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报就不必了,实际上我不过是与你多说了几句话,真正帮到你的并不多,若是你真心要感谢,就照顾好自己。”
谢宜笑是真的不敢居功,她是真的没有帮什么忙的。
“今日你好好休息,明日唱好你的戏,若是你真的想与程世子做夫妻,如今这机会不把握住了,将来怕是没有机会。”
忠勇侯夫妇能松口,一是怕儿子真的回不来了,想要孙子在身边,也不想将爵位给别人,二来,正如容国公夫人说的,怕是百年之后不知如何面对儿子。
犹豫思量了这些日子,又得来并不大好的消息,最终下定决心咬牙认了,丢人就丢人,被人嘲笑就嘲笑了,总比将来半辈子耿耿于怀,至死都不能释怀。
“好。”云翘姑娘也担心明日的事情,咬了咬唇,开始琢磨起到时候该如何应对。
“不过......”谢宜笑又想起一桩事,“不过若是程世子真的不回来了,你若是真的进了他家的大门,以后怕是要守一辈子了,你可是想清楚了?”
如今这世道,和离再嫁的例子有,若是权贵世家的妇人没了夫婿,有儿有女的,基本上都不会再嫁了,除非是日子真的过不下去了。
云翘姑娘点了点头:“我早已想清楚了,便是他真的不回来了,能为他守着程家,也是我的福气。”
谢宜笑见她似乎并没有什么不情愿的,也没有再说什么了。
次日便是除夕,云翘姑娘带着儿子在容国公府用过早饭,谢过了容家一众人的相助,而后带着儿子离开,去往忠勇侯府。
容辞安排了几个护卫护着她们过去。
待她们离开之后,容国公夫人坐在位置上良久,最后长叹了一口气:“世间情爱是痴。”
明氏道:“愿只愿此劫难之后,她与程世子能结此良缘。”
“也不知程世子如何了?老大这是又去找人去了是吧?这天寒地冻的,也不知道得受多少苦。”忠勇侯府与容国公府走得并不近,也就是容寻与程世子有几分交情。
容国公道:“年轻人,不经历一些艰苦,哪里能踏实地走后面的路,活着就行。”
容国公夫人又叹气:“要是活着自然是最好了,真的是年纪越大越是见不得这样的事情,我老了.....”
谢宜笑哄她道:“这话哪里是这样说的,就像是我们这些年纪小的,也不见得这样的事情啊,难不成我们这样就老了,但凡是个人,都不愿见到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也是。”
容家人暂时不提此事,让厨房那边准备好了祭拜祖先的祭品,一家人去了祠堂拜祭,今年容寻不在家,又出了程世子的事情,家里过年的气氛比去年要淡一些。
待他们拜祭完祖先出来,派去忠勇侯府那边的人便回来了。
云翘姑娘带着孩子去到忠勇侯府门口直接跪下,求忠勇侯府接纳她,说是她听闻程世子出了事,也不想活了,只求忠勇侯府能接纳她,让她与程世子的两个孩子名正言顺,日后不被旁人耻笑。
而她自己,等她生下孩子之后愿求一死,只求与程世子同棺。
生前不能为夫妻,只求死后能圆满,让他们二人的名字能以夫妻之名写在一起,此生生死不离。
忠勇侯夫人与信上说的一样,并没有为难她,让她进了门,等云翘姑娘进了忠勇侯府的大门,容国公府派去的人便回来了。
等这消息传开,旁人虽然看不起云翘姑娘的出身,但也会赞一句她与程世子之间生死不离的感情,曾有人云‘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云翘姑娘愿陪程世子同赴死,也是世间少有的真情。
因为这一桩事,忠勇侯府虽然接纳了云翘姑娘,但嘲笑他们的少有,有的只是赞叹云翘姑娘的真情真意,也为他们二人之间的结局可怜。
不过也有人说云翘姑娘是为了忠勇侯府的爵位。
她的孩子已经是程世子唯一的血脉了,只要忠勇侯认了,便是忠勇侯府长房子嗣,若是程世子出了事,忠勇侯年纪也不算大,日后接掌爵位的很大可能是这个孩子。
除夕一过,又是新的一年,新年各家都在忙着走亲戚,谢宜笑与容辞和往常一趟去了一趟谢家和长宁侯府,又去了一趟宫中拜见陛下。
若是论俗礼,陛下算是容辞的舅舅,本该去拜见的。
十五元宵,又是谢宜笑生辰,谢家这边谢宜陵等人过来给她过生辰,长宁侯府曹丝锦和顾知枫也来了,另外还有年寒生与季丹姝。
谢宜笑原本也不知道他们会过来,但想起自己年纪不大却是个姑祖辈的,最终叹了口气。
想起前几日大厨房那边问她生辰有没有客人,要准备多少吃食,她还说不用,如今怕是来不及了,于是便招呼大家上江上清风楼去吃吃喝喝。
不过她也直言下次不要来了:“我都不爱过生辰,下回等我五六十了,你们再来给我过吧。”
虽然说有这么多人来给她过生辰,她还是很高兴的,偶尔来一次她能接受,但年年来她就觉得麻烦了,而且别人来给她过生辰给她送礼,就算是她是长辈,对方生辰她人不去都要准备一份礼。
这么多人呢,麻烦,大家都不要送了,等大家五六十岁再来吧。
而且生辰这样的日子,她更喜欢和容辞两个人安安静静地过,不大想被人打搅。
谢珠笑呵呵:“等小姑姑五六十了,咱们也差不多这个岁数了,指不定都走不动了。”
“五六十而已,哪里走不动了,到时候大家都是健健康康的老头子老太太。”
屋里的人哈哈直笑,然后便准备出门转道去江上清风楼,谢宜笑换了一身衣裳,出来的时候见容辞坐在椅子上喝茶等她,似乎有点不大高兴。
前两日他们还商量着元宵这日出去玩,晚上去游湖呢,可今日来了客人,只能将计划搁置了。
谢宜笑伸手从他背后抱着他,笑笑道:“好了,白日不能出去玩,咱们晚上去游湖就好,我已经同他们说了,以后不用来给我过生辰,我就和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