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 “给我动起来!” “该死!” “没吃饭吗?” “速度再快些!” 一冷寂肃杀院落不断有人出来。 身披黑甲,目光肃穆。 旁边有年轻修者或者是这些年才来东阳城之人。 好奇看着这些黑甲卫。 不太清楚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从身上这身黑甲,还有那令人惊惧的气势。 怎么突然冲出来这些看起来就不好惹的人。 那些上了年纪看见黑甲卫。 则是脸色一变。 几十年前的腥风血雨历历在目。 那些年,黑甲卫奔袭无数,黑甲染红。 东阳血流成河。 杀得昏天黑地。 甚至到听到黑甲碰撞声。 都会吓得直哆嗦。 在东阳城可谓小儿止啼般的程度。 而今天,居然再次出现了。 是什么,让执法队如此大发雷霆。 老修者们面露担忧。 只希望不会像几十年那般腥风血雨。 “杀!” 底下所有黑甲卫异口同声,气冲云霄。 “杀!” 吓得周围人群躲回了家。 并通过传讯符,告知亲朋好友今天没事不要出门,省得遭遇无妄之灾。 …… 东阳城内西郊,杂草丛生。 灰柳巷! 似乎来到了另一片地域,污水肆意,地乱破旧,与普通地方的破旧不同。 其他地方是那种岁月沧桑留下的痕迹,虽然破旧,但富有人情味,高低错落的衣物,欢声笑语时常能听见。 而这里,静悄悄地,就连鸟雀声都很少,树木见得也不多。 一间密室。 密室很黑。 一点烛火。 人影摇曳! “书生死了!他的命灯熄灭了。” “谁杀的!若不主动,这东阳城怎么会有人是他的对手!” 人影摇曳得更加厉害。 显然被这消息震惊到了。 “月杀!” 极缓慢地吐出两个字。 人影沉默良久,带着强烈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月杀怎么会出现在这? 他真的来了。 传言是真的? 那位道子也来了?” “我去看过现场,月痕凛冽,这是月杀的手段。” “书生又怎么会跟月杀扯上关系。” 没再纠结这一点,他又问出一个问题。 “致远商会失败,如何!” “本来想等再找机会果子成熟,这次没想到书生有些急不可耐。” “你知道的,他一直对果子很关注。” “这次行动失败,本应该徐徐图之,他忍不住动静大了些,引来了月杀的关注。” “别说了,书生取死之道。” “那果子?” “被月杀盯上了,果子放弃吧!不能影响其他的行动。” “致远商会?” “这个本就是为了那位道子准备的。 如此情况。 一同放弃吧!” “同意!” 密室再次归为平静,灯影摇晃。 …… 夏修谨按着眉心。 不知道为什么心有些不静。 按理来讲,应该万无一失的。 想着若是失败自己行为被外人知道的下场。 夏修谨猛地一颤。 他自我肯定重复了一句。 没有问题的。 或许是年纪大了! 这种在年轻时候都不会在意的小事。 竟然也会让自己心神动摇。 夏修谨将香点燃,打开祭坛。 祭坛上面并没有拜访常见的神像。 一尊似人似兽的雕像摆在仪式的正中间,骨骼畸形,有着六只手臂,下半身如同野马般四只蹄子。 皮肤各处皲裂流着灰黑色的脓水,眉心处有颗竖瞳,炽热猩红,左眼空洞洞,虚无一片,如同黑洞般,诡邪惊悚。 任哪个人看见这座雕像都知道是一等一的邪恶。 三跪六拜。 毫无反应。 并没有得到的回应。 夏修谨心中有了糟糕的念头。 越是危机的时候,越要镇定。 每临大事有静气。 这是他一直以来的措施。 他将一碗茶水靠在嘴边小口小口慢慢饮尽。 从暗室中出来。 面色冷厉如从前。 哭喊声不绝如缕。 一个年轻女人扑在他的身上。 她穿着一袭绿续针联珠大鹿纹锦云锦,下身是一件泥黄绒绣独梭绢下裙。 原本雍容华贵的服饰此时因为慌乱褶皱丛生。 雪白肌肤裸露。 沐猴而冠这个词汇不由得出现在他脑海中。 这是自己最喜爱的女人。 那双眼睛如小鹿般慌张。 自己好像最喜欢的就是这双眼睛。 每当这双眼睛看着自己。 就会喘着粗气向前,伴随着银铃般的笑声。 当年自己要将这个比儿子还要小十岁的女人娶进门。 许多人都认为聪明一世的夏修谨发疯了。 此后他的行为。 更让大家认为他发疯了。 他开始变得痴迷。 变得昏庸,就连亲生儿子前来劝阻。 也只得到了一顿毒打。 原来一手创办致远商会的夏修谨。 似乎变成了没有女人就不能再活下去的废物。 “老爷!走吧!” “黑甲卫过来了。” 她本就是一枚最好看也是最无用的花瓶。 往日里都是甜言蜜语与周围人的讨好。 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她害怕,收拾好金银细软。 只要将这个男人一声令下,带走相当多财富。 另谋出路。 外面隐隐作响的铁甲声。 偌大的房间,只剩下夏修谨,女人,还有一个身形相似与夏修谨相似侍卫。 夏修谨用手摸着女人的发丝,从头顶一点点顺下去。 如抚摸小狗般手法娴熟。 女人的发丝很亮很黑很光滑。 如同上好的丝绸。 事实上比丝绸珍贵的多,每日都是用不少上好物件包养。 “他最喜欢闻你的头发吧!” 听到此言。 女人身体一僵,如毒蛇般的刺骨阴冷从骨髓冒了上来。 “老爷!” “我知错了!” “是他先勾引我的!” 女人哭喊将头颅埋在夏修谨身上。 嘴角勾起笑容。 她明白这个老头对自己的迷恋。 往日里犯错。 他甚至舍不得大声呵斥一句。 夏修谨一只手抬起来,从女人僵硬的脸颊上指尖轻抚下来。 “是啊!” “我怎么会怪你呢!” 开口说出的话让女人心中一喜。 正打算再说些好话安慰这老头。 夏修谨手顺势往下,能感受到女人脖颈因为不适升起的鸡皮疙瘩。 一声清脆。 女人倒在一旁。 那双漂亮的眸子里满是不解与疑惑。 我不是你最喜爱的女人嘛? 你怎会如此。 你怎能如此。 旁边的侍卫安静赴死。 夏修谨麻利将两人衣服对换,面目一抹。 他成为了致远商会不起眼的侍卫。 “致远商会会长与夫人不愿离去,同生共死,一同葬身火海。” “这样的壮美爱情故事想来一定很让人喜欢吧!” 夏修谨露出诡异笑容。 掏出一个玉盒,里面是一团金色的火。 夏修谨毫不留念。 将玉盒抛出,里面的火种遇风而涨。 将一切的罪恶吞噬。 …… “走水了!” “救火啊!” 致远商会火光冲天! 在漫天火光中,那座繁华的致远商会大楼从各处一点点焚烧。 又似乎有什么东西会从中孕育而出。 早已踏上行程的夏修谨毫不留恋。 这次是我低估了周意致。 下次。 我不会再败! 他大步向前。 永夜抛人何处去? 绝来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