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陵容缩在胤禛怀里,不肯说话。
她总是这样,坦率天真,又性子软,胤禛自她第一次侍寝就知道她是个很直白的性子。
不愿意说的事,宁愿沉默不语,也不撒谎。
也正因为她和后宫里那些女人都不一样,他才不可自拔地沉沦在了这只小兔子的温柔乡里。
其实说起来,他们之间的相处,更多的是他耗费心力,百般逗弄她。
也许是恶趣味,她越是羞,他越觉得可爱。
她只是一个微笑,一个要哭不哭的表情,就能让他心绪起伏。
胤禛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的,他是皇帝,是天子,有一个能让他开怀牵挂的人很正常,本该如此,喜欢一个妃子也是寻常事。
所以他顶着太后和皇后的不赞成将承乾宫给了安陵容,打定了心思宠爱她。
承乾宫代表着帝王特殊的看重,从前顺治爷的董鄂妃、皇阿玛的佟佳皇后都曾住在里面。
如今,胤禛也想容儿住在里面,成为后世所知的他宠爱的女人。
尽管如此,对于和容儿的相处,他也总是无奈的,就像此刻,倔强的小兔子红着眼睛,要哭不哭地要凑上来亲他,希望他不要再继续问了。
胤禛一边难以抑制地想要受了这个吻,一边却又觉得哭笑不得。
“容儿总是用这一招贿赂朕,朕是天子,难道容儿以为朕是个亲一亲就什么都答应的昏君?”
安陵容停下来,眨巴着眼睛看他,眼睛水汪汪的,可怜巴巴地撒娇:“皇上~不问了好不好~”
她平日里不会撒娇,只在某些特别的时候不得不在胤禛的逼迫下说上一两句,以此指望逃脱男人的热情。
但那种时候,结局一般会是迎来更热烈的情绪。
安陵容不懂这个,她只觉得皇上平日晚上就爱她这般说话,此刻想来也是爱听的,她也就说了。
胤禛抱着人,放在她背上的手变得僵硬,喉头滚动,沙哑着嗓音说:“容儿……”
他说话时眸色幽深,不着痕迹将怀中的细腰收紧,身体也开始升温,危险……一触即发。
“臣妾在呢。”还是不知道危险的安陵容甜甜地应声。
“朕看真的是太纵容你了,白日也敢撩拨朕?”
“啊?”
安陵容懵逼地啊了一声,还来不及干别的,就陡然被人捉住了手腕儿,按在被子里亲。
“唔唔唔……”她挣扎起来,慌慌张张地看向门口,示意胤禛注意。
“白天……关门……唔……”
胤禛笑着松开她的唇瓣,宠溺道:“别怕,苏培盛会关的,也不会有人来打扰。”
……
安陵容不想说出今日之事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只不过付出了第二日腰酸背痛的代价。
期间,某个小心眼的皇帝非让陵容为自己今日吓到他负责。
“容儿今日吓到朕了,今后再这般不顾惜自己的身子,那朕也就不顾惜你了。”
言罢,一阵狠戾的力道便恶狠狠刺伤了陵容。
“呜呜呜……臣妾知错了。”
安陵容哭得可怜,胤禛一边怜惜地吻去她脸上的泪,一边毫无怜悯之心地继续。
他心脏狂跳,抱着他的小兔子不愿意放开一丝一毫,唯愿合二为一,永不分离。
他说不出为什么,只觉得今日某些东西险些失控的感觉太过糟糕,让他迫不及待要确定身下人存在的真实性。
“容儿,容儿……朕是天子,你命你永远留在朕身边,听到了吗?”
眼睛红肿唇瓣也红肿的美人呜呜咽咽地哭,说不出半句完整的话,控诉着男人的凶狠。
长夜漫漫,苏培盛听到房中他们皇上情到浓时如疯似魔的话,感叹万分。
这样深的执念,没想到也会出现在皇上身上,从前……哪怕是对纯元皇后,皇上也不曾如此失态。
唉,皇上啊皇上,没想到居然栽在了安贵人手里,或许当初安排槿汐去碎玉轩……是他押错了宝。
当夜,知道皇上又宿在承乾宫的后宫瓷器又碎了许多,皇后的偏头痛更严重了,翊坤宫的欢宜香彻夜长燃,浓郁到让人鼻子发疼的香气笼罩着整个翊坤宫。
而碎玉轩那边,则是再一次沉寂下来。
翌日一早,神清气爽的胤禛带着陵容昨夜许了一箩筐的承诺心满意足地出了承乾宫。
没过多久,苏培盛送的赏赐就到了。
宝娟习以为常地将人带进去,谢过恩,陵容只捡了一对滴水白玉耳坠,其余的都让宝娟收起来。
“贵人,皇上说下朝后就不来您这儿用膳了,让奴才告知您一声。”
陵容了然地点点头。
“我知道了,多谢苏公公。”
胤禛毕竟是皇上,绝不可能只守着她一个人,纵然陵容已经习惯了有他在的日子,但假若没有,也不会太过于失落。
华妃娘娘有年将军做靠山,如今正是大战的时候,皇上自然要多多关切。
见到安贵人面上的淡然,苏培盛心下不禁又想到皇上同他说这事儿的时候面上不自觉的心虚和愧疚。
两相对比,素来懦弱爱哭的安贵人竟然显得有些冷漠了。
也或许是,沉沦下去的只有皇上一个人。
他不愿再深想,态度格外尊敬地退了下去。
宝娟在他走后气愤地对安陵容说:“小主,您今日不用去皇后娘娘宫里请安,按理来说沈贵人和莞常在都该知道您生病的消息才是,可如今都午时了,也不见她们来看看您。”
安陵容眉心微皱,低声说:“也许,姐姐们是有旁的事。”
“小主!您就是心善,昨夜她们那般谋划您……”
“别说了!”安陵容打断她的话,做出抗拒的姿势,一脸伤心,“我不想听这些,宝娟,你下去吧,我累了,想休息会儿。”
“小主……”
宝娟仍然气愤,可安陵容拒绝听她嘀嘀咕咕,她也就没了办法,只能不甘地说:“好吧,奴婢去看看小主的药。”
那药是太医开的方子,治风寒的,另有一副药,是为了调理她的身子,乃是胤禛专程要求的。
她必须日日都喝,否则被某人知道,又是一番苦楚。
此时此刻,承乾宫药房——
余莺儿脸色怨毒,手里不住地抖落白色的粉末。
“喝喝喝,还皇上亲自开口的,安陵容,喝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