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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慢 膏药狐 12222 字 2021-0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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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误会解开了,陈泽也不再拿矫,他一向忠诚於自身的**,所以陆知书再次侵犯过来时,他便顺势没有再来抵抗,半依偎在对方怀里,任由对方轻薄。

下体的mī穴瘙痒的很,内部也饥渴难耐,被**折腾的好久都没有寻到出口,如今被陆知书的手随便一撩拨,yín水就流的更加汹涌。一出口就是呻吟:“嗯,痒……快摸我……”

声音实在暧昧动人,陆知书听在耳里,觉得有些急躁,花好大力气才掩去了自己的冲动。想起从前他也是相当有克制力的年轻人,如今一面对陈泽,倒成了只急色鬼,真是忍耐一分也觉煎熬。陈泽那地方又软又热,湿湿的,花瓣娇嫩欲滴,手指一摸上去就沾染了大片yín水。两片软嫩的花瓣轻颤颤的,光是触感就让他无法忍受。

陈泽靠在他怀里,脸被浴室里的热气熏的有些红,浴袍半敞露出美腿的样子,在橘色的灯光下透著一股妖冶的风情。

突然就有些遗憾。遗憾从没有见过陈泽自慰的样子。

好想看……

於是他收了手,故作隐忍地说:“我不能再碰你了。”

陈泽心里一沈,脸都白了:“你什麽意思?”刚才才说不嫌弃自己大肚子,现在又来这一套?

“我克制不住。”陆知书望著他,很严肃地,“我怕自己伤了你。”

“……”

陈泽忙转过脸,别扭的咳嗽一声,“咳,那也……也不能就这样算了啊。”老子正在兴头上呢。你挑起火又不负责熄灭算什麽?

“你自己来。”陆知书说。

“……”陈泽一脸惊愕,“什麽自己来?”

“你先自己用手摸摸。”腹黑鹿眼巴巴地望著他,“你先把xiāo穴穴摸湿了,我再进去。不然我真的怕忍不住就这麽插进去,伤害到你跟宝宝。”

“你──”

虽然已经习惯了对方在**里肆无忌惮的露骨话语,可真面对面听到,陈泽还是倒吸一口凉气,有些不适应。

当然,不适应中,也夹杂著一股电流般的刺激。

陈泽沈默,迟迟没有动作。

知道他已经动摇了,腹黑鹿赶紧趁机劝说:“真的,我们关系都这样了,别不好意思。你就先摸摸,就跟我摸你的时候那样。好麽?”

“……”

“好不好?”拉了拉他的袖子,装可怜。

陈小萌便动摇了,想想也是,自己大肚子不方便,对方也忍耐了这麽些天,要是两人都太激动,伤害了宝宝那就糟了。自己摸几把也不算什麽大事,反正自己买按摩棒自慰的老底都被他知道了,摸自己两下算什麽?

陈小萌在床事上想的就是比较开,於是也不再矫情,咬牙答应了下来。他从陆知书怀里退出来,慢慢後退,靠到了浴室墙上。然後像刚才自慰那般,分开两条长腿,将左手慢慢朝两腿间探了过去。

“把浴袍撩开点儿,宝贝儿,我看不到。”坐在浴缸边的陆知书指挥著,呼吸有点儿粗重。

陈泽咬咬牙,撩开了浴袍,将光裸的下半身暴露在了那人视线之下。粉白如玉的肌肤,性器傲人挺立,下方那朵花蕊颤颤巍巍明豔不可方物。陈泽的手绕过高耸的腹部,停留在了性器上,然後握住开始上下套弄,一边撸一边情不自禁地发出呻吟:“嗯……啊……”

大概是对面有爱人在看著,现在再撸起来,快感更加的强烈。混合著一种原始性的羞耻冲动。下面的sāo穴在上面的ròu棒刺激下,很快也叫嚣著不满,潺潺流出yín水。灯光照耀下,陆知书甚至都能看见那颗藏在花蕊之中的小小yīn蒂。他记得,那颗小yīn蒂只要自己随便用手揉一揉,小萌就受不住了。

於是他暗哑著声音,命令:“揉揉sāo穴里的yīn蒂。快点。”

陈泽已意乱情迷,无法抗拒对方的任何命令,套弄性器的手便很乖的挪到了下方,以两指低开娇嫩的花瓣,摸索到了中间的yīn蒂,而後以指腹朝下轻轻一摁──

“啊──”如电的快感迅速窜至全身,连脊椎都要酥软了,要不是有身後的墙壁支撑,整个人就直接瘫软到地上了。太刺激了,yīn蒂被手指揉摁著,一种酸酸涨涨的感觉,每揉一下,下面那水汪汪的小洞洞就会跟著急剧收缩一下,sāo穴的深处更加的酥痒,明明很难受,可是又忍不住想揉第二下,第三下……

“舒服吗?”望著美人已然沈湎进自慰中的yín荡姿态,陆知书口干舌燥的问。

陈泽闭上眼睛,满心陶醉在了**中。“舒服……好舒服……”好喜欢这样揉自己的小yīn蒂……

他知道陆知书就在对面看著自己,也知道自己此刻必定yín乱无比,可是就是克制不住身体的原始冲动。他想要,想要更骚更yín乱,两腿忍不住分的更开,想要对方看的更清楚,看清自己的小sāo穴是如何的饥渴,饥渴到了流出了那麽多的yín水……

大概是这刺激太大了,陈泽有些受不住,索性拽下浴袍铺到了地上,然後背靠著墙坐下来,然後面对著陆知书,岔开两腿。

他以一种极诱人的眼神盯著陆知书,与之视线绞缠,红唇微启,勾引著:“我下面痒的很,你去给我拿颗跳蛋来。”

Cāo!!

这人果然一到床上就风骚无比,哪怕他现在身上还怀著孕,居然还这麽yín乱!

陆知书都不知道自己是生气还是激动,反正他什麽话都没说,只花了十几秒时间就从仓库里取出来一大把跳蛋,然後统统丢在了陈泽跟前。

“自己挑,喜欢那种的,小**。”

陈泽舔了舔红唇,凤眼仍紧紧地勾著他,随便挑了一颗圆润的草莓跳蛋:“就这个。”

跳蛋小巧,插进去也没什麽大碍。所以陆知书很放心。

陈泽拿到跳蛋之後,轻车熟路地拧开开关,跳蛋立刻发出了嗡嗡嗡的电流声。修长洁白的两根手指捏著跳蛋,从高耸的腹部一路下滑,滑过挺立的性器,guī头,jīng身,然後停留在了湿漉漉的花蕊上。

陆知书咽了口口水。

陈泽勾起嘴角,笑的十分放荡,什麽话都没说,将跳蛋放到水汪汪的穴口处亲了亲,然後慢慢用力朝洞里推去,一寸一寸,直到整颗跳蛋全部消失,只留下一条细细的电线在外面,拖的长长的,那头连接著开关。

这一刻,陆知书已经无法形容自己的感觉了。

满心,满眼,都是陈泽那塞著跳蛋的小sāo穴。作家的话:对不起大家,卡了大家这麽久的肉还没有写完。昨天发生了一点事,被同事黑了破脏水辱骂排挤,现在在单位里感觉像是煎熬。现实生活里也没地方可以说,就想跟亲爱的们发点牢骚。当大人好辛苦。套用前段时间因为抑郁症自杀的走饭妹子说过的一句话:我一点点都不强大,我只想躲谁胳膊底下睡懒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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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

跳蛋虽小,却比手指要粗许多,许久没做过的mī穴几乎有些受不住这样的刺激,内部被撑的满满的,好在有yín水的滋润,没有什麽痛感。陈泽舒服的长叹一声,有些陶醉的喃喃:“嗯……好舒服。”

跳蛋一进去,他便将震频拧到最大,专注地享受著震动所带来的快感。如何使用这些道具使自己获得更大的快乐,这些Cāo作对陈泽来说已是轻车熟路,他非常了解自己的敏感点在哪里,怎样做怎样摸会让自己在最短的时间内得到最大的快乐。

娇嫩欲滴的蜜蕊被跳蛋震的发红,不住的轻颤著,两片花瓣早已湿润不堪,陈泽那修长的手指,捏著跳蛋的细线一点点的抽动著,时而将跳蛋拖至穴口处,再狠狠地塞进去,内部的嫩肉已被震到发麻,大量的yín水寻不到出口,被跳蛋搅的噗滋噗滋作响,混合著嗡嗡的电流声,以及男人暗哑的低吟声。

他就坐在那里,衣衫不整,放荡妖冶。浴室昏暗的灯光笼罩在他身上,浓豔的五官是慑人的美,凤眸半眯著,嘴角微微上扬,带著一股淡淡的傲慢感。两条雪白的长腿对著对面的爱人放荡的分开著,向他展示著自己最妖娆最惑人的玫瑰之园。那里芳草萋萋,早已被春水淹没,花瓣娇嫩的令人忍不住想伸出舌头舔一舔,吸吮吸吮,感受一下那甜蜜的滋味。

最最诱人的还属那根拖在外面的细线,让人忍不住去幻想插在xiāo穴内部的跳蛋在怎样震动,是以怎样的频率。比自己的ròu棒插进去干的时候更快吗?有没有自己的ròu棒Cāo的舒服?

诸多下流的问题,灌满了陆知书的大脑,他的双眸浮上一层暗沈的欲色,理智正在快速燃烧。

陈泽看到他胯下被撑起的小帐篷,便知道对方也快受不住了,心里没来由的有点儿开心,还有点儿报复的快感。於是更加肆无忌惮的爱抚著自己,用跳蛋摩擦著瘙痒的mī穴,双手也不停歇,不停地在全身上下抚摸游走,或是捏玩肿胀的rǔ头,刺激著rǔ尖,或是捏著yīn蒂,让它变得更加坚硬。性器不需要多少爱抚,也能够精神抖擞,guī头的顶端亢奋异常地吐著晶莹的露珠。

“啊啊……好舒服……唔……好深……还要……”跳蛋滑到了内部深处,不知顶到了什麽地方,卷起一连串的战栗。跳蛋跟真ròu棒不一样,虽然没ròu棒插的充实,但是震频高,一旦G点被触到,会被震的非常舒服。陈泽以前自慰的时候,买来的那些跳蛋总是震不到穴心,可陆知书设计的跳蛋却不一样,功能强大,方便使用,插进去後跳蛋会随著震动慢慢朝深处滑去,直到触到最瘙痒的穴心。也不用担心取不出来的安全问题==。

男人一边yín乱地自慰著,一边用眼神挑衅著看起来还算沈著的爱人。

他在期待。

期待爱人被自己挑起欲火,然後不顾一切地扑过来把自己压倒,用他那根巨大将自己填满,狠狠的Cāo弄。

已经饥渴了许久的mī穴,快要无法忍耐。

饿。

但是陆知书没有过来,他只是深吸了一口气,冷静地问:“跳蛋搞的你舒服吗?”

陈泽当然会说舒服。

陆知书便又问:“那是跳蛋舒服还是我的ròu棒舒服?”

这个问题明明很好回答,但陈泽大概是被他的态度气到了,就有些负气地说起了违心话:“当然……唔……是跳蛋舒服……”手指揉捏著yīn蒂,感受著这又酸又舒爽的感觉,叫道,“它Cāo的我好舒服……唔……花心被……被……啊……干到了……啊啊……唔……哼……哈……要Cāo死我……了……啊……”

声音越叫越大,越叫越yín乱。

那姿态也摆的更加放纵。

陆知书舔了舔唇,沈默了几十秒,才淡淡地说:“那你就用跳蛋干自己吧。”说完,竟就站了起来,三两下解开裤带,然後从内裤里掏出自己那根巨大的ròu棒,露在了陈泽眼前。

“……”陈泽不知道自己下意识地做了个咽口水的动作。

好大……

许久未见的大ròu棒,似乎比印象中的又长大了几公分,难道21岁的男人还会发育这个吗?这不科学!可是这家夥的东西的的确确已经大到不科学了,比他看过的所有GV里的男优都要大,粗,硬。紫红色的jīng身上面布满了青筋,guī头如**蛋大小,根部连著两颗沈甸甸的囊袋,整根东西尺寸骇然,昂首挺立,分明已蓄势待发。

难以想象,自己这许久没有做过的小洞,能不能容纳下它?

一定不能!

肯定会被撑裂的!

可是……可是……也会很充实的吧?被那麽大的东西塞的满满的,然後在里面慢慢的摩擦,恐怕不需太用力就能顶到自己的最深处。

如此想著,穴里的跳蛋的存在感几乎都消失了,原先还觉得被震的很刺激,现在一看到爱人的ròu棒,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陈泽,开始觉得不满足了。

sāo穴又开始酥痒起来,他抚摸著隆起的腹部,绵绵呻吟著,双腿因为渴望而微微地发颤,下面的骚水也越来越多,连跳蛋也无法阻挡,顺著缝隙涌出,流了一地。

他的视线几乎不能从爱人的ròu棒上挪开。先是震惊,然後是愤怒,最後渐渐变成了渴望。

“唔……唔……”男人难受的快要哭了起来,偏偏自尊心又不肯让他开口祈求。而那边,爱人却恶劣地装作看不见他渴求的目光,故意握著ròu棒站到他面前,盯著他的脸有一下没一下的套弄,进行视奸。

这样互相磨了几分锺,陈泽终於还是受不住了,将跳蛋拽了出来,带著哭腔求饶:“老公……我要你……”

陆知书强压下冲动,故意问:“要什麽?”

“肉、ròu棒……我要你的大ròu棒……唔……给我……”xiāo穴已经空虚的快不行了,双腿分的不能再开,陈泽几乎不能控制自己,双手穿过双腿,主动将小sāo穴掰开,让爱人看清楚自己那瘙痒的、灌满yín水的小嫩洞。看清自己有多渴望。

然而他的乞求却没有得到回应,陆知书仍然纹丝不动。

所以说,腹黑鹿坏就坏在这个地方,总喜欢看他家小萌被自己欺负的快要哭了的小模样。哭鼻子的小萌萌别提有多可爱了。

腹黑鹿就继续扮演者大坏人的角色,故作为难道:“可是……你刚刚还说跳蛋比老公的ròu棒舒服呢。”

“不是……”陈泽哭著摇头解释,“老公的ròu棒舒服……我要老公的……我不要跳蛋……这里好痒……好骚……好想吃老公的大ròu棒……求求你……快给我……”

……

……

……

腹黑鹿感到鼻下一凉,伸手一抹,擦,又流鼻血了==。

他蛋定地擦干鼻血,而後淡淡的说:“看你还算乖,老公就满足你吧。”然後半跪到小萌两腿间,弯下腰,亲了亲小萌的大肚子,温柔道,“宝宝,爸爸现在要你爹地忙一下,咳,你要乖乖的哦,不要闹别扭。”说罢,就激动不已地,扶著自己的ròu棒,抵在了湿滑的入口处。作家的话:谢谢大家的安慰,会客室和留言板上的留言我都看到了,谢谢你们。

T我还好,没事,也许过一段时间就好了。反正不管现实怎样,还有你们在这里陪著我,感觉好多了……小8会变小攻报答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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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陆知书没敢真的插进去,虽然欲火焚身很想要,可这时候也不敢拿老婆的肚子开玩笑,只在mī穴外面稍微用力地摩擦著。陈泽那私处早已在跳蛋的按摩下变得敏感不已,现在被滚烫的真ròu棒一摩擦,哪还受得了,舒服都快战栗了。穴口一收一缩,试图紧紧咬住那不断划过洞口的大guī头。偏偏那ròu棒调皮的很,几次掠过洞口就是不肯进入,把他逼急了,也顾不上什麽面子,伸手搂住爱人的後背哭著乞求:“给我,快进来……快进来……呜呜……”

陆知书也不好受,天知道他此刻忍耐的是有多辛苦才能克制著自己插进去的冲动。深呼吸一口气,亲亲老婆满是汗水的额头,他呢喃著沙哑的嗓音,说:“不行的,宝贝儿,医生说不能进去,你体质特殊,嗯……现在进去对你跟宝宝都不好。”

话虽这麽说没错,可真的挑逗到这种地步,谁能忍受的了?更何况陈泽饥渴了大半年,他体质本身又yín荡,对**有种莫名的狂热,陆知书现在挑起了他的欲火,又不肯给他,mī穴深处瘙痒如千万只蚂蚁攀爬而过,空虚感瘙痒感,折磨的他几近疯狂。他都能清晰无比地感受到爱人那根火热的粗大的巨根紧紧贴在他的蜜花上,上上下下进行摩擦,动作小心翼翼又不失雄性的粗暴,磨的他sāo穴直战栗,两片花瓣都被摩的滚烫红肿,越来越痒,尤其中间那颗小yīn蒂。爱人总喜欢用guī头戳戳它,每次一戳小腹处就会产生一股莫名的酸意,很难受,却也很舒服。最最难受的还是mī穴的入口处,每次大guī头都只浅浅的在穴口戳刺著,却总是不肯进入,xiāo穴饥渴难耐,就主动咬住它,想将它吸吮进去,但是它偏偏有恶劣的马上逃离,然後抵住穴缝,由下而上,慢慢摩擦,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将他的胃口吊到了极致。

於是陈泽就难忍的低泣起来,印象中,他还从未有被**逼到如此地步,有些难堪,又有些急躁的伤心。

陆知书见了便不忍心,他也不想这样,也很想不顾一切的冲进去狠狠Cāo干,但是爱人的肚子就摆在眼前,而现在他的定力,就连他自己都不相信一旦进去,会不会失去理性,变成野兽。

届时後果不是两人能够承担的。

但他又不愿见情人落泪,便只好柔声哄慰:“乖,不哭了,忍一忍好不好?等你把孩子生下来了,我们做个三天三夜,我的ròu棒每天都给你吃,乖老婆你说好不好?”

“不……”陈泽哭著伸手胡乱抓住他的ròu棒,急躁地想往自己身体里塞,“我现在就要,我这里好痒,你快CāoCāo我,痒死了,我不要等到生孩子……唔……快搞我,老公……快……求你……”

陆知书闪躲不及,ròu棒就被陈泽抓著塞进去一小半。jīng身前端没入洞穴,被肉壁紧紧地包裹吮吸著,顿时一阵蚀骨的快感席遍全身,逼的他差点就忍不住尽根没入。而陈泽也感到xiāo穴被大ròu棒撑的满满的,虽然没有全部被充满,可也暂时缓解了一下饥渴感,舒服地眯起了眼睛,抓著ròu棒的手还在不停地往里面动,想要ròu棒进的更深:“再进来一点,快点……嗯……好大……舒服……唔……啊……”

“……”额上有汗水滴了下来。陆知书亲著男人的脸颊,心想,就这麽只进去小半根,再慢慢的做,应该也不会有太大问题的吧?再看男人的样子,似乎真的不能再忍受了,要是因此惹的他情绪大动,结果还不是跟过度**没什麽两样?

想开了,陆某人就深吸一口气,花了将近一分锺的时间让自己冷静了下。但毕竟ròu棒还插在老婆温暖的yín洞里,他也顶多能恢复到百分之五十的理智。一手轻轻地抚摸著老婆的腹部,一手抬起他的一条腿,恶劣地说:“没想到你这麽饥渴,浪货,我是为了孩子著想,你却骚成这样子,那老公今天就用半根ròu棒把你Cāo到**!”

说罢,挺著腰就这麽徐徐律动起来。

他动的很慢,却极有规律,十浅一深,缓慢而有力,每一次摩擦都能够触碰到陈泽最敏感的地方,来来回回干了几十下,陈泽就受不住的连连**,洞里的水也越来越充沛,随著ròu棒的进出而发出噗滋噗滋的yín靡声响。虽然没有完全插进去,但已经很舒服了。

所以说技术帝就是技术帝,只用半根也能让爱人享受到最顶端的快感。

可是技术帝也是人,也有冲动。就这麽几十下Cāo下来,陈泽还没叫受不了了,他就快崩溃了。

不行……

果然还是不行,再这麽继续Cāo下去,他铁定会忍不住全根插入。

那到底该怎麽办?

陆知书将目光投向爱人高耸的腹部,那里正孕育著一条小生命,是他的孩子,是他和陈泽如此期待的宝宝……如果有一丝丝闪失……

猛然间,陆知书清醒过来,一声不吭突然将插在水穴里的ròu棒抽了出来。陈泽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打横抱了起来,然後被稳稳地放在了洗手台上。

很细心的,在被放下来之前,陆知书还在大理石的洗手台上垫了块浴巾。

陈泽有些迷茫地看著爱人。

爱人亲亲他的唇,柔声道:“我果然还是定力不好,控制不住。不能再进去了。”

陈泽咬著唇,不再说话,眼睛水汪汪的,全是委屈。

陆知书又说:“我的**现在不重要,宝贝儿你别伤心,老公不进去也能让你舒舒服服的。”说完,分开陈泽的两条腿,然後俯身慢慢的凑了过去。

陈泽一惊,下意识地想要合拢双腿:“你要做什麽……”

“别怕,我就舔舔。乖,会让你舒服的。”陆知书在他两腿间抬起头来,拍拍他的後背,“放松点。”

“可是……啊──”剩下的话语,全部消失在了被舔穴的快感中。

爱人的舌头温暖而灵活,像条小蛇,在他的xiāo穴里钻来钻去,细致地舔过穴被每一寸。虽然不及ròu棒来的充实,可心理跟感官的刺激却是ròu棒无法比拟的。舌头从穴里抽出来,抵开花瓣,沿著粉色的穴缝上移,然後用舌尖戳刺著yīn蒂。又忽而离开,再用唇将花瓣含在嘴里狠狠吮吸,尖锐的快感中,陈泽只觉得脑袋嗡嗡的作响,什麽都无法分辨了。

他能听见自己在尖声yín叫,可叫的什麽他都又听不清楚。全身的触觉,味觉,官能,全部集中在被舔的下体。

爱人的舌头如此灵活,又是舔又是吸吮,甚至会模拟著性器的动作,在穴里前前後後做著**运动,yín水被刺激的疯狂的涌出来,爱人便全部汲入口中,然後**的吞咽而下。

太刺激了……

“啊……不行了……不行了……受不了……唔……别舔那里……啊啊……”陈泽摇著头,挥洒著汗水,指尖插入爱人柔软的发丝中,不能控制自己,“再舔深点……唔……啊……老公……我要死了……我要被你Cāo死了……啊……”

爱人不仅舔他的穴,还用腾出来的手去抚摸他的yīn蒂,腹部,还有rǔ头。

不管什麽地方,都是他的敏感区域。

几重快感交融,很快的,陈泽便抵达了**,在绵绵的呻吟中,泄了大量透明的yīn精与jīng液。但是还不够,刚泄完他又抓著陆知书的手,让他的手指插进来,然後疯狂地抱住他,亲吻著他的脸,他的唇,在他嘴里舔著从自己的xiāo穴里流出来的yín水。

情人的疯狂感染了陆知书的情绪,虽然没有插进去,可是心理上却获得了极大的满足。热情的回应著男人的吻,手指在sāo穴了抠挖的更加卖力,每当插到小洞深处的骚心时,陈泽就会浑身绷紧,然後等短暂的放松下来後,就会主动摆动著臀部,迎合著他手指的**。

不知道是不是今夜陈泽太过放浪,也不知道是不是浴室里这昏暗的灯光太过感染人的情绪,总之,陆知书在他人生二十一年里,第一次,没有碰自己的器官,只是看著陈泽的脸,他就抵达了**,射出来的时候,他突然抽出手指,然後换ròu棒插进去,插了一般,将滚烫的jīng液一股股全部喷进了陈泽的mī穴中。

大量的jīng液射入yín穴里,烫的陈泽不住的战栗,很快,再次抵达今夜的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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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中旬,陆知书大学毕业了。毕业典礼那天,陈泽起了个大早,细心给他熨平了崭新的白衬衣黑西裤,还做了早餐。陆知书穿上,站在镜子前问他自己帅不帅,陈泽在後面看了半天,温柔地笑了,说:“记得把第二颗钮扣留给我。”

陆知书走过去,给了他一个吻,在他耳边轻声呢喃:“真希望你能来看我的毕业典礼。”

陈泽有些抱歉地看看自己的肚子:“恐怕出去不太方便。”不仅不安全,恐怕还会引起围观。

知书摸摸他的头:“嗯,我知道,没有关系。你在家等著我回来。”

他走了,陈泽一个人没事干,就坐在窗户边发呆。时间还很早,才八点多,窗外的天色异常腌攒昏暗,空气燥热,潮湿,楼下的宠物猫狗焦躁难耐,狂吠不止。灰黑色的天空偶有大批惊鸟飞过,扑棱棱落下漫天羽毛。

这样的天气像回南天一样,最令人难受,陈泽坐在窗边什麽都没干都会汗流浃背。他的右眼皮不停地跳著,心里不知道怎地,突然有些烦躁起来。

也许是浑身臭汗的缘故吧。

於是他扶著椅子把手慢吞吞站起来,挺著大肚子去浴室冲了个澡,希望可以静静心。可冲澡显然不是镇定剂,洗完澡後一身清爽的他,仍旧烦躁异常。

陆父打电话过来,问他有没有去参加知书的毕业典礼。陈泽说没有,陆父说了句“那挺遗憾的”後,又说,“不过也没办法,你现在是有身子的人,出门也不安全。”

挂了电话後,陈泽心里更烦躁了。

楼下不知是哪家的狗,一直狂吠个不停,叫的人心里直发毛。室内闷热潮湿,令人觉得呼吸困难。陈泽又呆坐了一会儿,终於还是决定去学校参加爱人的毕业典礼。

毕竟一生只有一次,之後就真真正正是大人了。自己不参加的话,恐怕有一天会觉得遗憾。

肚子大不方便出门,没关系,深得“陈母”真传的他,最擅长的就是掩饰自己了。他去卧室找来一条粉色的孕妇装套在身上。这条裙子是前段日子陆知书亲自给他设计的,那段时间他在家里呆久了,心情很烦躁,就总闹著要出去走走。可是又觉得自己肚子难看,自卑出不了门,怕被人指指点点。陆知书就给他设计了这麽一条柔美的极女性化的孕妇裙。

说老实话,陈泽虽然长的很yīn柔,可心理上却是个纯粹的纯爷儿们,陆知书给他设计这麽一条女人的裙子,他自然不肯接受,为此还跟他大闹了一场。本以为这条裙子一辈子都派不上用场,没想到……

穿上裙子,再给自己化了个淡妆,站在镜子前细细观摩,擦,孔雀尾巴瞬间开屏了。

果然他妈说的没错,真正的美人是可雌可雄的。虽然现在他肚子大了,可是穿上这套甜美的粉色孕妇裙,除了个子高了点,看起来分明就是个风姿绰约妩媚动人的美孕妇嘛。

咳,虽然自己是个男人。不过以他现在的样子,也只能女装出门了。

陈泽在镜子前扭了几下,还算满意,又去冰箱取了水壶,一些随身携带的药还有各种小零食(怀了孕後肚子饿的特别快==),放在包包里就出门了。

外面的气候比屋内更加闷热,天色暗沈的像要掉下来,走了没几步又汗湿满身,好容易等到了出租车,车里还没空调。司机从他上车後就一直跟他唠嗑抱怨,咒骂这鬼天气跟神经病似地,也不下雨,憋的难受。

陈泽不愿开口说话,怕暴露了自己是个男人的真相,就只一边擦汗一边不耐地点头。司机觉得无趣,也就闭了嘴。快到学校时,满头大汗的司机突然咒骂道:“这破天气,***跟快地震似地,还让不让人活了?”

陈泽听了心里顿时咯!一下,有些凉。

这种天气,反应异常的宠物猫狗……该不是真的会地震吧?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靠谱。现在科学这麽发达,若会地震,专家早该出来预报了,怎会到现在一点反应都没有?而且A市地处平原,地壳活动稳定,几千年来从未出现过地震,可能性不大。

这样想著,他也就没把司机的话放在心上,下了车就直奔校园,去找陆知书了。作家的话:有点……不在状态……

(8鲜币)第96章

第96章:

校园里,毕业典礼正举行的如火如荼。校长在台上发表演讲,恭喜莘莘学子顺利毕业。台下穿著学士服的毕业生们,或是抱头痛哭,或是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合影留恋。

那样朝气蓬勃,充满活力。

陈泽记起自己读大学时,并没有过这样的回忆,大学四年他只顾低头啃书本,对周围的人和事怀著一种隐秘的自卑,不敢看,也不敢想,对自卑感到无力又愤怒,因此从不与人结交,直到大学毕业也没有同班里的人说过几句话,深感寂寞。

因为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因此格外憧憬羡慕,因此看见年轻的爱人被同学拥在中间大声说话大声的笑的样子,心生欢喜。

他没有走过去,靠在一棵大树下面,远远的凝望著,嘴角带著淡淡的安宁笑意。没有多少人注意到他,但是陆知书还是发现了他,隔著人群,将目光投过来。

爱人的眼神明显一惊,而後就是狂喜,不顾仪态的对他挥著手。

陈泽突然觉得有些害羞,忙低下头压了压帽子,腼腆地抿著唇,慢慢朝他那边走去。

都能想象得出一会爱人要说什麽话了。那小鬼,肯定会这样问自己“你怎麽会来的?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好开心,萌萌,你会来参加我的毕业典礼。”

小鬼白衬衣上的第二颗钮扣,也只给交给自己。

几十米的距离,并不远,陈泽因为害羞,所以不太敢朝陆知书那边望去,只能边走边故意看手表,装作很无所谓的样子。

6月28日,10点零八分。

就在两人还隔著一步之遥时,大地突然震动起来。然後,世界就天翻地覆了。

地震了。

大地震动的那一刻,校园里的哄闹声瞬间戛然而止。

一切似乎突然定了格,所有人都在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天空黑沈沈的,尽头却是刺眼的白光。远远的传来一阵一种类似飞机引擎的巨大声响,紧接著大地又是剧烈一颤,还是陈泽反应快,一把扯掉脸上的口罩,就对呆滞了的学生吼了起来:“快跑!!!”

这才有人反应过来,有女生尖叫:“地震了!”

人群哗然,却不知所措。

与此同时,周围剧烈摇晃起来,地平线被撕裂,身边的高楼大厦像倾斜的洪水,一层一层歪曲。轰隆隆的声音由远及近,楼群开始坍塌,尘土沙砾飞溅起来,空气中顷刻笼罩著大量灰尘,离楼群近的人们立即被掩埋。

学生们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麽,立刻拔足狂奔起来。只是速度太慢了,很快被飞扬的尘暴吞噬。震动持续著,轰鸣声越来越大,能见距离不足两米。

陆知书二话不说抓住陈泽的手就朝Cāo场方向跑去。他俩现在的位置离楼群较近,陈泽又挺著个大肚子行动不便,加上校园里到处都是疯狂逃命的学生,道路被挤的水流不通,两人几乎挪不动脚。有好几次陈泽都差点被人撞倒。地震带来给人们带来的死亡恐惧席卷了整个校园,哭喊声求救声和著楼层坍塌的巨大声响回荡在耳边。

陆知书看形势不对,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回头再看陈泽,脸已经白了。

他死没有关系,但是陈泽不行。他肚子里还有自己的孩子。而身为一家之主,必须要保护好家人。

汗湿的手牢牢握紧了陈泽的手,在他耳边安慰道:“别怕,跟紧我。”

陈泽说:“我不怕。”

他护著自己的肚子,被陆知书牵引著,用尽力气去推开人群。前一秒还充满朝气的校园,此时已被死亡的黑暗笼罩,地面震动的厉害,楼房像散了架似地一排排倾塌下来,扬下大片灰尘。有的人跑慢了,就被水泥板砸在下面,脑浆迸裂,死状惨不忍睹。

陈泽浑浑噩噩地被陆知书拉著,肚子传来一阵阵痛感,汗水渗满了整张脸,惨白惨白。陆知书看见了,面色一沈,沈默了一秒後,突然转身,一把将他抱起就往前跑。

陈泽没想到他会这样做,一时愣住。

陆知书边跑边说了一句:“你别怕,我不会让你跟宝宝出事的。”

抱著一个男人本身就是吃力活,更何况是怀了孩子的大男人,尤其此刻地面晃动,几乎连站都站不稳,陆知书却像是卯足了发条,拼命往前跑。很快他气喘吁吁,手臂的青筋也崩露出来,表情却是十分坚毅。恍惚觉得此刻陆知书才是个真男人,陈泽呆呆看了半晌,这才回过神,却一言未发。努力也是徒劳,地动山摇灰尘漫天,他们根本跑不出去。

这个道理陆知书自然也是明白的,只是他不能停,停了就等於向死亡投降。他不能让还未出生的孩子死去,更不能让陈泽死,这是他的责任,也是他对陈泽的感情。作家的话:卡文了,很痛苦。

(8鲜币)第97

第97章:

大地震颤剧烈,整个世界都摇摇欲坠,迅速坍塌。脚边到处都是被砸的血肉模糊的尸体,耳边充斥的是绝望的尖叫。有一个男孩子,因为跛腿跑的很慢,被人挤到最後面,他跑的很辛苦,但还是很努力的在拯救自己的生命。地面突然又剧烈地晃动了一下,天上突然坠下一块巨大的水泥板,男孩子还没来得及尖叫,就被压在了下面。啪叽一声,骨肉断裂的声音,血水溅开,喷到天空,像血雨般缓缓洒下。

“啊啊啊啊啊啊──”人群里发出凄厉的吼叫。陆知书想回头看,陈泽察觉到了,立刻抓住他的手怒吼,“不许看!”

曾经在战场上,比这更血腥的场景陈泽也见过。所以他不怕,但是陆知书不同,才20岁的年轻男孩子,一生平坦顺畅,从未接触过暗黑一面,陈泽爱他阳光的笑脸,爱他的纯净无暇,因此想要守护。

但是陆知书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

只看了一秒,他就把头转回来,脸有些白。还好,他的承受能力要比陈泽想象中的坚强许多。橴渫囵墵

他说:“我没事。我们走。”

陈泽点点头,护著肚子跟著他朝Cāo场跑去。背後一波又一波的人痛苦地死去,人们在排山倒海的坍塌中,拼命挣扎著向前奔,就像蝼蚁,一捏就死。哭叫声,求救声,有一个母亲,许是前来参加孩子的毕业典礼的,却没到碰到地震,在震动中拼死护著自己的女儿,楼房倒下来时,她用最後一点力气,将女儿推开,自己却被淹没在了尘土中。

她消失了。

陆知书冷的浑身发抖,可是他什麽都做不了,他眼睁睁看著自己的同学在身边死去,却无力拯救。他只能牢牢地牵著陈泽的手一步也不停地奔跑。路面塌陷,大量的地坑出现,许多人不注意掉进去,被活生生摔死。陈泽有好几次都差点摔了进去,倘若不是陆知书拉著他,恐怕早已尸骨无存。

就在二人快要抵达Cāo场时,身後突然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哭声。

“救救我!救救我!”

陈泽回头一看,身後的路不知何时已经全部塌陷,形成几十米深的陨坑,女孩子半个身体都悬在空中,只靠一只手拼死抓著沿边,眼看著就要掉下去。

地面还在迅速坍塌,如果回头救她,说不定就会赔上自己的小命。

可是不救,也有违自己的良心道德。

陈泽曾经是军人,部队里第一条信仰,就是为祖国为人民赴汤蹈火。而陆知书,平时虽然吊儿郎当,却也不能眼睁睁看著自己的同学就此死去。

两人对视了一眼,刹那便懂了对方的意思,展颜一笑。

兵荒马乱中,陆知书吻了吻陈泽满是泥灰的脸,温柔地说:“我去。”

“我去吧。”

“你不行,你肚子里有宝宝。乖,去安全的地方等我。我马上就回来。”

说罢,便快速朝女生那跑去。

陈泽站在原地,望著他的奔跑的背影,身边是来来回回穿梭的人流,年轻的爱人,身形还略显消瘦,但是步履却异常的坚定。他没动,没有任何离开的意思,就站在原地,双手抚在腹部上,默默的祈祷著。

宝宝,求你保佑你爸爸平安无事。

女生显然已经体力不支,陆知书赶过去时,她的嗓子已经喊哑了,攀在坑沿的手也逐渐松动,有了掉下去的趋势。陆知书冲过去,对她说:“放松点,别往下看我会救你的。”

女生吓得战战兢兢,根本不敢往下看,她现在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攀著坑沿的双手上,稍微一动就有掉下去的危险。只能点著头,哽咽:“救我。”

陆知书趴在地上,用力捉住了她的两条手臂,然後用尽全身力气往上拉。女生体重略沈,加上地面还在不停地震颤,往上拉的过程就有些吃力。有好几次,伴随著大地的震动,两人都差点掉下去了。最後,陆知书发了狠劲,猛地用力,一把将女生拖了上来。刚上来,地面就再次震动起来,然後陆知书发现他脚下的地面正在慢慢的裂开。

“快跑!!”他朝女生大吼。

然而女生刚从死亡的惊恐中逃脱出来,浑身都吓软了,根本没有力气动弹,就呆呆坐在原地动也不能动。陆知书看她不动,急红了眼,也顾不上什麽了,伸手就一把将她抱起来然後往安全的地方丢去。

就在丢出的那瞬间,大地发出一阵低低的轰鸣声。

脚下的地面急剧坍塌,陆知书只来得及看了眼陈泽,就被沙石尘土卷著,坠落到了无尽的深渊中。

(7鲜币)第98

第九十八章:

昏天暗地的动乱中,陈泽眼睁睁看著陆知书坠落深渊,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就跟著扑了过去,然而还是太迟,地面已经完全塌陷,那白来米大的巨坑横在眼前,活生生吞噬了他的爱人。

陈泽眼前一黑,差点就跟著跳了下去。腹部突然传来的悸动提醒了他,不能冲动不能死,宝宝还在。

他强忍著悲痛,慢慢挪到坑边。地面这时只有轻微的余震了,他朝坑内望去,坑里一片狼藉,水泥板和著鲜血,崩塌的建筑物零件,惨不忍睹。他试著叫了声陆知书的名字,空荡荡的天地间,回应他的,只有自己的回音。

也许,已经死了。

也许,还活著。

不管怎样,他都不能丢下不管,兀自逃生。

陈泽咬咬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快速观察了一下巨坑的地理形势,而後做下决定:爬下去。

不管陆知书是生是死,他都必须要下去一趟。如果还活著,那是万幸,他愿意余生都跪在佛前感恩,如果死了……

如果死了,也要把他带回来,不能把他一个人丢在那冰冷孤寂的地方。

他拍拍肚子,喃喃道:“宝宝,保佑我找到你爸爸。”说罢,眼里闪过一抹坚定,开始慢慢朝下攀爬。

曾经在特种部队受过训练,攀爬这种白来米的坑不算什麽难事。难就难在现在身体有孕,举止十分不便,一不小心就会一尸两命。陈泽小心再小心的,一步一步朝下爬去,每一步都走的异常谨慎,生怕踏空。坑面都是暴露的下水道管,下去并不算困难,过程还算顺利,余震渐渐也小了,差不多花了整整三十多分锺,陈泽才安全落地,站在了一片荒芜的坑底。

他喘了口气,忽略掉腹中传来的一阵阵轻微的痛感,没有休息一秒,就开始用双手疯狂的扒开地面上的零碎建筑物,寻找著爱人。

天空仍是压抑的暗灰色,校园里的人越来越少了,男人就蹲在坑底,一遍一遍,徒手在灰烬中挖掘著。灰烬里有四分五裂的断肢残体,崩裂的脑浆,每次翻到,他也面不改色,将那些残肢端正的摆放好,然後继续挖。双手挖的全是伤口,糊满了血水,他依旧没有停下。

只是,随著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的心,越来越冷,越来越绝望而已。

如果知书真的死了,那留下他一人独活世间,会怎样?

陈泽不敢去想这个问题,他并不知道自己的眼泪早已泪湿满面,只固执的一遍一遍地挖著,双手的痛感已经麻木,也没有停下来。

大概挖了将近二十分锺的时候,身後突然传来一声沈闷的机械撞击声,紧接著,是一道熟悉的男声。

陈泽回头。

他看见一个人从一堆废弃的建筑物下爬了出来,浑身脏兮兮的,尘土掩住了他的面容,全身都是伤,鲜血。

但是他能说话。

他在说:“嗨,我做了个梦,梦见天使对我说,快醒来,快醒来。萌萌在哭了。”然後他耸耸肩,笑著说,“然後我就醒啦。”

陈泽花了几十秒的时间去呆滞,又花了几十秒的时间,慢吞吞挪到那人跟前,然後伸出满是血污的双手,轻轻地,轻轻地捧起了那人的脸,小心翼翼的好像在触碰易碎的玻璃。

手中的触感,是真实的,温热的。

陈泽始终没有说一句话,他低下头,额头抵著对方的额头,无声的哭了。

陆知书抱著他,拍著他的背,安抚:“好了,好了,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但是上帝仿佛就是要考验他们,试炼他们的感情。

陆知书说,没事了,一切都好了。

但是大地的余震,又来了。轰隆隆的,天翻地覆。地面再次摇晃,将两人卷进了无尽的黑暗中。

那黑暗如此漫长,陈泽却不觉得可怕。他被陆知书牢牢护在怀里,脸颊贴著他的心脏,清晰地感觉到对方剧烈的心跳声,强悍凶猛的生命力。

待到一切都恢复宁静,四周一点声音都没有,两人才稍稍分开,发现紧紧纠缠的双手间,全是汗。

他们被埋在了巨大的废墟之下,四周都是黑暗,没有一丝光。

只有一些微小的空隙间,流进一些些新鲜空气。作家的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轰!!!卡疯了!

(8鲜币)第99

第99章:

这里没有任何声音了,大地宁静,风声静滞,是劫後余生的残骸。

也许有救援队来了,也许他们又走了,也许他们在这里驻留了很久,声嘶力竭地寻找著余生者,在飞溅的残肢断骸中滚爬著,也许他们找到了还活著的人,将他们从残骸中解救出来,流著激动的泪水背著他们跑向救护车。也许有的人被解救出来後,依然受伤过重死去了,也许……

公元两千一二年6月28日上午10点零八分,级特大地震,震源深度24公里,造成重大人员伤亡和财产损失。截止当地时间6月28日晚上九点45分,此次地震已确认造成25085人死亡,18975人失踪。

电视台一遍又一遍的向人们播报著这些数据,记者在现场做直播,镜头里满目的疮痍。

这个城市已经不存在了。

无尽的黑暗里,只有大片残骸,解体的钢筋水泥,城市里到处都是堆积如山的尸体,空气里是死亡的气味。失去亲人的人们围在一起,低低的痛哭著。

陈父放下遥控器,坐在安全的帐篷内,回头问陆父:“我儿子,还有你儿子,找到了吗?”

这里没有任何声音了。

四周都是黑暗,没有一丝光线。偶尔,耳边似有脚步声掠过,却又很快消失在无尽的夜色中。

耳边回荡著的,只有彼此的呼吸声以及心跳声。

陆知书说:“他们会来救我们的。”

陈泽点点头,发不出声音来。

在余震中,这座巨坑再次塌陷,将他们二人活活埋在了坚固的水泥建筑物之下,若不是有陆知书护著,陈泽早已被砸成肉泥。而陆知书,躲的再灵敏,还是受伤了。左腿被压在一块巨大的钢板之下,无法挪动。陈泽费了好大力气,也挪不动分毫。

这让他想崩溃。

就算是在黑暗里,他也能嗅到那钢板之下传来的鲜血气味──知书受伤了,而且伤的不轻。他看不到,因此焦虑,害怕在这黑暗的地方,失去唯一的爱人。

陈泽想:没办法了,没有办法。这个地方像座密不透风的钢铁牢笼,除了顶端有些小缝隙透进空气来,他们根本没法离开这里。庞大的钢铁水泥建筑物,甚至很好的隔绝了声音,令他们的呼救无法传到救援队耳里。

离最後一次余震结束,已经过了整整9个小时。

他们耗在这里,没有水,没有食物,没要止血药消炎药。陈泽已经开始暴躁。他的腹部因为情绪波动而传来一阵阵轻微的痛感,这令他更加不安。普通的成年人在没有水没有食物的情况下,还可以挨过几天。但是现在他的腹中有胎儿,就算他能熬下去,恐怕代价也是失去孩子。而这些情况,陆知书也考虑到了,但是他也没有任何办法。他被钢板压住了左腿,腿已经痛的失去了知觉,也许以後他会被截肢,成为一个残疾人。情况好一点,大概也会是个跛子。陈泽焦躁的诅咒著,不停的呼救著,肚子里的痛感越来越强烈,直到後来,他累了,意识到不能再激动下去,只好倦怠地靠在知书身边,喃喃道:“我们会活下去吗?”

知书用脸温柔地蹭蹭他的额头,告诉他:“会的。”

“他们听不见我们的声音。”

“他们会搜到这里来的。”

“如果搜不到呢?”

“会的。别往坏处想。”

陆知书的声音很虚弱,可能是失血过多,没有什麽力气。他动了动上半身,尽量坐稳,好让陈泽靠在他的肩上,然後伸手在口袋里摸了半天,摸出一部手机来。

手机自然是没有信号的,不过电量还有一格。

知书将手机打开,借著手机微弱的光,凝望著陈泽。

他可爱的暴君,小脸被尘土弄的脏兮兮的,脸上泪痕犹在。不过短短一日,眼眶竟就深凹下去,显得憔悴异常。在往下看,隆起的腹部还算安好。知书小声地问:“肚子感觉怎麽样?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肚子其实从地震一开始就已经有些不适感了,时不时会传来轻微的阵痛感,好在不太强烈。陈泽不想让知书担心,便撒谎说:“没有,宝宝很好。”

陆知书松了口气:“你别太著急,现在情况已经很恶劣了,不会有比这更糟糕的事发生了。你的情绪会影响的宝宝的,知道吗?”

“嗯,知道。”

陈泽从他手中取过手机,将屏幕对著钢板的位置去细瞧。果然,钢板下面已经血红一片。他心如刀绞,几欲落泪,知书摸摸他的头,轻声叹道:“我没事,真的。”

陈泽把脸埋进他的颈窝,说不出话来。作家的话:明天来贴离婚的番外==||||我都忘记了。囧。==然後,请多多支持一下个志啊吧~嗯,7月20日就结束预购了,还有30天……忐忑中。

(8鲜币)第100章

第100章:

陆知书在十岁的时候,曾随著父亲坐船前往北太平洋。那是他第一次远行,一切都是新鲜而未知的,海上的旅行令他格外兴奋,他在每一片海水里寻找著海豚的身影,天格外的蓝,船上的水手那麽富有强壮富有生命的美。他整日整日混迹在这群男人中间,父亲告诉他,这些才是真正的男人,勇敢,力量,有肩膀。他谨记在心,像是急於向父亲证明自己也是个真正的男人,挑了一个暴风雨欲来的傍晚,爬上了船的桅杆。然後在众水手的惊叫声,跌入了深海中。

那是一次漫长的旅行,长的仿佛所有的记忆都灌在了那片深海里。黑暗的,没有一丝光线,呼吸衰竭,不断有海水淹没他的口鼻,他就沈在海底,昏昏沈沈,忍受著与世隔绝的孤独的折磨,对死亡的恐惧,不知道能否再有机会,会再见天日,与人亲近。

就像现在,他被关在黑暗的地下,深受重伤,没有食物没有水源,没有光。他都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在飞速流逝。

但是,没有孤独了。

陈泽在他身边,有他所需要的温暖。陈泽在这里突然变得很柔弱,像个温软的小男孩,这一刻他的感觉是美好的,因为陈泽终於完全的依赖於他,将一切都交托到他手中。

漫长的等待之後,依旧没有人来救援。

已经过了一天一夜。

他们没有再多说话,饥渴,疲惫,疼痛,多说一句都会浪费一丝生命。漫长的静默之後,他们的心情越来越沈重,大家都闭口不再谈食物的问题,那样只会让彼此更加难受。过了很久很久,陈泽突然动了动,陆知书察觉到了,问:“你冷吗?”

“不。”陈泽低声说,“不冷。”

他的嗓子干哑干哑的,是轻微脱水的症状。陆知书愣了愣,随即痛苦的掩住了脸:“我要怎麽才能救你跟宝宝?”

陈泽不说话,挪了挪身子。耸起的腹部里,饥饿感越来越强烈,强烈到抽痛的地步。喉头也干渴到极致,像有把刀子在割,说一句话都困难异常。他半爬著,爬到了石板边,陆知书被压住的那条腿露出了一只脚在外面。脚底都是血渍,时间太久,血渍已经干涸,呈黑红色。他把手指覆在上面,脚很凉,仿佛有个风口在,身体里的热气都流光了。他用手掌紧紧地按住脚底,希望将自己身体里的热量传递给爱人。

陆知书哑声道:“没关系,我不冷。”

陈泽抬起头望著他。手机已经没电了,空间是静谧而黑暗的,知书看不见他此刻的眼神有多麽纯澈,多麽的坚定。

陈泽说:“我们还可以再坚持一下的,对吗?”

知书点点头:“嗯,一定可以。”张开双臂,将他再次揽进怀里。他说:“你困不困?不困的话,我们来想想结婚吧。结婚你会喜欢什麽款式的衣服?你应当不会为我穿婚纱吧?”

“那是必然。我可不是女人。”陈泽牵牵嘴角。

“其实我原本想,等宝宝出生了再办婚礼的。这样你不会太辛苦。可是爸爸非急著要办。”他顿了顿,继续说下去,“不知道,爸爸妈妈他们现在怎麽样了,应该不会出事的吧?”

“不会。”陈泽肯定的说,“他们会保护好自己的,不要担心。”

“嗯。那我们再来说宝宝的事吧。嗯,你到底给宝宝想好了名字没?”

“还没呢。你觉得叫什麽好?”

“姓陈姓陆都无所谓啦。你可以生两个,一个跟你姓,一个跟我姓。”

“谁要生那麽多?一个就已经够受的了。”

“哈哈,生的多以後会儿孙满堂啊,那样多热闹。”知书说著说著,突然肩膀动了一下,惊喜道,“嗳,我好像摸到了水!!”

“啊?”陈泽惊喜,“真的吗?在哪里?”

“好像是袋装的水,不太多,貌似是别人喝剩下的,可能不太卫生,我来倒到手上,你在我手里喝。”

黑暗里,什麽都看不清楚,他将手伸到陈泽嘴边,轻声道:“来,快喝,我知道你渴了。”

陈泽充满疑惑地凑过去,舔了舔他的手心。

是液体,一种温暖而微微腥甜的液体。

液体滋润了他的舌尖,干渴的喉咙犹如久旱逢甘霖,瞬间就疯狂了。

他顿了顿,笑著说:“嗯,的确是水呢。”然後一点一点,将液体吸进嘴里,慢慢吞咽下。

知书就坐在那儿静静地看著他。

然後,忽然他觉得,有滴微笑而温暖的水滴爬上了他的手心。像云,云化了,变作雨滴。陈泽将头埋在他的肩膀上,轻轻的哭了。

(11鲜币)第101

第101

陆父怒拍桌子,厉声责问下属:“已经三天了,为什麽还没找到少爷?老子养你们干什麽吃的?都***是废物吗!”

属下低著头,实在抱歉:“我们都快找遍了,就是找不著少爷的踪迹。老爷,难道少爷他……”已经死了这种话怎麽也没办法说出口,陆父脸色铁青,气的心脏病都要发作,指著那帮饭桶骂也不是打也不是。明成及时赶来,驱散了下属,替老父拍背顺气,安慰道:“爸你也别太担心,肯定会找到的。”

“三天了,三天我儿子还没消息,老子怎能不担心!”他有吃的吗?有喝的吗!是不是受了伤,受了伤要是没药……想到这里,老头子就心如刀绞。知书是他的么儿,和大儿子的懂事不同,么儿自小就顽皮活泼,做事不按规矩来。可他就喜欢么儿这股顽皮劲儿,简直就是他小时候的翻版。虽然长大了还是不听话,死活不肯接承家业,偏要跑到外面去鼓捣那什麽狗屁成人用品淘宝店,虽然生意也不错就是了,但在老头子眼里,始终不是什麽正经行当。为此老头子没少骂过他,什麽难听的话都说过了,么儿却从不生气,每次都会好言好语的哄著。现在他在地震中失踪,老头子心如刀绞,根本不敢去想那最坏的後果。还有他未来的儿媳妇儿,虽说是个汉子,可到底是么儿喜欢的人,而且现在肚子里有了他陆家的小孙孙,如今也在地震中消失了,他一个身怀六甲的孕夫,一旦有个什麽闪失……

人生最悲苦,莫过於白发人送黑发人。

老头子想到这,不禁老泪纵横。

这几日他因儿子的事食不下咽夜不成眠,短短几日人就似衰老好多岁,明成看了不免担心,好言好语劝慰了很久,并一再保证会动用陆家所有人力,把弟弟找出来。陆父这才稍稍安心,喝了安神汤去小憩了。明成靠在窗边,望著窗外的景象。

这座城市已经变成一堆荒芜了,到处都是残骸,失去亲人的人们抱在一起失声痛苦,天空是压抑的惨白色,天气潮热,警察一遍遍地在街上清理著尸体,以防尸体产生瘟疫病变。有的人不愿离开亲人,抱著尸体嚎啕大哭。楼下有那麽一个小姑娘,坐在一具年轻的男尸身边已经好久,不动不哭也不说话,就那麽呆呆坐著,身上一片狼藉。明成猜想那具尸体可能是她男朋友,也许出事前,两人还在甜蜜的约会。

这座城市已经毁了,地震带给人们的不仅仅是生命的悲痛,更多是心理上无法磨灭的伤。

明成揉了揉太阳穴,把目光收回来,疲倦的坐下。

最近他非常疲累,地震过後公司损失重大,有太多事情需要重新安排。家父为了弟弟的事已经无心去管理公司,所有重担都压在他一人身上。这几天几乎没合过眼,眼底都是通红的血丝。他不敢睡,一闭眼就能看见弟弟浑身是血的模样,教他心痛不已。

不论如何,他都必须要找到弟弟,哪怕是尸体。

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是陈家那边打来的。

“人找到了。”

明成与父亲匆匆忙忙赶过去的时候,救援人员还在努力挖开那座坚固的建筑物残骸。残骸里不停传来人砰砰砰的击打声,不知道是用什麽在撞,听的周遭人心一阵紧一阵。陈父紧抿著唇不发一语,紧攥的拳头出卖了他此刻的紧张。

明成扶著父亲走过去,陈母道:“人还在救。里面有声音,没死。”

明成点点头。

陆父问:“挖多久了?”

“快1个小时了。”

“这麽久!他们都是饭桶吗!”陆父暴跳如雷。

陈母解释:“这种情况下不能太快,救援队担心随时会出现坍塌情况。”

明成道:“您辛苦了。”

陈母不吭声,把目光投向那座废墟。他的儿子还在里面,不知是生是死,那废墟里传来的碰碰撞击声,不知是儿子还是女婿发出来的。倘若他们之间只活了一个,而那个人不是儿子……

陈母不敢想下去。

陈父等了半天,救援队还是没将人救出来,心头那把焦虑之火烧的越来越痛,实在没法忍受,直接扑过去从救援队手里抢过工具,吼道:“老子自己来!”

他年轻时是当兵的,手脚利索,对於救援工作也不陌生,知道怎麽避开危险点去挖掘。救子心切,他的动作精而准,很快,废墟就被挖出了一道大口子,老头子二话不说,丢下工具就往洞里钻去。其他人也紧跟著过去了。

明成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当他钻进洞里,看到的画面。

陆明成这辈子没哭过,就算是母亲病逝的那天,他也没掉过眼泪。可是他今天哭了。

废墟洞里黑漆漆的,充满了刺鼻的腐臭味,混合著尸体与鲜血。弟弟背靠著墙壁,坐在地上,闭著眼睛仿佛已经熟睡,脸色惨白的像一张纸。他的左腿还被压在一块巨大的石板之下,石板上沾满了污黑的血渍。

明成叫一声弟弟,弟弟没有回应。

在弟弟身边的,是已经瘦到看不出本来面貌的陈泽。他靠在弟弟身边,高耸的腹部已经消失,怀里多了个用脏衣服包裹起来的婴儿。因为不足月,婴儿显得格外幼小脆弱,趴在他怀里,含著他的xiōng部,似乎在吮吸rǔ汁。陈泽没有昏迷,只是神情恍惚的靠在那,一遍一遍用力用头撞著墙,额头已经撞出了血。干到开裂的嘴唇在轻轻嗫嚅,仿佛在喃喃说著什麽。明成走过去,仔细听,就听见他在说:救他。

救他……

他已经没了说话的力气,只有用头一遍遍撞著,希望引起外面救援队的注意力。明成还注意到,他的嘴角有一小片血渍,他的左手一直紧紧握著弟弟的手,仿佛已经绞缠在了一起,谁都无法将之分离。

陈母什麽话都没说,扑过去就将他抱在了怀里。医护人员迅速赶来,将他怀里的婴儿先抱起来进行救治,将他们小心翼翼抬上担架。陈泽被抬起来的时候,身体突然挣扎了一下,仿佛在寻找什麽。陈母轻声说:“没事了,宝贝,他在你身边,你们不会分开。”

陈泽听到了,这才安心,眼角滑过一颗晶莹的泪珠,慢慢合上了眼。

两天前。作家的话:--小萌在废墟里产子了……下章节再回忆。然後,个志露天的购买页面,貌似是出了什麽错,怎麽预购结束了==我已经问了alice,她人不在,我等她去弄好。所以不是预购结束了啊啊啊啊啊你们不要误会啊啊啊啊。要到7月20号才结束的====最後,请大家多支持一下个人志本。谢谢啦……

(8鲜币)102

第102章

两天前。

陈泽捧著那只手,默默的饮著来自掌心的液体,液体温热而腥甜,知书说,这是水,你可以放心的喝。陈泽没说话,捧著那冰凉的手,却觉得那手比什麽都热,热的他心跳得喘不过气来。

知书以血哺育他,供养著他的生命,陈泽觉得自己什麽都说不出来,只剩下灵魂的悸动。他没有戳破知书的谎言,饮完了血後,便默默靠在他肩上,哭著睡著了。

“你知道什麽叫永远吗?”

黑暗中,陆知书喃喃地问,喃喃自答:

“永远就是这生命没有了,但是这里──”捶捶自己的xiōng口,“这里还在。”

靠著陆知书的血,陈泽撑过了一夜。然而血终究不能替代食物与水,有孕的身体很快就承受不住没有饥饿与疲累,终於作出了最粗暴的抗议。

陈泽感觉到肚子阵痛时,知书因为太过疲倦陷入了昏睡中。陈泽不想吵醒他,起先还默默忍著,但是随著时间的流逝,腹中的疼痛越来越剧烈,疼的他满头大汗,浑身颤抖不止。高耸的腹部传来不安的微微抽搐,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孩子也许是要提前来到这世间,也许,是要与他们永别了。

“不……”陈泽护著腹部,躺在地上痛苦的呻吟著,“别离开我们,别离开……”

下身似乎有温热的水液流了出来,打湿了的裤子,他的双腿不停的颤抖著,腹部传来一种沈重的下坠感。陈泽艰难的伸出手,抓住了陆知书的衣角,用力的扯了一下:“知书……”

知书太过疲累,睡的很深,没有反应。陈泽深呼吸了一下,强忍著剧烈的疼痛,又叫了一声:“知书……快醒……醒……”

陆知书醒了,可是他却只是把眼微微瞌著,动都不能动,似乎连睁开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就靠在那儿,嘴唇嗫嚅著,发不出任何声音来。他的脸惨白的像一张纸,失血过多导致他眼眶深陷,眼眶下都沈淀著死人般浓郁的乌黑色。他的头脑很清楚,可是已经没有力气做任何事了,只能靠在那儿,眼睁睁看著陈泽跌入血红色的漩涡里。

陈泽看到他痛苦的眼神,瞬间明白了一切。

知书快不行了。

知书不能够再帮自己了,不能够成为他的依靠了。

就是这一瞬间,陈泽就产生了放弃的想法。躺在那儿不再挣扎。

也许,这就是他们的命。

然而,突然有一只手指头,轻轻搭上了他的手。陈泽抬起脸来,看过去,是知书的手。

知书疲倦的看著他,嘴唇嗫嚅著,重复著三个口型。

“别放弃。”

很久以前,他们还住在一起,知书看球赛,陈泽到处在网上瞎点著玩。无意间看到一个视频,叫“三行情书”。来自日本的一个小游戏,让人用三句话写一封情书。视频里搜集的都是最优美的三行情书,背景音乐悠扬动听,陈泽看著,都觉得挺感动的。其中有一封情书是这样写的:

你发来信息,问我还好吗。

就是这一刻

我精神一震!

现在,用这行情书来表达自己的情感,恐怕就是这样。

就是这一刻,就是在知书的手搭过来,就是在看懂他口型的那一瞬间,陈泽觉得自己精神一震,再大的痛苦都可以扛过去。他躺在那儿,看见知书湿润的眼睫毛对他眨了眨,眼角有晶莹的泪水。

陈泽说:“我答应你。”

肚子里的痛感像龙卷风,疯狂的席卷了他的全身,他痛的浑身都是冷汗,脸惨白成一片,但是却凭著一口气硬撑著。他伸出一只手摸到下体,手上的液体不是血,而是一种微微透明中带著微微淡黄色的液体。

毕竟怀了孕,陈泽还是具备一定的孕理知识的,知道这种东西叫做羊水。而孕妇一旦羊水破了,就代表孩子要出来了。

心里竟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流产。

心理压力骤然减低,身体也就放松了些。他躺在地上,努力回忆著平时看的那些产科书,慢慢脱下自己的裤子,裹了身边一块破烂的棉布垫子,将它垫在自己腰下,然後尽最大限度的分开两条腿,弓起,深呼吸,吐出来,再深呼吸,用手慢慢按摩著自己的腹部。

痛,剧烈的痛,痛到全身抽搐。

汗如雨下。

肚子里的下坠感越来越强烈,有一种什麽东西正在慢慢下滑的感觉。陈泽知道,也许孩子就要出来了,他拼命的用力,用力,再用力,知书一直看著他,眼里亮晶晶的。

陈泽知道他在哭。

陈泽对他笑笑,比了个OK的手势:“我可以的,别担心。”

最後,陈泽不记得自己是怎麽把孩子生出来的了,他只记得自己在天翻地覆的疼痛中,紧紧的扣住知书的手,不停的告诉自己可以的,可以做到。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像是过完了一辈子。

耳边响起婴儿的啼哭声,陈泽知道,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

新天地即将来临,他们会获得神的垂怜。

(7鲜币)结局

结局:

孩子很健康,很活泼,眼睛像陈泽,嘴唇似他父亲,嘴角上扬,是天生的“笑嘴”。小脸娇嫩似晨间含露的花骨朵,软软的小手,软软的身体,因为是早产儿,异常瘦小脆弱,却很有精神,黑亮的大眼睛充满顽强生命力。陈泽苏醒过来後,在育婴室透明的玻璃外看到他,好像看到了全世界。明成问他孩子该取什么;名字好,他想了很久,说:“叫平安,陆平安。”

严重脱水,失血过多的陆知书,因为求生意志强烈,终於在三天後苏醒过来。醒过来的第一句,便是问“陈泽呢?”

陈泽在一边静静地握住他的手。

他们四目相投,静静无声,千言万语皆化成了婉转的柔情。

蛋糕非常香,咖啡十分甜,这里又没有地震,活著真好。

知书的腿因为伤口没有得到及时处理,最终还是落下了微小的残疾,走起路时有点跛。医生说如果坚持做康复训练的话,可以恢复到百分之八十,毕竟是膝盖处的髌骨受了损,腿不可能像从前那样随意弯曲了。陈泽听了很难过,知书却开朗的劝慰他:“没断就已经很好了,起码还可以走路,你累了我还可以背著你走很远很远的路。”

怀里的平安伸出软糯糯的小手,抚向了爸爸的脸,依依呀呀像是在安慰他。

两人的伤在家人的精心照顾下都恢复的很快,尤其陈泽,因为坐月子的关系,陈母几乎寸步不离,一个月下来人都胖了一圈儿。陈母什么;都往他嘴里塞,气的陈泽一直抱怨:“再吃下去就要成猪了。”

陈妈瞪他一眼,怒道:“死小子,你懂毛?坐月子的男人最容易落下病根了,必须得补你知不知道!”

“……”

“而且不吃东西,你从哪儿产奶给我的宝贝外孙喝?”

“……!!!妈!你够了!”

“只有吃的多,奶水才会足!我可不想我的宝贝外孙从小就喝牛奶到时候长成大头娃娃,你懂不懂啊熊孩子!”

“……妈,请你出去好吗?”

“别我说话你不爱听,你知不知道你爸当年就是不听我的话不肯吃东西然後没奶水差点把你饿死啊!熊孩子,妈妈说的话绝对不会有错。来,乖,再喝一口汤,产奶的。”

“……妈!爸在你身後。”

陈母:“……”

三个月後。

陆父问:“你们真不打算去荷兰结婚了?”

陈泽正在给儿子换尿布,闻言道:“知书腿不方便,我不希望走太远。而且,结婚就只是个仪式而已,我无所谓,在这里办也一样的。”

陆父问儿子:“儿子你怎么;看?”

“我?当然是听老婆的。”

知书趴在婴儿床边,伸出一根手指头放到儿子嘴边,逗弄著他。儿子被他逗的咯咯直笑,笑脸简直可以融化北极的冰。陆父羡慕地望著他们,可怜兮兮地问:“我可不可以抱抱我的孙子啊。”

“不可以!”陈泽拒绝的乾脆俐落。自从上次儿子被这个开山老怪抱出去串门儿差点没被摔到地上後,陈泽就再也不让他碰自家的宝宝了。任老头子怎么;求,也顶多只给他看几眼,折磨的老头子整天茶不思饭不想,就眼巴巴地望著他们小夫夫抱著宝贝孙子干这干那。

陆父把乞求的目光转向小儿子。小儿子看他一眼,转过头,继续逗宝宝,当做什;都没看见。陆父於是笑的更谄媚了:“那你们度蜜月的时候,带孩子去肯定也不方便对不对?不如……你们把孩子交给我啊!你们去蜜月,我带宝宝。儿子,你们看行不行啊?”

知书抬头,蛋定道:“想都别想!”

结婚那天,天气异常的好,在大家的祝福下,陈泽与知书穿上了复古的喜袍,跪在了高堂之下,举行了一场古老而传统的婚礼。陆父抱著小孙儿笑的合不拢嘴,陈父一边偷偷抹泪一边故意板著脸装作不乐意,小安抹泪,钻进明成怀里哭瞎了狗眼。

这是秋天里最好的一天,海棠花都开了,红灼灼的,园子里挂著大红的鲤鱼花灯,他们喝著最美的酒,唱著最动人的歌,花好月圆,喜乐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