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宜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她并不需要那么多人伺候,在府中时,有红菇、红枣伺候,还有红茶明心搭把手,若是外出,便带着红菇,另外还有青螺缃叶二人,这两人也能搭把手。
她给她们发工钱,是要她们做事的,而不是兜着手做千金贵女。
“我也是这般与她说的,既然是做了选择,便没有后悔的道理。”樊姑轻叹,“只是她既然生了这样的念头,若是不成,怕是会有二心。”
谢宜笑闻言嗤笑一声:“若是她敢有二心,那便让她试试。”
“我自问是对她们都是极为和善的,好好做事,我自然不会亏待了她们,还给了她们选择到底是跟在我身边伺候还是去铺子里做事,旁人哪里有这个给她们选择?”
“她既然已经做了选择,我也同意了,怎么她后悔了想回来,我也要同意,看来是对她太好,叫她忘了自己什么身份,我是她主子,不是她的父亲母亲。”
樊姑低下头来,大约是这位主子平日里太好说话了,以至于她也敢开这个口提这等事,想想背上的冷汗都要出来了。
红花心大了,主子给予她机会,既然是做了选择了,却又想跳回来,哪里有这等好事?
“王妃,属下会好好同她说的,让她安安分分地做事。”
谢宜笑点点头:“你仔细看着她。”
“是。”
查完西子阁的账,又坐了会,谢宜笑才离开,离开之前还挑选了好些脂粉香膏离去,这几年随着她与陈白芍不停钻研,西子阁的东西又多了不好,看着眼花缭乱。
不过这几年卖得最好还是玉芙膏梅花膏之类的香膏,帝城不少女子日日都要抹一些,效果也是极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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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谢宜笑便与容辞一同再去在谢家,送谢珠出嫁。
昨日傍晚,谢宜慧也匆匆回到谢家,也是前来送谢珠出嫁的,堂姐妹见了面,也是一阵欢喜。
“丹姝在帝城,都仰仗你这个小姨母关照。”谢宜慧是真的很高兴,季丹姝嫁入年家之后,那日子过得那叫一个好,除了谢家在这边靠着,也正是因为有这个小姨母。
“她过得好,那都是她自己经营来的,我可不敢居功。”有些人,就算是靠山再好,身份再高,不懂得做人做事,哪里有舒坦的日子。
权势可以压人,可管不住人家的心。
谢宜笑与谢宜慧去了隔壁还空着的春雪苑坐坐,见四下无外人,谢宜慧便忍不住问:“我听说廖竹音给司云朗做贵妾了?”
“是有此事,如今深居景阳侯府内院。”大约她自己也觉得面上无光,再或者是被正室管着了,所以一直都不曾外出,若非是司雅晴还闹出些动静,她都快忘记还有这个人了。
“怎么这么想不开啊?”谢宜慧笑了,“不过她也算是求仁得仁了,念着半辈子,也总算是能和司云朗在一起,就算是做妾,也是在一起了。”
“哪家的妾室是好做的,但愿她不要后悔。”而且的沈明珠也不是个好相与的,光是看如今司雅晴在帝城肆无忌惮,名声远扬,便知她心。
“后悔?”谢宜慧轻嗤一声,“便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她也三十出头了,人生过了一半了,先前嫁过人,不管不顾为了昔日的情郎闹着要和离,现在又给人做妾,她还能有什么好将来。”
谢宜笑顿了顿,然后道:“不一定是嫁人才能有好将来。”
“你说的是有本事的女子,便是没了男人,那也能自己撑起自己的一片天,可廖竹音是吗?”谢宜慧与廖竹音几乎是从小斗到大的,对她知之甚深,“她不是。”
廖竹音自小便自视极高,她不在乎钱财,也不懂得经营,觉得那是为了几块臭铜板劳碌,这样的人浑身都是铜臭味,不屑与之为伍,手里有钱财的时候,她便随意挥霍,不在乎多与少。
她如今已经没了家族,只能靠男人和儿女了,若不然她能将自己给饿死。
“我以为她此生便那样的自命清高,一生都高高抬着她的头颅,却不想到头来竟然给人做妾。”谢宜慧唏嘘不已。
“她的选择如此,悲喜也自己受着。”
谢宜慧笑了:“咱们谢家的姑娘,可不准许有这样的女子,为了一个男子,连颜面身份前路都不顾了。”
幸好没有,若是有,自家人怕是要气得吐血。
不管是谢宜笑还是谢珠,都是灵慧的姑娘,最是懂得什么样才能让自己过得最舒坦。
“你说,若是我去见见廖竹音,不知道她敢不敢见我?又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谢宜笑赶紧是打住她这想法:“还是不要了,她过她的日子,咱们过咱们的日子,此后可能很少会有再见的机会了。”
谢宜慧笑了笑:“我只是说说,倒不至于真的是见她。”虽然两人敌对多年,但她也不至于真的想将廖竹音给气死。
堂姐妹二人话毕,便去了正院,此时前院已经一片热闹。
谢宜笑与谢宜慧在边上寻了个角落坐下,看着周边的热闹,心想着和她出嫁那日差不多。
“谢家的姑娘还是少了些,等阿珠出嫁了,少不得好等上十五年才有一位谢家贵女出嫁。”侄孙女语然才一岁。
“多也好,少也好,只求她们身体健康,再聪明灵慧一些就好。”
“这话不错。”
二人坐下没多久,卢扬氏的迎亲队伍便来了,卢扬瑞和进了门又拜见过几位长辈,再去拜过谢家宗祠,等新娘子出了阁,拜别长辈,便将新娘子接走了。
谢家准备给出嫁女的嫁妆浩浩荡荡从街头走过,惹来不少人的惊叹和羡慕。
“娶谢家女可真好啊,这佳人得了,得势的岳家也有了,再有这十里红妆的嫁妆,真真是美人、钱财、靠山都得了。”
“可不是嘛......”
“谢家女?”有人轻轻呵了一声,“那有什么好的,不过都是一些虚伪贪慕权势之人。”
“谁人?”
谁啊?敢说这话?
众人转头看去,却见穿着一身红衣的女子正站在边上,看着那走过去的迎亲队伍,眼中隐隐有些不屑与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