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死你这个混小子,你是要活活气死我呀!”楚家祠堂里,百岁老祖挥舞着手杖,劈头盖脸地就朝着楚秀峰打来。楚秀峰刚和老祖说了冯家要把楚天翔纳入冯家族谱,老祖立刻就急眼了,他没说冯家的不是,反倒是把自家族长打了一顿,到现在,他还没听清到底发生了什么。楚秀峰挨打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他陪着笑脸说道:“老祖,别气坏了身子,我这不是在想办法吗?而且现在事情还没走到最后一步。”“放屁,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还想骗我,你的架子就那么大?为什么不早点去京城把他们母子接过来,你那个族长位置就那么金贵?”老祖是真生气了。为了家族,他耗尽自己一生的心血,就是为了家族兴旺广大,好不容易发现一个杰出人才,这说着说着就要跑了,老祖都快气晕头了。他的孙子扶着爷爷坐下,老祖喘着粗气问道:“把事情详细说一遍,不许有一点遗漏。”楚秀峰看看坐在边上的陆殿晨,心里恨恨的,刚才也不说帮忙拉架,自己可是实实在在挨了几棍子。他小心地说道:“事情不算复杂,就是冯家要祭祖,也不知道怎么就让天翔的爷爷知道了,他想把心云和那小子都补登进冯家的家谱...”楚秀峰这才有机会一五一十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等楚秀峰说完,老祖看了一眼陆殿晨,又看了看楚秀峰,问道:“你们是怎么考虑的?”陆殿晨小心的说道:“我跟秀峰商量了一下,准备明天一早就过去,先征求一下天翔的意思...”老祖打断了陆殿晨说道:“没用的,这件事就不是他能决定的,一边是爷爷,另一面是母亲,他怎么取舍?你们这不是难为孩子吗?”陆殿晨当时语塞。老祖的孙子楚秀易试探着说:“我看还是找找冯家,让他们放弃最好。”楚秀峰说道:“不可能了,启明来电话了,天翔的底细对方摸的很清楚,他们县里的张书记是京城调过来了的,天翔所有的事情他都清楚,正鼓动天翔在虞乡县投资。”“投资不怕,怕的是他们得陇望蜀,不知进退。”老祖说道。“爷爷,我觉得...”楚秀易有点不甘心,刚要说话,被老祖一挥手打断了。几个人就这么沉默不语。过了很长时间,老祖疲惫的说道:“准备车,明天我去虞乡县,会会冯家的族长。”“不行!老祖,我们跟他们一直没联系,您这贸然前去,实在是不妥。”楚秀峰就没好意思说,如果对方不给面子把您轰出来,楚家就丢大人了。老祖嘿嘿一笑:“我知道,楚家人,陆家人,甚至顾家人,吴家人都不受他们待见,但我楚震川去了,他们得开大门迎接。”三个人目瞪口呆:老祖哪来的自信?……上午是到冯家老宅参观,楚天翔和爷爷早早起来吃完饭,接上母亲和曾静,就坐在大厅里等着。因为来的外地人太多,老家的祠堂装不下这么多人,组委会就把人分成几批,楚天翔几个人排在了第一批,这也是一种尊贵的象征。坐上大客车,车子开始往冯家老宅驶去,路上都是稻田,现在是阴历六月,成熟的稻子马上就要收割了,阡陌小路,池塘星罗棋布,农人忙碌,好一幅江南水乡的自然景象。车子开了不长时间,就进到一个村庄,楚天翔望着青砖灰瓦,整齐的农家院舍,不由得想起瑞宁的情景,跟这里比,瑞宁差了最少十年的光景。汽车停下,人群陆续下车,有专门的接待人员招待客人,家族里族长和几位房长站在祠堂门口,看见来人都抱拳打招呼。人很多,楚天翔几个人随着人流里走。这是一个两进的院子,两层楼,院子正中间的上房是冯氏祖宗牌位,好多人都过去鞠躬行礼,有些还跪在地上磕头,两边的厢房墙面挂着不少冯氏名人的画像或者照片。冯家祖先竟然供奉的是五代冯道,冯道被后世称作‘十朝元老’,一生毁誉参半。楚天翔仔细看了看,冯氏在清朝的官员做到尚书,竟然有四五个之多,甚至还有一个内阁大学士,这就是位极人臣了。还有一些画家,书法家,教育家,到了近代,甚至还有两位科学院和工程院的院士的照片,官员基本没有,也许是为了避嫌,没有把照片挂上去。冯氏底蕴不浅,在传统国学上出了不少人才,楚天翔正在仔细看着,一个年轻人走到楚天翔面前说道:“楚先生,请移步,几位房长有请。”楚天翔回头看了一眼母亲和爷爷,两个人正聚精会神看着,没注意他这边的事情,楚天翔低声对曾静嘱咐了一句,转身跟着那个年轻人走了。曾静不放心,悄悄跟在后面,见两个人出了祠堂,随后就进了边上一个院子。楚天翔走进院子,跟着年轻人来到正房,只见正对面的八仙桌两边坐着四个七十多岁的老者,边上还站着几个年轻人。“楚先生,请坐,几位房长有点事情想跟您请教。”年轻人很客气。楚天翔刚一落座,一个老者问道:“你想进冯氏族谱,是这样吗?”楚天翔一听,这位老者语气不善,他说道:“我的父亲是冯啸寒,他是什么人你们应该知道,我是他儿子,难道不应该进吗?”“你姓楚,冯氏大门怎么进?”“哈哈,冯氏是以血缘血脉相连,什么时候按姓氏划分了?”楚天翔逞口舌之利,当仁不让,他知道,即使今天进不去冯氏家族,这个局也不能输。“冯氏子弟,煌煌百万人数,历经几百年,还没有一个外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