呵呵的说道: “毕竟孤儿院的出身,并不算光彩,而且咱们那还穷,谁都怕被穷亲戚盯上。” “这事回家别跟妈说。”吴飞跃说道:珀 “她要是知道,又得抹眼泪。” “我知道,当时在她身上,好像没少费心思。” 一声叹息,吴飞跃感慨道: “所以才不能说,就当是没有这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