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翔和韦玮把下午记录的小册子拿给李组长看,李组长拿出春熙公司的原始记录对照了一下,坐在椅子上猛地往后一靠,长叹了一声。楚天翔知道情况不妙,他试探着问道:“组长,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唉,差别太大了,这可怎么是好。”李组长郁闷地说道。“小楚,你确定你看的价格没有太大的出入?”李组长又问道。“我给的价格都是市场价最高的,为了防止我没发现的表现,所有的石头,我都看了两遍,我能保证一点,如果出到我的价格,这些石头都是赚大钱的东西。”“可是你看看,春熙公司的帐,差太多了。”李组长把账本推给了楚天翔。楚天翔拿起账本,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串数字,看着都眼晕,不论哪个数字,后面都是一串零,楚天翔不太擅长看账本,他默默数了一下,又上下看了看,立刻就蒙住了:每块石头没有低于百万的,好多都是几千万的。楚天翔心中一惊,他仔细回忆自己看过的石头: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表现啊!楚天翔这三十块石头,最贵的一块才给到两百万的价格,因为不知道编号,他没法一块一块对比价格。楚天翔镇静了一下,说道:“李组长,我可以用人格担保,我给的价格,绝对是市场价,至于这个账本是怎么回事我就不知道了。”“小楚啊,回去休息吧,韦玮也累了,这件事不要外传,明天你们你们再干一天,如果还是这种状态,我就得跟上面汇报了。”楚天翔晚饭都没去吃,一个人闷闷地坐在房间里思索着这件事。春熙的帐太操蛋了,明显做假账。翡翠原石不像其他工业原料或农副产品,比如你要买煤炭,晋北的煤和内蒙的煤价格有区别,但差别不大,大了就有问题,傻子都能看出来。你敢说鲁东的猪肉比豫南的猪肉贵出一倍甚至几倍吗?不可能的。翡翠原石的买卖完全就不一样了,一块原石乐观的人能看到一百万的价值,悲观的人可能就看到十万八万的。但绝不可能十万的石头你看到五百万,一千万,毕竟还有一个行业约定俗成的定价标准,毕竟卖到几百万的石头,你得有价值几百万的外皮表现,否则就是睁眼说瞎话。这里面可操作的空间就大了,一个可能就是春熙公司买翡翠原石的人不懂石头,被人骗了,但这种可能微乎其微。另一种可能就是刻意而为,故意高价买,溢价部分都进了私人腰包,反正是公司的钱,不拿白不拿。还有一个因素为这种行为提供了便利,那就是发票,买卖原石没有增值税,没有发票,只有收据,这就为虚高价格买原石创造了条件。对春熙公司而言,石头价格卖高了是经营失误,是公司行为,与个人无关,最后,掌控原石进货的高管们个个吃的脑满肠肥。哭的是无数个股民。楚天翔坐在屋里一个人思索,慢慢竟然睡着了,他早晨赶的最早一班飞机,到了春城就工作,有点累了。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幕降临,外边完全黑了。楚天翔洗了一把脸,感觉肚子有点饿,他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他出门准备找个小吃店吃碗米线,年轻人饿不得。他下楼走出大厅,四周看了看,周围都是高楼大厦,写字楼居多,底商大部分都是商场,他正犹豫,从他住的宾馆里面匆匆忙忙走出两个人来,直奔着楚天翔而来。楚天翔正想着往哪边走,猛见到两个人站在了他的面前。“请问,您是楚天翔先生?”一个中年男子问道。“我是楚天翔,您是哪位?”楚天翔有点疑惑:我名气这么大吗?在大街上都有人认识?“我是春城宝石协会的,我叫侯东,这是我的名片。”说着男人规规矩矩地把名片递给了楚天翔。“楚先生,您这是要去哪儿?”侯东问道。“我出来吃口饭,你们找我有事吗?”楚天翔心中警铃大震,春城宝石协会绝对跟春熙公司有瓜葛,没准这个人就是春熙公司的。李组长没白警告楚天翔,他这根弦儿绷得还挺紧。“楚先生,对面大厦有个茶餐厅,干净卫生,您可以去那儿吃,另外,我有几句话想跟您聊聊。”楚天翔笑了,如沐春风,他说:“谢谢你告诉我,我自己还真找不到,要不一起过去,有什么话您也好说。”侯东大喜,看来这个年轻人很上道啊!三个人来到茶餐厅,那个年轻一点的自己一个人找了个座位坐下,楚天翔和侯东坐在了卡座里。楚天翔点了一份盖浇饭,随后他问道:“侯先生,您找我什么事。”这就是明知故问了。“楚先生,您是瑞宁人吧?”楚天翔点了点头。“我们春城协会一直都和瑞宁关系很好,瑞宁张会长,黄汉秘书长我们经常通电话,以前的戴会长跟我们协会的李会长相交莫逆,跟亲哥们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