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书法中,草书大家都是酒蒙子,没有酒就写不好草书,没有例外,其中又以草圣张旭和怀素为最,素有‘颠张醉素’之说。静坐了一会儿,楚天翔有点恢复过来,他站起来走到书案前,仔细观察自己的作品,低声说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古人诚不欺我。”“吴倩倩问道:“晋北之行大有裨益?”“山川跌宕,变幻莫测,用在书法之中,我这次的感悟赚大了。”楚天翔欣慰地说。“文绉绉的干嘛,说点人话。”文佳绝对是个大煞风景的人。“还有,明天我给你拉一车二锅头来,就照这个水平写,不许偷懒。”文佳开始不讲理了,她不傻,从吴倩倩的表情她看出来了,这幅作品绝对是上上之品。楚天翔就怕这位姐姐,他苦笑道:“文姐,还一车二锅头?就这半瓶差点要了我的老命。”“我揭发,天翔喝一瓶没问题,嘿嘿。”冯天泽明显就是损友。楚天翔看着冯天泽,干卡巴嘴,憋了半天,冒出一句:“德行,下次赌石不带你。”一提赌石,冯天泽立刻就来了精神,他对张丽说:“小妹妹,把你的东西拿出来我们欣赏一下呗?”张丽丝毫不给面子:“不让你看,我怕你抢跑了。”楚天翔哈哈大笑,然后说道:“去吃点东西吧,我胃里有点难受。”几个人一听,连忙起身出去,现在楚天翔属大熊猫的,可不敢给饿坏了。几个人来到上次打架的烧烤摊,李杰看了楚天翔一眼,楚天翔说道:“豆豆,上次那件事都解决完了,已经没事了。”李杰嘿嘿一笑:“我以为还有好事呢。”“滚蛋,你还打上瘾了。”楚天翔没好气地说。气的张丽又掐了他一下。烧烤摊的老板一看杀神又来了,赶紧过来打招呼,几个人点了不少东西,楚天翔先要了一碗馄饨,七八两酒一口下肚,换成谁也受不了,激情一过,就剩下难受了。几个人都开车,没法喝酒,李杰一个人要了两瓶啤酒闲对付着。吴倩倩对楚天翔说道:“一会儿我把条幅带走,有什么消息我通知你。”“吴姐,我不想苛求,随遇而安吧,我太年轻,而且没什么名气,这件事很难。”“事在人为,而且你还这么优秀。”吴倩倩说这话有点不好意思。文佳调侃道:“怎么样?我这兄弟是牛人吧?可惜了,‘罗敷有夫,使君有妇’,你俩要是早认识二十年,就是那啥看绿豆,对眼了。”文佳还知道收敛一点,没敢说出‘王八’两个字。吴倩倩被文佳的调侃有点下不来台,这话太赤裸裸了,她故作恼怒状:“文姐,说什么呢?我可没你想的那么龌龊。”楚天翔一听文佳的话,也有点红脸,连忙打岔道:“我今天跟戴叔说了,这一段时间我准备多去赌石店转转,看看有没有能切的石头…”话音未落,他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一看,是陆亦白。楚天翔接起电话问道:“陆哥,咱俩刚分手,怎么这么快就有事了?可千万别又是书协的事吧?”陆亦白在电话里说道:“我大伯来了,想见你一面,你有没有时间?”楚天翔有点诧异,陆亦白的大伯自己也不认识啊,见我干什么?楚天翔问道:“陆哥,你大伯我也不认识,找我干什么?”“这不是你那两幅字拿回家了吗,我大伯十分喜爱,特意过来想跟你交流交流,请教请教。”楚天翔一听,吓得手机没扔地上,连忙说道:“我的亲哥哥,你可别这么说话,还请教?你想把我吓死啊,这么的,你安排时间,我去拜访伯父。”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陆亦白放下电话,看了看在座的大伯和三叔,说道:“天翔那边没问题,等我们通知。”他是临时被三叔叫到这间茶楼的,进来一看大伯也在,他就有点蒙头了,大伯很少出门,这大老远的跑到京城来干什么?而且三叔这才刚回国。两个长辈让他约一下楚天翔,等他约好了又把他撵了出去,但还不许走,就在大厅里等着,随叫随到。陆殿晨说:“东西你也看了,八九不离十,现在怎么办?,我想听听你的意见。”三叔叫陆殿喜,是目前陆家最大的干部了,部级,现在这件事实在太大,时间也太遥远,每个人都是当事人,所以,陆殿晨这次来,一是见见楚天翔,二是跟叔伯弟弟商量一下怎么办。“大哥,如果,我说如果这个小伙子真是楚秀的孩子,首先我们要确定跟杜家有没有关系?”陆殿晨不满地看了弟弟一眼,说道:“先别说那么远,先看眼前,这两天我先见楚天翔,如果能对的上,你就得派人去滇南查一查,我们不管这家那家,我们只管楚秀。”“派人没问题。”陆殿喜随后又问道:“这件事楚家知道吗?”“不知道,现在八字没一撇,我哪敢说呀。”陆殿晨长叹一声说道:“这件事除了老太太别人都不知道,而且你也知道,你和老四都是老太太一手带大的,这说走就走,硬是二十年没见,老太太心苦啊。”陆殿喜有点内疚,最疼爱自己的奶奶九十九大寿自己不在跟前,说什么都是不孝。可是官身子由不得自己,自己也没办法。“老四在澳洲怎么样?”陆殿喜问道。大伯似乎有些惆怅:“还那样,就是不回来,你说他也是个犟种,这都二十年了,还过不去这个坎儿?”“像爷爷。”陆殿喜也是情绪不高。当年国难当头,爷爷一介书生不顾家族的极力反对,毅然领着家族子弟投笔从戎,一场淞沪会战下来,损失惨重,爷爷尸骨无存,留下孤儿寡母,白衣裹身,全族挂孝,却也成就陆家千年来忠贞报国,视死如归的传统。华夏儿女自古就不缺铁肩担道义的志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