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是个年轻人，正跟两个客人聊天，楚天翔先看了看货架子上的石头，品相都很差，应该是公斤料里挑出来的。他又看了看地上的大石头，还不如货架子的石头。楚天翔走到茶台前，问道：“老板，有没有好一点的石头？”说着，他开始看茶台上的几块石头。年轻的老板见是个陌生人，就笑着说道：“你想要什么样的石头，多少价位的？”楚天翔看了一眼老板身后的保险柜，说道：“万数往上的都行，我能看看保险柜里面的吗？”年轻人没犹豫，转身把保险柜打开，楚天翔走过去仔细看了起来。石头品质都很一般，楚天翔轻轻摇摇头，这种小店，真没法找到好石头，他随嘴问道：“呼市玩石头的人多吗？”老板答道：“还真不少，但水平都不高，你是外地来的吧，想看什么样的石头，我都能找到。”这个老板还真没说假话，像他这种店能存活，就靠的是那些赌石小白，喜欢赌石还都什么都不懂的人。楚天翔看了看，一点机会都没有，就问道：“呼市赌石店有大的吗？说实话，你店里的东西品相真一般。”年轻人不以为意，他说道：“我师父的店大，人气也很旺，不过离这里很远。”楚天翔来了兴趣，他问道：“在哪儿？好找吗？”一个客人抢着说道：“你想去吗？我可以领你去，我正好在那儿雕了一个挂件，我也想过去看看。”巴特尔不明白这玩意到底有什么用，一听楚天翔话，就说道：“我去开车。”一听有车，店老板也来了兴趣，他说道：“我领你们过去，我也好久没看我师傅了。”楚天翔笑了笑，他明白老板的意思，这是要在他师傅那里拿点‘白卡’，客人是他介绍过去的。剩下的那个客人一看都要去，也就随大溜跟着过去看看，对刚学赌石的人来说，只要能切石头，肾上腺激素就爆棚。汽车开了半个小时才来到一个小型商业街，看样子这片都是商业用房，到处都是溜达的人，四处炊烟缭绕，遍地都是烧烤摊。几个人下车，小老板领着几个人进了一家店面，楚天翔抬头看了看，店的名字叫‘大涨翡翠赌石’，看来老板对自己的石头很有信心。门脸不大，但却很深，似乎有好几个房间。楚天翔对小老板说道：“你领着这位大叔去喝茶，我自己看石头。”小老板愉快的答应一声。巴特尔跟着年轻人走了，他真有点懵了，在呼市生活了好几十年，还不知道有这么个营生。也许是因为有点晚了，店里的客人不是很多，稀稀拉拉有三五个客人都在挑石头，还有几个坐在茶台边吹牛聊天。楚天翔先把地上的大石头都看了一遍，没发现有特别的，又过去看了看货架子的石头，没好的。他走进后面的房间，还不错，这里的石头至少看上去还是那么回事，楚天翔看了一会儿，终于让他挑出来一块黑乌沙，大概也就七八公斤，他拿着石头走到茶台前，对着坐着的老板问道：“老板，这块石头什么价？”老板站起来看了一眼石头的编号，笑着说道：“朋友，你是新来的，给你优惠，两万。”楚天翔恨不得拿石头砸对方脑袋上，还两万？在瑞宁，这种石头就是几千块钱的东西。楚天翔摇摇头说：“一万五，我马上就切了。”老板犹豫了一下，又说道：“看在巴特尔大叔的面子上，一万五就一万五。”楚天翔惊奇地看了巴特尔一眼，他没想到巴特尔这么有名。巴特尔有点不好意思，说道：“年轻时太能打架，这都二三十年了，还有人认识我。”老板也就四十多岁，他说：“当年巴特尔大叔可是我们年轻人的偶像，仗义疏财，从来不欺负人，而且太能打了。一把砍刀威震整个呼市，很多大混混见到他都哆嗦。”“那就借着巴特尔的威名，争取来个大涨。”天翔乐了：“巴特尔，带钱没？”巴特尔一听，连忙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店老板：“老孙，别管我叫大叔，我比你大不了多少。”老板接过银行卡，说道：“那可不行，我刚出来混的时候，您已经如日中天了。”刷完卡，孙老板喊道：“小杨，你给这位先生切一下石头。”领着楚天翔来的小老板兴奋地站起来，说道：“没问题，怎么切？”后面一句话问的是楚天翔。楚天翔想了一下，随手在石头上画了一道线，说：“大概沿着这条线切就行。”坐在茶台边，楚天翔问道：“老板，你这店开多长时间了？”“三年了，我原来在四惠做成品，后来又去了腾市，这才喜欢上赌石，输了很多钱，没办法这才回家乡开了这间赌石店。”“没去过瑞宁？”“去过一两次，瑞宁价格太高了，现在我上货都在英江。”巴特尔打断话题问道：“天翔，这石头是干什么的？是翡翠？看着也不好看啊。”孙老板接茬说道：“巴特尔大叔，这你就不懂了，商店那些翡翠都是这些石头做的，漂亮不？”巴特尔说道：“是漂亮，我老婆还有好几个呢，不过...”一听这话，孙老板笑着对众人说道：“我给你们讲一个故事，是巴特尔大叔的，绝对的刺激。”这下，连楚天翔都被吸引了。“刚开放那几年，在呼市城边有一户蒙古人家，家里有个女孩子，我记得当年出事的时候她是十五岁，对吧，巴特尔大叔？”巴特尔有点得意，他微微点了点头。“那个女孩子叫乌兰图娅，意思是红色霞光的意思，咱就别说人长得多漂亮，反正当时社会上的混混都往她家里跑，要不是他们家里人拼命护着，乌兰图娅真是不保了。”“直到呼市一个流氓头子张凯看上了乌兰图娅，当时都这么叫，现在这种人叫大佬，当时他是呼市最大的收皮子商人，手下兄弟无数，都是半买半抢的，特别有钱。”“张凯不是被枪毙了吗？”一个听众打岔道。“别插嘴，听张哥说。”一段尘封的历史被掀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