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辉又感叹道:“当时我还在上中学,每天课堂必读就是报纸,谁要能在课堂上给同学们读报都是一种荣誉。”老板说道:“那时候我们可看不到报纸,整天在地里刨活,干一天都挣不了几个钱,日子是真苦呀。”听着两个人上了年纪的人回忆过去,忆苦思甜,楚天翔哭笑不得,他把一大叠报纸抱在怀里,说全买了,小吴说道:“楚总,我送车上去吧,你们在这等我。”老板做成了一笔大买卖,心里高兴,他问道:“我家里还有点,这位老板你还要吗?”“要!”楚天翔张嘴就说。他拿出一张名片,说道:“重复的不要,你给排好日期,选好了打上面的电话,我告诉你送到哪里。”谭辉追着说道:“越往前的越好,不怕多,你可以去收点。”老板欣喜若狂,现在有些人要买这种老报纸都是指定某个特定日期的,几乎没见到成捆买的。三个人又往前走去,看见奇怪的东西就站在一边品头论足一番,市场上还有不少卖和田,翡翠等玉器的,翡翠大多是b货甚至c货。楚天翔除了翡翠,对和田玉稍微有点了解,但岫玉等其他玉种一点也不懂,谭辉兴致勃勃给楚天翔讲了半天。“天翔,你看看这是什么?应该是农村用的吧。”楚天翔一看是一个木质家具类的东西,但具体干什么的他也不知道。老板一看两个人穿着打扮就像有钱人,连忙招呼道:“这是饸烙床子,三十里的莜面,四十里的糕,我们当地主要吃面食,这是早以前妇女制作面条时使用的,当年几乎是家家户户都有。”说着他还给两个人表演了一番如何做面条,两个人倒是看得津津有味。随走随聊,在一个卖瓷器的摊子上,楚天翔看中了一个类似马镫一样的壶,他拿起来问道:“老板,这个壶怎么卖?”“三万,这是个老物件,我在一个老牧民手里买的。”楚天翔笑笑,问道:“你也别给我讲故事,我就是喜欢这个造型,是不是老的我也不知道,你就说多少钱不买吧?”说着他双手捧起瓷器双手在壶上摸了几下。“看你也是诚心买,一万块你拿走,就当交你这个朋友了,小伙子长得还挺帅。”楚天翔惊叫道:“这么贵我也买不起呀,你便宜点,我真想要了。”“再便宜我就亏钱了,你喜欢就拿走,不喜欢我也没办法。”楚天翔嘟囔道:“实在太贵了,买不起呀。”楚天翔刚要把马蹬壶放下,那个老板问道:“小伙子,你准备多少钱买?开个价?”楚天翔摇摇头,开始看其他的瓷器,拿起来又放下,来来回回看了好几个,也没有中意的,老板紧盯着楚天翔看。在老板坐的里面,有一个很小的瓷器,像是个香薰,看着很旧,老板也没怎么打理。楚天翔问道:“老板,这么多瓷器您都在什么地方掏的?”“都是在草原上,挨家挨户地走,遭老罪了,有时候碰上盗墓的,也能捡个漏什么的.”老板说话声是越来越小。楚天翔问道:“现在盗墓的多吗?”“很少很少了,现在打击的厉害,许多高手都到局子里面吃窝头了,一二十年出不来。”“老板,这个应该是香薰吧,做工太粗糙了,新的?”楚天翔拿起那个香薰,左看看又看看,心中有点惊喜。“哪里是新的?这也是个老物件,好几百年的历史了,喜欢不?开个价?”楚天翔站起来说道:“喜欢是喜欢,但你的东西都太贵了,真买不起。”说着他推着谭辉就往远处走去。谭辉看着楚天翔的表演,他知道刚才那两件瓷器楚天翔指定看上了一个,但是哪个不知道。走出了十几步,谭辉低声问道:“有一个是真的,对吗?”楚天翔点点头说:“这里都是辽代瓷器,相对内地几大官窑的,这里更多的是一种实用器,从制作工艺,到雕工,烧制都比较粗糙,市场价格不高,但学术价值不低,对于研究辽,宋当时的社会文化很有意义。”谭辉不满的说道:“我是问哪个是真的,没让你给我上课。”楚天翔摇摇头说:“我现在还不敢确定,这老头太精,我怕看走眼了。”谭辉恍然大悟:“那个香薰是老的!”“类似的我在张老那里看见过...”楚天翔解释道:“不过这个更精美一点,镂空与贴塑完美结合,工艺精湛,应该是贵族的器物,但为什么没人认出来我有点担心,而且,辽代的瓷器我看的太少。”谭辉说道:“只要价格不高就买过来,打眼就打眼,我们两个棒槌真要能捡个大漏,回去跟他们俩好好吹吹。”楚天翔苦笑道:“打眼的概率要大,唉,当时我怎么不多看看辽三彩呢。”团结巷很短,不长时间两个人就走到了头,谭辉从来没在古玩市场上捡过漏,心气有点高,他催促楚天翔赶紧回去,价格不高就都买了。两个人如无其事的又走过那个卖瓷器的地摊面前,楚天翔问道:“老板,那个马蹬壶八百卖不卖?”老板一犹豫,张口说道:“你给的价格我连本都不到,真卖不了。”楚天翔心中鄙夷一番,随后说:“卖不了也没办法,前面还有一个卖瓷器的,叔叔,我们去那儿看看。”两个人刚走出两步,老板在后面急着喊道:“小伙子,我卖了,你过来吧。”楚天翔心中一笑,随即走回来蹲下说道:“我就是买着玩,老板,你这个香薰怎么卖,要是便宜我都要了。”他拿起来看了一眼又放下,他怕看多了,‘惊’了对方。老板说道:“这是我在盛京鲁园市场收的,你要是喜欢给五百块钱吧。”盛京鲁园古玩市场在北方非常出名,规模大,摊位多,连京城,津门等地的商人都去淘货。楚天翔心中暗喜,他说道:“那就都给我包上吧。”给完钱,楚天翔拿着两个瓷器站起来,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儿:真假都是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