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翔整整一天都无所事事,卯腊没消息,刘局长也没来电话,楚天翔只好拿着电话给朋友们打电话,有事的就多聊两句,没事的就问候一下。谭辉还是老样子,除了锻炼,就是基金会的慈善,再加上帮着管理安保公司,四哥从来没做过管理工作,现在赶鸭子上架,幸亏有谭辉在后面把关。李杰现在更忙了,冯天泽基本是个甩手掌柜的,他现在已经是董事长助理,更多的是帮着戴东工作。陆良一接电话就埋怨楚天翔这位大股东,已经两年多了,楚天翔一次都没去过内蒙,反倒是他自己被陷在草原出不来了。付林还是个慢性子,京华翠馆已经进入平稳增长期,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工作。朱先生还是歌舞升平,但似乎在锻炼身体了,对这位夜猫子来讲这真是大新闻,楚天翔明白,他的身体一向不好,现在有了儿子,他在努力为儿子活着。陆一白整天笑得合不拢嘴,夏丹怀的是个男孩,对陆家这种传统家族来讲,男孩比女孩重要得多了。到了傍晚,卯腊先来电话了,吴钦貌基主席要在晚上十点接见楚天翔。楚天翔一边高兴一边紧张,他现在还没想好如何跟吴钦貌基说这件事,就在这时,一个特战队员回来说阐邦抓了一百多名内地民工,说是偷伐原始森林的木材,现在要走司法程序判刑。楚天翔这才恍然大悟,那天卯腊为什么一样上来就问自己是不是来谈民工的事。偷伐偷猎在边境是常态。好多少数民族家里都有老式猎枪,国内这地方不让伐木不让打猎,但缅北没人管,好多人都越境到那边碰碰运气。在瑞宁菜市场外边摆摊的很多山民,都偷着卖一些野生动物的肉,甚至是一些国家一二类保护动物,这种现象屡禁不止。几个人的偷伐偷猎没人管,也管不过来,但这次规模也太大了,一百多个内地民工,怪不得卯腊一接自己的电话就异常紧张,他是楚天翔来说情的。货物过境的事还是一头乱麻,楚天翔哪有心思再管别人的事,要说那些人判刑也不怨,这要是在国内敢组织这么大规模的偷伐,组织者就是枪毙的罪。到了晚上六点,刘局长终于来电话了,这一天他也紧忙,各处请示汇报,联系相关部门,如果楚天翔这件事要做成了,对他们局绝对是大功一件。实际上,国内对缅北的控制一直比较松散,而且非常隐蔽,这跟对外政策有关,但松散归松散,不代表什么都不做,在尽可能的条件下,控制住自治组织的野心,对维护边境安危有着重要的意义。刘局长说道:“天翔,这件事你做的非常对,受到领导们的一致表扬,现在我们想了两条思路,你自己斟酌一下。”“第一,税收先付,按年计;第二以你的名义给他们贷款...”楚天翔奇怪的问道:“他们真的很缺钱?”刘局长笑着说道:“根据我们情报员的信息,他们快要动用战略储备了。”一旦动用战略储备,就说明整个组织的运营到了极其危险的地步。刘局长解释道:“今年其他组织还都好,没出什么大乱子,就是阐邦一次内乱,再就是钦邦跟政府军打的比较凶,政府军也是下狠心了,一鼓作气就把商路封了,现在钦邦也是无米下锅。”楚天翔说道:“这就给了我们机会,晚上我去见吴钦貌基,但愿他能同意。”他又问道:“民工的事怎么办?”“这件事你不要管,就当不知道。”刘局长又说道:“民工的事官方色彩太浓了,你不适合。”放下电话,楚天翔把事情整体想了一遍,晚上十点见面,那就是喝茶不管晚饭了,自己的先填饱肚子好有精力进行这场艰难的谈判。临近十点,卯腊竟然亲自来接楚天翔,两个人上车,卯腊说道:“天翔,我把你的想法跟着主席汇报了,也说明我的态度,但主席不置可否,就看你谈的怎么样了。”“谢谢部长,我尽力,不过到时候你帮我敲敲边鼓,主席是有大智慧的人,我们把利害关系摆清,主席自然会做出正确的选择。”楚天翔可没敢把卯腊看成自己阵营的人,没准这个老小子先过来套自己的话都说不定,还是低调点,怎么谦虚怎么来吧。“天翔,这件事我不方便插言,除非主席问我,到时候我知道怎么说。”两个人闲聊,汽车来到达贝镇边上的一个庄园,楚天翔借着路灯,看见整个庄园四周都是持枪荷弹的士兵,看来经过上次叛乱,吴钦貌基小心多了。楚天翔和卯腊刚坐在一个凉亭里,吴钦貌基就从主楼里走了出来,他一见楚天翔,高兴地说:“天翔,我们又见面了,欢迎你来阐邦。”“主席先生日理万机,天翔打扰了。”楚天翔谦虚说道。“别这么说话,天翔,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快请坐。”楚天翔和吴钦貌基坐了对面,卯腊坐在侧面负责沏茶倒水。刚一落座,吴钦貌基开门见山地说道:“天翔,这次你来多待几天,我这边有一批翡翠原石你帮着看看,卯腊部长急着出货。”楚天翔笑着说道:“这没问题,我保证不放过一条漏网之鱼。”“天翔,够朋友。”吴钦貌基随即叹了口气,说道:“我现在有个烦心事,你帮我出出主意,内地过来一百多个偷伐木材的人,都被我抓住了,本来要判刑,谁知那边讲情,想赎人,你觉得这件事怎么办?”吴钦貌基就是想咄咄逼人。楚天翔心中一惊:吴钦貌基对自己产生了怀疑,自己这次过来的时间太巧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