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黎摸着自己额头,目光却被‘凶器’吸引。
《寿康宝鉴》这个书名旁,是‘印光法师/编’五个字。
法师,通常指代和尚。
和尚写的书,不是佛经也与之有关。
唐黎继而记起来,宋柏彦每年都要去广源寺短住。
如今当选总统,就不知道还去不去了。
宋柏彦发现她盯着被放到桌上的《寿康宝鉴》不言也不语,出声问:“在想什么?”
“就在想,我以后会不会生一个虚竹出来。”
宋柏彦:“……”
唐黎忽然问:“你是喜欢《天龙八部》里的叶二娘,还是《笑傲江湖》里的敲钟老婆婆?”
“敲钟老婆婆?”宋柏彦是闻所未闻:“哪来的敲钟老婆婆?”
“就是小尼姑仪琳的娘啊。”
“……”宋柏彦。
这是准备生儿子就去做女流氓,生个女儿就当尼姑。
“好像还是青蛇好看点。”唐黎又道。
说着,她拿起书桌上的烟灰缸。
然后又让宋柏彦伸手。
见唐黎起了玩心,宋柏彦也没拂她的兴。
一伸手,烟灰缸就转过来。
唐黎将烟灰缸稳稳搁在男人戴钢表的左手上,打量了两眼,还挺好看,即使剃了度也会是个潇洒有风度的和尚。
宋柏彦托着胡桃木制的烟灰缸,“拿这个准备做什么?”
唐黎严肃纠正:“现在,它是一只钵。”
宋柏彦:“……”
什么人用钵?
广源寺里处处可见。
一不留神,连出家都已经给他安排上。
把烟灰缸放回到书桌上,宋柏彦刚转回头,唐黎就问:“我们晚上睡在一起,会不会坏了你的修行?”
宋柏彦:“…………”
唐黎双手合十,闭眼喃喃:“是信女见色起意,夺了法师的清白,菩萨要怪就怪信女,法师还是好法师,等信女和他生完猴子就放他回山。”
话音刚落,她的额头又挨了一记打。
比方才那下重了点。
一睁眼,便听到宋柏彦开腔说:“这是又嫌上我了?”
唐黎郑重否认此等污蔑。
“不嫌我,会赶着让我去山里当和尚?”
“我这是防患于未然。”唐黎替自己叫屈:“整天看佛理书,谁知道你会不会哪天看破红尘,抛妻弃子遁入空门,我现在先打好预防针,到时候,也能在寺庙厨房抢个打饭的活。”
等宋柏彦当上主持,她还可以把食堂承包下来。
到时候,他们就是一手抓精神文明建设,一手抓物质文明建设。
不过——
唐黎的视线在宋柏彦胸腹转一圈,特意提前叮嘱:“就算出家了,也不能松懈身体的锻炼,要是……我可能就不陪你去庙里了。”
如果宋柏彦变成一个穿着袈裟的胖子,她肯定没了打饭的动力。
但她绝不是见异思迁。
她只是犯了大多数女人会犯的错。
宋柏彦听出唐黎的话外音,“刚才还说不嫌我,才几分钟,又变了卦?”
“我就是想起来,我可能高反。”
一个在滇南生活了十几年的人,居然说自己有高反。
唐黎又辩称:“寺庙里那么多和尚,我一个女的,就是四十岁也风华正茂,住山上不合适。”
也意识到自己太‘薄情’,补充一句:“但我会去看你的。”
宋柏彦却开口:“等到了四十岁,要是还这么活泼好动,我看,也只有放到深山老林里才能收收性子。”
唐黎:“……”
她决定结束这个话题。
“今天好累,我先回房间。”
等人一溜烟出书房,宋柏彦重新看向那本《寿康宝鉴》。
脑海里,自动浮现出广源寺方丈的圆脸。
宋柏彦一声笑叹。
唐黎在主卧洗好澡,从卫生间里出来,瞧见床头柜上多了个纸盒,薄薄的,上面还打着蝴蝶结。
#Bachman-Chocolats#
这是纸盒上的字。
Bachman。
几天前,她与宋柏彦通电话,提过这家的手工巧克力。
现在Bachman的巧克力就出现在了她面前。
Bachman在日内瓦是没门店的。
要买它家巧克力,必须去卢塞恩,也就是琉森。
唐黎想看得更清楚些,拿起那盒巧克力,结果发现下面还有个精致的黑盒。
皮盒上,有江诗丹顿的LOGO。
猜到里面是腕表,唐黎也没了探究的好奇心。
瑞士的钟表最为出名。
很多顶级手表品牌都起源于瑞士,男人喜欢手表,宋柏彦买一只回来也不稀奇。
至于那盒巧克力——
她先看到,那就是她的了。
唐黎在床边坐下,顺手就拆开蝴蝶结。
刚吃下两块巧克力,衣帽间的门被推开了。
瞧见宋柏彦,唐黎也没放慢去拿巧克力的速度,腮帮子鼓鼓,就像一只贪吃的小河豚。
宋柏彦先看不下去:“吃这么急,有谁在跟你抢?”
可不就是怕明早宋景天来抢。
这个理由,不好直说。
“就是有点饿。”唐黎舔了下唇沿:“不过马上要饱了。”
宋柏彦瞧着她脚尖微翘,一副满足的小模样,没再急着进卫生间,走到床头柜前,拿起了那个表盒。
掀开表盒,里面竟是一枚女士腕表。
唐黎正打算去拿第四块巧克力,宋柏彦却在她面前半蹲下来。
她的左手被拉过去。
然后,一枚秀气的精钢表套到她腕间。
宋柏彦左手握着她掌心,右手替她按上了表扣:“听说近几年结婚都改送腕表,女孩子,确实该有一枚合适的腕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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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