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古羽认识这么长时间,方诗韵还是第一次见他用这种口气跟自己爷爷说话。
房间内的气氛有些凝重,方茂远也皱起了眉头。
方诗韵赶忙劝道:“爷爷,你们还是在正厅里聊吧,我去楼上找奶奶说说话……”
说完,方诗韵带着那佣人快步上了楼,方茂远也重新坐在了沙发上。
足足沉默了有半分钟,方茂远才叹了口气道:“小子,你可知我为何找拜月门的人来?”
“为了武云鸿!”古羽随口回道。
“可我也给您老说了,若是发现武云鸿的下落,我一个人就能应付的来,不需要其他人帮忙!”
“可你既然知道拜月门的底细,有没有想过武云鸿会忽然找上他们,甚至借助他们的手来提升实力?”
听到这话的古羽,身子忽然一震,眼睛也亮了起来。
拜月门是邪宗分离出来的,所修炼的功法以及武技,都是异常歹毒,甚至跟武云鸿现在提升实力的功法也有渊源。
武云鸿如果加入拜月门,哪怕是跟拜月门的人走到一起,都将成为大患。
他一个人不可怕,实力再强,短时间也很难进入破天镜,可有了拜月门的帮忙,那可真就说不定了。
“我知道你们玄门跟拜月门不和,但咱们先武云鸿一步,跟拜月门打好招呼,也是有备无患!甚至可以让他们动手将武云鸿给除掉,这样咱们也能省心不少!”
“嗯,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方茂远让人将夏炎他们一行人安排在了市中心的一家酒店内,但夏炎的心情却不怎么好,尤其是想到古羽是方茂远的孙女婿,更是不自觉的攥起了拳头。
“爷爷,那个玄门……跟咱们拜月门,有什么仇怨啊?”一个面如冠玉的俊朗男子来到了夏炎身边,递上一杯茶水好奇的打听道。
这男子名叫夏烈,虽然二十出头的年纪,但已经拥有了纳灵境初期的实力。
其他几人也纷纷凑了上来,好奇的看着夏炎。
“生死之仇!他们玄门跟咱们拜月门向来不和,双方弟子斗了上年前,互有损伤!”
“可老天有眼,咱们拜月门现在是越来越强,反而他们玄门,据说现在仅剩下了那古羽一名弟子。”
夏烈几人也跟着笑了起来,但夏炎看了看他们,却接着说道:“不过你们也别小瞧了那个叫做古羽的小子……”
几人稍稍愣了下,不知道夏炎为什么会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你们年纪都差不多,但那小子如今却是凝丹境中期的实力!”
这话一出,夏烈几人顿时齐刷刷的倒吸了口凉气,愣在了当场。
二十出头的年纪,有凝丹境中期的实力,这要是说出去,基本上没人信。
但他们知道自己爷爷可不会开玩笑的,那名叫做古羽的小子,绝对是个强劲的对手。
“爷爷,那咱们这次来京都,是帮忙的吗?”
“还有那个叫做武云鸿的小子,他最近做的事我们也多少听说了一些,好像跟师叔公的手法有些相似……”
“不知跟那个叫做古羽的小子交手,孰强孰弱!”
看了看自己另外三个孙子,夏炎微微皱眉,沉声道:“那个叫武云鸿的小子,修炼的可是失传已久的邪宗功法!”
“虽说跟咱们拜月门的功法有些类似,但两者不可同日而语!”
随后夏炎的面色又严肃了几分,沉声说道:“你师叔公已经离开拜月门好些年了,对外不要提他!”
夏烈笑了笑说道:“不过那古羽倒也是走了狗屎运,方老爷子将自己那么漂亮的孙女嫁给他,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啊!”
夏炎知道夏烈的德行,修炼天资不错,人长得也颇为俊朗,但就是这浪荡的性子,一直改不过来。
在拜月门的时候,不少女弟子都跟他有染,大家看在夏烈的身份上,也不好跟他一般见识。
但这里可是京都,方茂远又只有那么一个孙女,夏烈如果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拜月门也保不了他。
“咱们拜月门向来低调,这次我是为了还人情才来的!你们几个也都给我老实点,千万不要惹出什么乱子来!”
夏烈他们兄弟几人互相看了看,心中虽然不以为意,但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晚上的时候,方茂远带着古羽来了夏炎他们所住的酒店,还特意安排了一桌饭菜。
夏炎抹不开面子,虽然对古羽十分冷淡,可和方茂远说话的时候,还是非常客气的。
菜过三巡,酒过五味,方茂远打开了话匣子,笑着说道:“你们两大宗门的事,我之前也听说过一些……”
随后方茂远话锋一转,目光灼灼的看着身边的夏炎,轻声道:“不过你我都是做长辈的,不能太和年轻人一般见识!”
夏炎淡淡的扫了方茂远一眼,却并没有搭话,一口气将杯中酒水全灌进了嘴里。
“积攒了多年的仇怨,岂能是一两句话就化解的?多说无益,咱们还是喝酒吧!”
听到这话,古羽撇了下嘴,没有搭话。
方茂远见夏炎这么不给自己面子,眼中虽然闪过了一抹不悦之色,但还是笑着抿了口酒。
“方爷爷,您家方小姐怎么没跟着一起过来啊?”
正在方茂远跟夏炎推杯换盏的同时,夏烈忽然笑着问了一句。
包厢内瞬间安静了下来,方茂远的眼睛微微眯起,目光落在了夏烈的身上。
夏炎也皱起眉头,沉声道:“夏烈,你是不是喝醉了?我在和方老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吗?”
古羽的目光则逐渐转冷,意味深长的盯着夏烈。
“哈哈,老夫来的匆忙,没有带诗韵一起!也难怪,我们这些糟老头子聊天,你们年轻人也听不下去!”
夏炎深吸了口气,听出了方茂远话里的意思,转头对夏烈说道:“我看你们几个也吃好了,都给我出去吧!”
夏烈只是随口问了一句,没想到方茂远跟自己爷爷的反应竟然这么大,尴尬的站起身,垂着头离开了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