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叶家的独门毒药,叶黄当然知道毒性。急忙拿出解药来,给叶正红服下。木堂主怒问道:“叶正红,你干什么?想刺杀我?”服了解药的叶正红刚与死神擦身而过,听见木堂主的喝问,如遭雷霆,也不顾毒性也没完全驱除,跳起来道:“不,不是,木堂主,我不是故意的!是他!”他一指李沐尘,“他不知用了什么妖法,我身不由己!”木堂主看向李沐尘,有点将信将疑。因为刚才李沐尘压根一动没动。如果连他都看不出来,那就意味着这小子的实力在他之上。但他不相信,这个年轻人会有这样的实力。“叶黄,你上!”木堂主命令道。叶黄朝李沐尘走了两步,阴冷地一笑,说:“小子,这是你自己找死的!”说罢突然出手。他也是拿了一把匕首,不过没有像叶正红一样猛烈地前扑,而是缓缓刺向李沐尘。他这一刀既不快,又不诡异,而且刀尖还在颤抖,仿佛老得连刀都拿不稳了,任谁看了都不相信这样的刀法能刺中人。木堂主不禁摇头。叶黄却很认真,一直在调整刀的方向,还挽了个不怎么漂亮的刀花。就在人们的注意力全都在他的刀上的时候,他的另一只手突然一扬。一大片白色的粉末朝着李沐尘撒了出去。木堂主才知道叶黄刚才是在声东击西,连他都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老东西够阴险的。这些粉末显然不是普通的生石灰之流,老远就能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肯定是剧毒。而他出手的实际掌握得很好,这么近的距离内,木堂主断定,李沐尘根本躲不开。然而,李沐尘并没有躲,只是很随意地挥了一下手。就卷起一股风,卷着那些粉末往旁边去了。旁边,就是木堂主。木堂主大惊,急忙也是挥手,掌上带风。他挥得急,掌力又重,不像李沐尘那样云淡风轻,也控制不了方向。那些粉末就在屋子里乱飘起来。叶黄大惊失色,大呼:“快躲开!这是化血粉!”他一边大呼,一边手脚乱舞,企图躲开这些粉末。但还是有不少粉末沾到了他的身上。粉末沾上的地方,皮肤立刻起泡,溢出脓水,并蔓延开来。那边叶正红也差不多,脸上、手上,脖子上,也都沾了粉末,皮肤如沸腾一般,血水和脓水交融而出。由于药粉乱飘,木堂主那边也难免遭殃,他只能不停挥出掌风,不让这些药粉靠近。可是这样一来,屋子里的风就停不下来,满屋子的药粉一直在飘。唯有李沐尘坐在那里,四平八稳,仿佛看戏一般。叶黄躲到角落里,忍着痛,从口袋里拿出解毒的药粉,就往自己的身上抹。叶正红突然冲上来就抢:“阿爹,给我一点!给我一点!”叶黄一心要李沐尘死,所以下了狠手,把身上所有的化血粉都撒了出去。空中的化血粉多,而解毒药只有小小的如风油精大小的一盒,哪里够两个人用。叶黄就冲向屋门,想要去药房里拿药。可是屋门却不知怎么,锁的死死的,打不开了。叶黄无奈,又冲回来,夺过儿子手里的解药,往自己身上抹。父子两人就在那里抢来抢去,你抹一点,我抹一点。叶黄大怒,一脚把叶正红踢开:“你年纪轻,受得住,忍一忍好了!”叶正红脸上烂得越来越多,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挥拳一拳把他老爹打倒,抢过了解药。“臭小子你敢打我!”叶黄怒不可遏,上去噼啪就给叶正红打了几个嘴巴,那张脸本来就已经开始烂了,这下烂得更厉害了。叶正红也不示弱,两个人就扭打在了一起。屋子里的风渐渐平静下来,粉末终于不再飘荡。但叶黄和叶正红已经变成了两个血人儿,脸上烂的一塌糊涂,连面目都分不清楚了。很快,两个人就没了声息,只剩下两具半烂不烂的腐尸,和一滩脓水。就连阴山派的木堂主看了也不觉皱起了眉头。木堂主看向李沐尘,看见李沐尘那清闲的样子,终于知道,这绝对是一个高手,难怪敢一个人来临荒镇,找阴山派的麻烦。“你究竟是什么人?”他问道。李沐尘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说:“现在应该是我问你的时候,轮不到你来发问了。”木堂主眼睛眯起,面色寒冷,说:“别以为我真怕了你!真要动手,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李沐尘摇了摇头,叹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说罢,一抬手,木堂主人就飞了起来,撞破了窗户,落到了院子里。李沐尘才缓缓起身,走出屋外。木堂主摔得不轻,七荤八素的,想要起身,可身体就像被什么定住了似的,就是动不了。叶家的两个女人听到动静,出屋来看。见到院子里的两个陌生人,惊叫起来。两个女人以为是贼,喊着叶黄和叶正红的名字,跑进屋子,看见地上的两具腐烂的尸体,又是一阵尖叫。可无论她们怎么喊,周围的邻居都没动静。她们不知道的是,她们的声音根本没传出去,只在院子里响,院子周围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墙,外面根本听不见。等两个女人平静下来,李沐尘说道:“收拾值钱的东西,走吧,走得越远越好。”女人在愣了一下之后,便疯了似的跑回自己的屋,很快就收拾好了东西,战战兢兢地传过院子,出了大门。李沐尘看了一眼挂在堂屋正厅上的“悬壶济世”的牌匾,说道:“看在叶家祖上积德,给你们留个好名声!”说罢,轻轻一跺脚。就听轰隆一声响。整个叶家,前屋后屋,加上院子围墙,连同地基一起塌了下来。一道金光,卷起地上满脸惊愕害怕的木堂主,飞离了废墟。这一夜,临荒镇发生了一场地震,而地震只震塌了叶大夫家的宅子。从此,临荒镇上只留下了开荒叶家和叶神医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