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楚天翔还是天没亮就出去锻炼了,他很自觉,这是多年养成的习惯,尤其是最近,跟人动手的次数太多了,保持身手敏捷是基本条件。常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原来给人打工是两点一线的生活,基本不跟外界接触,也就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但现在不一样了,每天接触的人,碰到的事,都可能出现意外,就像昨天,根本就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气儿上来了,想不动手都不可能。今天要跟潘有为去拉扎,他准备带着李杰,现在马上就是七月份了,去腾市回来,楚天翔就想把李杰和张丽派回京城,早点过去,早点熟悉情况,尤其是李杰,从来没出过远门,争取早点锻炼出来。昨天李杰打人,楚天翔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年轻人血气方刚,快意恩仇,打了就打了,讲究什么对错。滇南人身材普遍都比较矮小,像李杰这样长到一米八五绝对是凤毛麟角,因为个子大,从小就爱打架,因为总能打赢,慢慢地也打出经验来了,哪里能打,那里不能打,李杰心里有准,只要打不死人,警察才懒得管。楚天翔坐在院子里喝茶,老爷子推门出来,问道:“昨晚怎么回来这么晚。”“单位有事,没喝酒。”楚天翔知道老爷子想听什么。“昨天下午去救人了?”楚天翔哭笑不得,就这么点事,还被师父知道了,瑞宁太小,啥消息也藏不住。楚天翔就把昨天下午救人的事说了一遍,老爷子想了想:“一旦你也被拽下楼顶,你怎么办?”这是考教徒弟了。“七层楼,直接掉下来,谁掉下来都是必死无疑,但后来我到楼下看了看,如果我也被拽下去,我不松手,我有办法让自己砸在他身上,结果如何就不知道了。如果我不抓着他,因为是贴着墙掉下去的,抓住窗台我是有把握的,我应该没事。”“那你觉得你是松手还是不松手?”“松手!”楚天翔非常肯定地说:“面对这种致命的危险,任何人潜意识一定是自保。”“以后少干这种蠢事,你的命比他们金贵。”说完,老爷子起身走了,他很满意楚天翔的判断。楚天翔也打车去夜市取车了。等他到了公司,李萍和腾骏到了,那两个人还没来,现在两个人已经住到了一起。楚天翔问腾骏:“上次陈叔说要租库房的事你找的怎么样了?”腾骏说:“在我们东边不远有个物流仓库,管理很严,地方也大,非常好,但最好你现场看一下,如果觉得不保险,那就装一套监控系统,确保万无一失。”楚天翔听完,直接开车拉着腾骏就去看仓库了,马上就要大批收石头,曾梵霖的房子已经退给他们了,自己的这个小库房装不了太多的东西。等楚天翔他俩回来,张丽和李杰也到了,楚天翔对张丽说道:“我刚看中了一间仓库,一会儿你跟腾骏去把他租下来,再安一套监控系统,要抓紧,最近就要用。”张丽连忙答应。又等了一会儿,潘有为来了,这次他没带那个老缅。楚天翔喊上李杰一起去,张丽有点紧张兮兮的,她小声问道:“天翔哥,你们去哪儿?”楚天翔开玩笑地说:“我们去看石头,不是去打架。”张丽满脸通红,昨天也是去看石头,不照样打架了吗?李杰赶紧说道:“我们和潘哥一起去。”张丽这才放心,她对潘有为感觉非常好,而且知道潘有为在社会上很有能量,这都是上次打架留下的印象。三个人上了车,潘有为说道:“昨晚你们把那两个老缅打了?”楚天翔笑着说道:“豆豆打的,他有气儿出不来。”“昨晚后半夜,他们的老大给我打电话,说事情都和解了干什么还打人,我当时就问他,谁跟你说事情和解了,你们骗外地人我不管,现在连当地人都敢骗,不打你打谁。”“出事的时候打你电话你不接,这会儿吃亏了想起给我打电话,你以为你是谁呀?”“后来他怎么说?”楚天翔问。“还能怎么说,一个头上缝了十几针,脑震荡了,另一个肋骨断了几根,身上也缝了好几个地方,打得是够惨的,一时半会儿出不了院。”“他们老大问能不能出点医药费,我说可以,把他俩抬出来让我再打一顿,医药费我就出。”楚天翔笑了,这潘哥也够逗的。李杰说道:“这招好,要不咱们再打他一顿。”楚天翔听了李杰的话快气爆了,回头对着李杰喊道:“闭嘴!”李杰吓得不敢吱声了。潘有为岔开话题:“这次我们去的是缅北一个小部落在国内的仓库,平时他们他们不太愿意跟国内人交易,估计是吃过亏,但这次,昨天那个老缅担保的,这才让我们看。”“潘哥,缅北的组织在国内都有这种仓库吗?”“多了去了,不过都是小型的,木材,白糖什么都有,翡翠的也有不少,但我们很难跟他们联系上,这些人警惕性特别高,很少跟内地人接触。”“你说这种事国内不知道吗?”“百分百知道,就是不想管。”这就是国与国博弈的技巧了,老百姓哪懂这些。三个人说说笑笑,几个小时就过去了,等来到拉扎,这回去的是镇子最南端的一个村子,来到一个大院门前,三个人走进院子里,迎面过来一个缅dian人,看见潘有为,连忙打招呼。潘有为指着楚天翔说道:“这位是大老板,专门过来看石头的。”那个缅dian人躬身施礼说道:“各位老板,请跟我来。”穿过堂屋,来到后面一个类似厂房的房子里,楚天翔眼睛一亮:“这么多石头,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