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段大人。”明镜虽然不知是为何,但她心想,若是陛下召见,哪里容得了她不见的。
明镜确认无误,又给木管事看了一遍,待他也点头确认没有问题,明镜才签了字摁了手印。
而后兄妹二人带着赵少卿一同去了明镜居住的医馆取信。
明镜在寝室的角落里将一个盒子挖了出来,手指轻轻抚在盒子的花纹上,心里头酸涩难当,夫人知晓她要死了,还特意为她安排将来之事,她心中感激,唯有替她保护好王妃以报答她的恩情。
只是一直以来,王妃也护着她居多。
明镜自己安静了一会儿,然后才抱着盒子出去,她将盒子打开之后,拿出了里面的一封已经发黄的信封递给赵青峰。
“这些年我一直有保护好这封信,后来被陆老夫人认出之后,我便将它放到盒子里,这埋在地下,事后,我希望能将这封信还给我,这是谢夫人留给我的。”
赵青峰接过:“善姑娘放心,我们会保护好这封信的,等确认之后,便送回来给善姑娘。”
“多谢。”
赵青峰带着信封离开了,明镜站在院子里久久。
木管事道:“今日的事情传开之后,你的日子怕是也不平静,药馆暂时便不要开门了,我送你去定王府那边,之后你便住在那里,江上清风楼也先不要来了。”
“药馆关门没问题,去王府也行。”明镜也怕有些人狗急跳墙想要她的命,“不过江上清风楼我还是要去的。”
若是他们敢去江上清风楼找她茬,她就敢跳湖,她要世人知晓,并非她无情无义,而是陆国公府的人一直逼她去死。
她不介意多跳几次。
木管事拧眉,觉得有些不妥。
明镜又道:“兄长,既然我的身份那些人已经知道了,定然会来找我麻烦的,既然如此,我便想着就此报这个仇,在江上清风楼里也没有人能动得了我。”
木管事想想也是:“那就随你吧,不过切记要小心。”
“好。”
兄妹俩商议好了,明镜便和药馆的人说好,忙完了今日便都回去吧,店要关门一段日子,什么时候开门她到时候会告诉他们。
忙完了这些,木管事便送明镜去定王府。
谢宜笑见了他们,笑了笑道:“听说木管事今日很厉害。”
木管事摸了摸鼻子,叹了口气:“若是真的厉害,也不至于是让她敢跳湖。”
“是啊,敢跳湖,真的是很英勇。”谢宜笑语气凉凉,“这万一没有跳到湖里,岂不是要摔死了。”
明镜:“......”
她知晓这位是生气了。
“怎么?这就不敢说话了?”谢宜笑瞪了她一眼,险些拍桌子了,“你要对付她,办法千千万,怎么拿做自己的性命做这样的事情?你是吃饱了撑着还是活腻了?”
“大约是活腻了。”木管事见明镜被训,相当的舒心。
明镜道:“王妃,我们刚才去了大理寺。”
谢宜笑挑眉:“去大理寺做什么?”
明镜笑了起来:“当然是作证了,我大义灭亲,那是英勇之举,这是兄长提醒我的。”
“作证?”谢宜笑也笑了,“好一个大义灭亲,确实是英勇。”
“今日之时,陆老夫人在我江上清风楼闹事,真的是半点面子都不给我,你回去在门口立一个牌子,立什么呢?陆国公府与狗不得入内。”
木管事:“?!”
“您认真的?!”
这招数简直是阴损啊,要是真的立了,这不是将陆国公府众人与狗放在一起比较吗?
“认真?难道我还能说假的,既然知晓是我的地方,还敢闹事,欺负我的人,那被打脸,那也是应该,若是有人问起,你便说是我的意思。”
这是陆老夫人无耻逼迫明镜的惩罚。
她可是王妃,她安分守己不会去欺负别人,但别人挑衅她,她也从来不会忍气吞声的。
木管事想了想,乐了:“那就听王妃的,属下这就回去准备。”
“去吧。”
木管事告辞离开,谢宜笑便端坐着审视明镜,明镜被她看得心慌不已。
良久之后,谢宜笑才开口:“虽然去大理寺作证这件事做的不错,但你跳湖的事情,你......”
“我知道错了。”明镜急忙打断谢宜笑的话,“我知道错了。”
虽然怒极的时候,明镜说下次他们敢来,她还敢跳,但是真的从三楼跳进湖里的时候,那种频临死亡之感,她还是很害怕恐惧的。
她也怕自己跳得不准摔死了,也怕自己在湖里,救的人来不及,到时候给淹死了。
那一瞬,她是害怕的,她还不想死的。
谢宜笑闻言冷哼了一声:“你还知道自己错了,我还以为你下次还敢?”
明镜这人,虽然看着温柔又细心,但她的内心其实尤其固执,认定的事情也很难改变,有时候也令人头疼。
明镜讨好地笑了笑:“哪里还敢,我还想活着,真的是怕死得很。”
“你自己知道就好,命只有一条,死了就没了,当真是亲者痛仇者快,你要时刻谨记。”
“是。”
“行了,你去陈女医那里歇着吧,让她给你开一副药,驱驱寒,好好休息。”
明镜点头,然后行礼告退。
不过她才刚刚离开,便有人来禀报,说是顾知枫来了。
谢宜笑微微挑眉,让人将人请了进来。
顾知枫来得匆忙,额上还有些汗:“表妹,明镜呢?她没事吧?”
“明镜没事。”谢宜笑仔细打量了他一眼,“你怎么来了?”
“还能怎么来了?自然是来找明镜。”得知江上清风楼出的事情之后,他便去了江上清风楼,只是可惜晚了一步,明镜已经不在江上清风楼了。
他以为她回了药馆那边,又赶去了药馆,却听说她刚走,心想她是往定王府这边来了,便追过来了。
顾知枫有些吃惊:“明镜真的是陆国公府的姑娘?”
“怎么?是不是有区别吗?难道你是觉得她是陆国公府的姑娘,日后与你便相配了,你也不必这般苦恼了?”
“我哪里会这么想?”顾知枫无奈,“我只是知晓了那些过去,为她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