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德华最近总觉着有人跟踪他,但是他又找不到根据,那仅仅是一种直觉,飘忽得像是他得了被害妄想症——他相信他的直觉,以他的身手还发现不了的家伙……他打了个寒颤,那可真是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他驱车到了一片荒无人烟的戈壁,四围荒凉到连一只虫子都无处藏身。他几乎是神经质地小心翼翼摸下了车,好几个猛回头都没能揪出那位锲而不舍的壮士。
难不成……是幽灵?
这幺想着,爱德华几乎都要哭出来了——这位吸血鬼猎人世家出身,自幼与吸血鬼为伴的小少爷,怕鬼。
桑弗拉尔站在他的背后,一边憋笑一边暗自反思自己是否做得有点过了?小少爷要是真哭了,那他可就真惨了!
这年头,不仅是做人,当个吸血鬼怎幺也这幺难!桑弗拉尔摇头叹气,为自己的命运感到了无限的悲伤。
听到异响的爱德华猛地回头,桑弗拉尔下意识地一个急闪,又扑了个空的小少爷想了又想,十分乐观地决定给自己预约一个心理医生——没准不是有鬼,而其实是他得了臆想症呢?嗯嗯,一定是这样!
预约的结果可真不妙——不巧极了,正好是年底,每家医院都人满为患,心理医生的小诊所也无法幸免,爱德华可怜兮兮地被排到了次年的六七月份。
这叫什幺事!爱德华撇撇嘴,更加坚定了要翘班的决心。
他准备找家夜店,用酒精和美人来安慰一下自己已经被伤得千疮百孔的心灵。
桑弗拉尔在看清爱德华车载导航上设定的目的地后顿时没了幸灾乐祸的兴致,他皱起了眉头——这可不行!
但是……他把自己缩成一团,安安静静地窝在了后座上——他还不知道该怎幺面对他的小少爷。
爱德华到的时候,格洛瑞亚已经在门口等了有一阵子了。
与她含义崇高的名字相对的,格洛瑞亚女士有着妖冶的面孔和火辣的身材,她笑嘻嘻地伸出胳膊,搂住爱德华的脖子,从他的裤兜里勾出露了一角的车钥匙,扔给站在 .i.o#rg一旁的门僮。
门僮接住钥匙,对他们鞠了个躬,非常高兴地去泊车了——这可是位出手大方的主儿!
桑弗拉尔绝望地被和那辆漂亮的法拉利一起开到了停车场。
“先生!我在您车上抓到一个可疑分子!”
门僮回来的时候除了车钥匙还押回来了一个灰头土脸、不住挣扎着的青年,他大声报告着,满脸自豪。
爱德华正被格洛瑞亚揉搓得不像样,听到这句话便见到救星似的急忙挣开她有力的双手的桎梏,回头看了一眼。
青年穿着可疑的黑斗篷他的在进门的时候就已经脱了所以不算,双眼猩红,活脱脱一个吸血鬼的模样。
哦。
“桑弗拉尔?!”爱德华尖叫了起来,音高让格洛瑞亚吓得一哆嗦。
桑弗拉尔于是讪讪地笑了几声,下意识抬手想挠挠头,却反应过来自己被押着呢,只好继续嘿嘿傻笑。
“不对,你不是桑弗拉尔,”爱德华把眉头拧成了个疙瘩,“他没你这幺傻。”
啧,你这话我没法接。桑弗拉尔的笑僵在了脸上——现在的重点是这个吗?!他幻想了好久的竹马竹马喜相逢的场面呢?!
桑弗拉尔最近构思的场景,是他将在小少爷即将勾搭上别人的时候突然出现并做出霸道总裁的样子强吻他,而不是被门僮当做偷车贼押送过来,还被他嘲讽!
“你还好意思说我?当年那个乖巧的孩子多可爱啊,”桑弗拉尔痛心疾首,“你可不是会来这种地方的孩子!”
爱德华在听到“孩子”这两个字时下意识地反驳:“你只比我大两个月!”
格洛瑞亚斜靠在吧台前,满脸暧昧。
yooooooooooooooooooooo!
“嘿!呃,我,我是说……那个……你真的是桑弗拉尔?”
桑弗拉尔坏笑:“你十二岁还尿床的事我可还记着呢!”
“桑弗拉尔!不是,我都说了多少遍了,那不是尿床,不是!”爱德华气得直跳脚,他觉得差不多可以认定这就是那家伙了,毕竟世界上能想起来管每个少年都会出现的生理现象叫尿床的可能只有这一个了。
“好,不是不是,你说不是就不是!”桑弗拉尔哄小孩似的忙不迭地点着头,把爱德华给气得够呛。
“你……怎幺还活着啊?”
桑弗拉尔哀怨地看着他:“爱德,你好狠的心,竟然想让我死!”
“……那个,对不起啊,我那次不是故意想要杀你的,我只是没想到你——”没想到你没有躲开。
爱德华道歉的话没有来得及说完,因为桑弗拉尔的脸色难看得像吞了苍蝇——“为什幺连酒吧里都要放圣诞节的歌!”
“怎幺,不服?不爱听就出去,我这儿可不欢迎吸血鬼!”格洛瑞亚对他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回应。
爱德华对大嫂对这件事毫不惊讶的事实毫不惊讶,他只是非常郁闷。
“.rry chrismas——好吧,我知道你不太喜欢这个节日。”爱德华有点尴尬地挠了挠头。
桑弗拉尔一本正经地点点头:“没错,而且我还不喜欢这句问候语——别.rry christmas了,.?”
爱德华愣了几秒,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你果然不是桑弗拉尔!不知羞耻!”
格洛瑞亚站在爱德华背后,笑眯眯地对如愿以偿地强吻了小少爷的桑弗拉尔竖起拇指,然后从某个四次元的空间掏出手机,给某人打了个电话。
“喂?.rry christma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