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曼卿想喊,但喊不出来,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男人的手很有力,她无法挣脱。另一个男人把包往地上一扔,邪笑着来到她面前:“美女,今天就让我们哥俩爽一个,只要你把我们伺候舒服了,我们绝不伤害你。”说着,双手成爪,就要扑上来。林曼卿内心里充满了绝望。就在这时候,一个声音从她背后传来:“放开她!”林曼卿心头一喜,她听出来,是李沐尘的声音。两个歹徒都吓了一跳。“小子,少管闲事!”其中一个歹徒从口袋里拿出一把折叠刀,刀锋在昏暗的路灯下闪着寒光。他已经认出来,来的人正是刚才和女孩一起吃宵夜的那个。“我最后说一遍,放了她。”李沐尘说。“放了她?”歹徒阴笑着,“你坏了爷的好事,爷今天就教训教训你!”小刀在他手上转着圈,玩出了刀花。可是突然,他眼前一花,手里的刀不知怎么的就到了李沐尘的手里。而李沐尘已经到了他眼前,一只手在他胸前轻轻一扫。歹徒就飞了出去,砰一声撞在树上。从树上滑下来,刚刚脚跟着地,人还没站稳,就听“笃”一声,那把小刀贴着他的脖子插进了树干。刀柄兀自颤动,发出嗡鸣声。脖子能感觉到刀锋的凉气。歹徒吓得一动都不敢动。另一个歹徒放开了林曼卿,骂骂咧咧挥着拳头冲上来。李沐尘用了一招今天刚学的太极拳,手挥琵琶,把他也打飞了出去。两个歹徒见势不妙,刀也不要了,拔腿就跑,狼狈地逃进了茂密的绿化丛里,不见了身影。林曼卿捂着被掐疼的脖子,咳嗽了两声。李沐尘捡起地上的包和手机,递给她,问道:“没事吧?”林曼卿摇摇头:“我没事,谢谢。”说谢谢的时候,她的眼神有点复杂。“你怎么,回来了?”李沐尘笑道:“我又没走。”“那你刚才……”“我只是走开了一会儿。叫你晚上小心吧,尤其是陌生男人,你还一个人走到这么偏僻的小路上来。”林曼卿不解道:“你好像知道有人要对我……”李沐尘说:“这两个人跟了你一路了,吃烧烤的时候,他们就坐在我们旁边一桌。”林曼卿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两个人。“那你怎么不早说?”“捉贼要捉赃。”李沐尘说,“再说了,不给你吃点苦头,你怎么记得住我的话。”“你混蛋!”林曼卿气道。李沐尘一脸无辜地说:“我救了你,怎么还混蛋了?真难伺候。”“谁要你伺候了。”林曼卿翻了个白眼。“唉,”李沐尘叹了口气,“还没过门就这么凶,这要是过了门,我可吃不消。”“滚!”林曼卿见他越说越离谱,就干脆不理他,气呼呼地往前走。走了几步,看着这昏暗的小路,想起刚才的事,不禁又有些后怕。身后一点动静都没有。这家伙,不会我说了个‘滚’字,就又走了吧?她急忙转身,想看看李沐尘还在不在,突然发现李沐尘就在她身后。她这一转身,两人就面对面,距离近得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啊!”林曼卿吓了一跳,后退两步,“你怎么这样?”“我怎么啦?”李沐尘一脸无辜。“你,你跟那么近干嘛?”“不喜欢我跟着你吗?那我走好了。”李沐尘转身要走。“喂,等一下!”林曼卿喊道。“又怎么了?”李沐尘回头问。“你真走啊?”“那你到底是要我走,还是要我跟着?”“我……”林曼卿咬了咬嘴唇,一脸委屈。李沐尘摇了摇头,笑道:“行了,走吧,我送你回家。”林曼卿轻轻“嗯”了一声,乖乖地跟在李沐尘身后。路灯昏暗,曲径幽幽,虫子躲在草丛里鸣叫,此起彼伏。林曼卿第一次感觉到,夏日的夜晚是如此的美丽。而旁边这个男人,让她特别有安全感,刚才的惊恐早已一扫而空,和着夏日的虫鸣,她的脚步也变得轻盈起来。很快就要走出公园,李沐尘突然说:“你能不能教教我,怎么用弟弟?”“什么?”林曼卿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我刚才试了一下,”李沐尘不好意思的摸摸头,“第一次,真的不会用。”“你刚才……试了……?”林曼卿指着李沐尘,“你……”李沐尘不知道林曼卿为什么表情变得这么奇怪,说:“要不,你帮我弄吧。”“滚!”林曼卿这下真生气了,她决定,再也不理这个家伙。李沐尘在后面喊:“喂,不打车,我怎么送你回去,难道真走回去啊?”林曼卿停下来,豁然转身:“你说什么,打车?”“对啊,弟弟打车,你说的。”李沐尘晃了晃手里的手机,“”林曼卿静静地站了半天,终于忍不住笑了,先是噗嗤一声,用手捂住嘴,然后干脆放开手,肆意地大笑起来。这大概是她有生以来笑得最放纵的一次。李沐尘在林曼卿手把手的教导下,终于学会了怎么用“弟弟”打车。他把林曼卿送回了林家所在的别墅区。虽然已是晚上,李沐尘看到,那块薄如蝉翼的乌云依然覆盖在别墅区的上空,任凭周围风起云涌,它自不散。告别的时候,李沐尘提醒林曼卿:“最近少在家里待着,多出去走走。”林曼卿不知道李沐尘为什么这么说,只是点点头。她本来就不怎么喜欢在这里过大家闺秀的生活,所以她宁愿待在学校。李沐尘目送林曼卿进了大门,沿着原路返回。他回到林曼卿出事的地方,从树干上拔下那把小刀,然后走进了歹徒逃跑的绿化丛深处。两个歹徒就躺在灌木里,昏迷不醒。李沐尘刚才把他们打飞的时候,用了独门拂穴手法,并且通过控制力度,让他们走过一段路才会麻痹。他在两人身上轻轻拍了两下,解开了他们上半身的穴位。两个歹徒惊恐的看着李沐尘用小刀在他们脸上刮来刮去,慢慢下移,到了胸口,腹部,一直到裤裆。“说吧,谁派你们来的。”李沐尘问道。“没,没谁。”“真的没谁?”李沐尘手起刀落,咔咔两下,在俩人裤子上留下两个大洞。“哟,一刀都没中啊。”他看起来很失望的样子,“再来一次。”说着举刀就要刺。地上早已一滩黄水,伴随着难闻的尿骚味。“菜头!是菜头叫我们来的,不关我们的事,爷你饶了我们吧……”歹徒语无伦次。“菜头是谁?为什么让你们跟踪?”“菜头叫蔡伟民,他让我们跟着那姑娘,找机会绑票。其它的,我们什么也不知道。”“你们从什么时候跟的?”“从她从蓝桥酒吧出来开始的。”李沐尘皱了皱眉。“菜头在哪儿?”“他有好几家夜场,不过最近都在狗场,我们如果绑票成功,也是去狗场。”“狗场?”“就是专门斗狗的场子。”“在哪?”“在城南,出城立交边上有个废弃工厂就是。”李沐尘又问了几个别的问题,没问出什么特别的,就点了二人的哑穴。下半身的穴位没解开,加上哑穴被点,无法呼救,在这茂密的灌木丛里,能不能被人发现,就看他们的造化了。即使被人救了,如果没有人解穴,他们就永远站不起来,也永远无法开口说话。而李沐尘自信,在这尘世间,能解开他的拂穴手的人,应该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