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茶台边的戴俊毅和冯天泽都大眼瞪小眼看着楚天翔，楚天翔给他俩定过规矩，到赌石店里，不许张嘴问，不许谈石头，只能闲聊。陆亦白一直跟着楚天翔来回走，也没发现他有什么特别之处，就是随手摸摸石头，有的问问价格，然后再看下一块，这倒是什么情况啊？到底买不买呀？他稳重一些，看见戴俊毅和冯天泽都没问，他也没敢问，也是不太懂石头，不知道该问什么。张丽和李杰早就回来了，张丽闲得无聊，正拿起桌上一块小石头，在那里把玩，楚天翔撇了一眼，随手要过来攥在手里摸了一会儿，他又递给张丽问道：“张丽，这块小石头你喜欢吗？”“挺好看的，摸着手感特别好。”张丽别看在瑞宁待了一年多，但对石头还是什么也不懂。“那是后江的石头，水太短了。”李杰鄙夷张丽道。“我管是哪儿的呢，看着好看就行。”张丽没买到合适的衣服，心气不高。楚天翔转头对韩总说道：“我问完的大石头我要买几块，这个小的送给我妹妹吧。”韩总心中一动，有心说不行，他也想试试楚天翔到底水平怎么样，干脆一块也不卖都自己切了。但想想还是肉痛，赌石这东西，如果自己不看好，很难下决心自己来赌，别人说什么都是白扯，毕竟信任这玩意，还真不是能随便就施舍的。赌石还是垮得多涨的少啊。“我没碰你种水料，你也知道色料很难赌，我这也是担着很大风险。”楚天翔循循善诱。楚天翔也纳闷，原来那个赌种水料很厉害的江总不在了，韩总又从哪里找到好几块不错的石头。韩总有点心虚了，他说道：“楚总，你多拿几块，这块小石头我就送给这位小妹妹了。”楚天翔心中大喜，脸上却不露一丝表情，他说：“那就说好了，一块新厂石，一块南齐和摆三桥，都按你说的价格，可以吧？”韩总刚要答应，猛地想起一个主意，他说道：“当然可以，那小的送你了，但我就一个条件，这几块石头都在我这里切了。”楚天翔登时脸就变色了，不是发怒，而是像做了坏事的小孩子被大人抓了个正着，他盯着韩总看了很长时间，这才说道：“可以。”楚天翔知道，下次再来这家店，还得想新的办法。原来跟在楚天翔后面很多人，后来见楚天翔问完石头又去喝茶了，以为他不想买了，大多数人都散了，就剩下几个还站在边上听他们说些什么，要知道，这些高手之间，有时候不经意露出的话，就够自己琢磨半天的了。现在一听要切石头，所有人都兴奋起来，这位高手可不常来，赶紧学学，也许哪天自己也走狗屎运呢。戴俊毅和冯天泽一听开始切石头，马上话就多了起来，戴俊毅拿出卡给韩总，说道：“老韩，别说我没照顾你生意，这一下子就是上百万。”韩总还要说话，冯天泽随手拿起一块桌子上的小石头，说道：“老韩，这块送我了，我也试试今天的手气。”韩总没说不答应，不过几百块钱的成本，送也就送了，这种后江的小石头，他都是成批进的，成本很低。所谓的公斤料，有很多种，比如最差的会卡，和号称莫湾基，格应角的黑乌沙，一般都是几十块钱一公斤，基本都没有什么表现，能切出白肉翡翠就算大涨了，但这种翡翠根本没有加工价值。还有一种是黄，白皮子的料子，比如号称木那，南齐或者新厂石的石头，这些都有表现，但种份极差，看着很通透，但做出来成品来半年左右就都变黄了，就是因为晶体结构太疏松，脏东西很容易进到翡翠内部。上面这两种公斤料是主流，主要是卖给内地开店的，内地人玩赌石水平太差，有点翡翠就欣喜若狂，认为是好东西，这就叫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还有一种公斤料，价格有高有低，最高能到万数一公斤，一般都是几千块钱一公斤，这就是非常好的翡翠赌石了，运气好的话，正冰种，满色都有可能出来。这种石头是场上矿主直接装袋往外发的，好坏混杂在一起，就是想薄利多销。但这种公斤料很少，即使在瑞宁，都非常抢手，可遇不可及。韩总桌上这些后江小石头就是这种高价位的公斤料，真正核算下来每块不过一两百块钱，他都是几千块钱往外卖，这就是成批走的好处，成本极低，但很压钱。开始切石头了。所有人都聚在机器房的外边，里边是他们几个人，只有张丽没进去，里面的空气更浑浊，油气味非常大。楚天翔仔细画完线，把石头上了两个机器，能切大石头的人毕竟少数，大型机器也少。马达轰鸣，机器房都待不住人了，几个人出来，冯天泽说道：“张丽，咱俩赌一下小石头，看看谁的水平高？”楚天翔连忙阻止道：“你个大老爷们欺负人家小姑娘干啥？”戴俊毅也嘲笑道：“天泽，你现在怎么越混越差，要不我选一块咱俩赌，明天顺丰海鲜可劲造。”“谁怕谁呀？来。”戴俊毅走到桌子边随手拿起一块稍微大点的，说道：“就这块了，谁输了明晚顺丰海鲜请客，所有人都去。”李杰乐了：“我看行，明天中午我不吃饭了。”张丽掐了他一下，真没出息。戴俊毅把石头递给韩总说道：“开窗。”冯天泽鄙夷道：“懂不懂，这么点小石头还开窗，直接切了。”李杰一听，连忙抢过石头：“我来切。”韩总见这几个人开起了玩笑，倒也没在意，这帮公子哥任性惯了，多拿一块少拿一块都无所谓，反正几十万已经进账了。楚天翔见戴俊毅和冯天泽赌了起来，这才把心放在肚子里，没到两分钟，李杰拿着两块石头过来了，什么也没说，直接谁的石头给谁。陆亦白也有点好奇，他探头看了看冯天泽的。哦，糯种白肉，还挺细。再看戴俊毅的石头，肉挺细，白肉，糯种。他忍不住哈哈大笑，引得李杰也大笑起来，两个人打成平手了。楚天翔笑着说道：“你俩要是不想请客就别说大话，故意的吧？”两个人这个尴尬呀，怎么都是一样的东西，忒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