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都亡国了好了嘛亲(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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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和廖家素来不和,不和到什么程度呢?

若是谢珠和廖绾兮见了面,定然是要先掐上一架才能完事,论个输赢才肯罢休,谢瑾谢钰和廖家子弟碰见了,也得先论道论道。

若是谢宜笑年长个十余年,怕是和廖氏每次见了面,也要先论道论道,哦,她还有个堂姐,老太爷的亲女谢宜慧,便是同廖氏从小掐到大的。

谢家廖家这两家原本在前朝便是帝城大氏族,祖上同出过几位名人,堪称旗鼓相当,后来大秦灭,新朝建立,谢家奉上家财保平安,又站出来帮忙稳固朝堂,是为归顺新朝之意。

而廖家则是端着他这百年氏族的名号,高高在上,瞧不起新朝,甚至觉得圣武帝是个悍匪,莽夫。

更或者是搁不下颜面,眼巴巴地等着人家‘三顾廖家’,请廖家的能士出山,将其高高奉在神坛之上,到了那时,他们再勉为其难大发善心出手相助。

然而新朝这些人连鸟都没鸟他们,他们更喜欢识趣又有能力的谢家。

都亡国了好了嘛亲,你还以为自己多高贵啊?

谁稀罕你!

那会儿新朝建立,需要的是百姓氏族归顺,正好谢家站出来,立了一个典型,朝堂倒是将谢家捧了起来,昭示天下:归顺新朝,陛下心胸宽广仁义,会有一个好将来。

有道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谢家吃到了这一块肉,此后越来越好,在新朝站稳了脚跟,廖家却不得志,前期还可以通过举荐入朝,后期干脆就开始科举,参加科举从最底层做起。

旧臣入仕,还受到了不少的排挤,尴尬得很,廖家这些年都没一个站得住脚跟的官员。

这两家对比,一个越来越好,一个越来越差,廖家便对谢家很仇视,觉得谢家归顺新朝,是丢了文人的风骨,是贪慕虚荣的虚伪卑鄙,是小人也。

在他们看来,谢家就该以死谢罪给大秦表忠心才好,或是和廖家一样落魄,落在泥潭里起不来才好。

于是这两家就开始掐,昔日谢瑾曾将廖家的子弟说得哭了,谢钰也将廖家子弟骂得差点投湖自尽了。

总之这两家人一凑在一起,就有好戏看。

廖氏和廖绾兮抬眼一看,正好是看在谢宜笑站在亭子边上,居高临下看着她们。

原来这一处的亭子高了一些,小路就在边上,而且还有个照壁挡着,在亭子的边上还栽种着一排竹子,将亭子里的境况虚虚遮掩。

如此,走在小路上的人不抬头或是不仔细看,就看不出这亭子里有没有人,反倒是亭子上的人,能将小路上的情景看得一清二楚。

谢宜笑撩开了一处竹子,就在那里看着她们,这会儿嘴角轻轻地抿着:“三少夫人,廖姑娘,怎么不说话了?”

廖绾兮当时冷笑:“怎么?既然你们谢家敢做?难不成就说不得了?”

“说得,自然是说得的,毕竟嘴长在你们的身上,我总不能捂着吧。”谢宜笑却笑了起来,“只是我想好奇,我们谢家怎么就丢了文人的风骨,又怎么是虚伪小人了?”

这个问题谁敢回答?

廖氏和廖绾兮噎住。

谢宜笑看了看她们,又道:“谢家如何,陛下心如明镜,满朝百官也自有定数,乃至天下百姓,心中也有定数的,就不劳您们廖家评论了。”

“谢家有功还是有过,史官在史书上的那一笔究竟是如何,也与廖家无关。”

谢宜笑知道谢家和廖家之间的恩怨之后,表情是这样的:(#--)/.傻逼。

成日上跳下窜说是谢家如何丢了文人的风骨,如何是卑鄙虚伪,虽然不曾明说缘由,但是谁也不是傻子,自然能想得到的。

这不是说谢家是叛臣、新朝的走狗吗?

开玩笑,人家不整你整谁啊?

尤其是那些跟着圣武帝打江山的那些人和后辈,逮着机会就整你。

还想出人头地?

不人头落地已经是要暗自庆幸保住一条小命了。

“史官?”廖氏冷嗤,“谢家也配。”

“谢家配不配与你无关,但是廖家,定然是不配的。”容国公夫人走了上来,脸色冷然,“廖氏,若是你真的这样闲,倒不如管管廖家,踏踏实实的做事才是正经的。”

成日上跳下窜的,弄这些有的没的,实在是令人厌烦,真的是名士大家的梦还没醒呢?

“今日谢姑娘是府上的客人,但凡你懂些礼数,也不至于在当面论客人家中的不是。”

“还说什么廖家女知书达礼,才华和礼数乃是帝城有名的,你嫁进来这么多年了,自命清高我倒是瞧见了,至于知书达礼,是一点都没见着。”

容国公夫人是真的厌烦了廖氏了,乃至于在客人面前都不给她脸面,或者说,她觉得反正将来就是一家人了,这其中什么问题,就不必再遮遮掩掩了。

廖氏闻言顿时像是受到了羞辱一样,眼睛都红了,死死地咬住嘴唇:“婆母看不起我便罢了,何必说这些话羞辱我廖家,便是我廖家不如往昔,却也不是任人羞辱的。”

“哦?”容国公夫人眼睛都不抬一下,“那你倒是说说,廖家还有什么值得看得起的?”

“我就是看不起你们廖家又如何?!”

廖氏险些是一口血都要吐出来了。

她心里恨极,也又说不出反驳的话来,这么多年过去了,廖家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来。

她咬唇道:“廖家乃是名士大家,昔日我先祖,也是赫赫有名之人,我廖家,是名士门庭,廖家子弟,是名士之后,生来便与旁人不同。”

当真是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那你就去和廖家不同去吧。”容国公夫人都懒得看她,

“我容家出身平凡,国公爷的父亲不过是一个衙役,我李家不过也都是一群武人莽夫,也不会说诗颂词,还不懂礼仪,比不得你廖家尊贵,也入不得你们的眼。”

“既然如此,你还入我容家的大门做什么?”

“你们廖家如此尊贵,廖家女如此尊贵,合该是上了这九重云霄,做那天上帝君的帝后帝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