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吴头儿这一扔。乞丐群开始微微骚动。虽然没人过去捡。但许多乞丐,都不由的看向首饰扔的地方。目光中,透漏着贪婪。他们动心了。但依旧是谁也没动。路边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有个五十多岁的大妈,看着黄橙橙的首饰。她一个没忍住,直接过去就要捡。刚一弯腰,还没等动。就听一个乞丐,急忙大声喊道:“别动,那是我们的……”他不喊还好。这一喊,有两个乞丐立刻冲了过去,想要抢过来。人都是有从众心理的。有时候,你明明不想做,或者不好意思去做的事。当身边的人都去做。你自然而然也就跟着做了。这群乞丐也一样。当第一个乞丐开始动时,其他乞丐立刻一拥而上。他们一动,看热闹的人也跟着动了起来。所有人都想浑水摸鱼,趁乱占点便宜。整个路边,立刻混乱成一团。乞丐和看热闹的人群,交杂在一起。都疯了一样,去找地上的首饰。“快跑!”老吴头儿冲我大喊了一声。接着,我俩迅速钻进人群。朝着马路对面,狂奔而去。而身后,传来中年乞丐一阵阵大骂的声音。“别他妈抢了,快抓住这两个王八蛋!”但他的喊声,已经起不到任何的作用了。为了争抢首饰,丐帮和看热闹的人,都开始撕打了起来。跑的过程中,我发现我之前小看了老吴头儿。他虽然六十多岁,但逃命的速度,似乎没比我慢多少。跑了一段后,他居然像没事儿人一样。脸不红,气不喘。倒是我,气喘吁吁的累了够呛。我俩打了辆车。一上车,老吴头儿就回头看着车后面,笑哈哈的说道:“刺激,太刺激了!多少年没遇到这么刺激的事儿了……”看着他毫不在意的样子,我狠狠的瞪着他,问道:“如果刚刚跑不了,被这些乞丐扣下,你还觉得刺激吗?”老吴头儿丝毫不当回事。依旧笑哈哈的说道:“怕什么,最多挨顿揍吗?别看我老胳膊老腿儿,我可挺抗揍!”说着,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又说道:“你小子,还不错!”我没搞懂他这话什么意思。但我也没理他。站官屯儿临江。出租车顺着江边的公路,一路向前开着。到了近郊处,就停在了一个三层楼的院落前。这小洋楼外观气派,风格典雅。要比一般的别墅,更有韵味。我和老吴头儿下了车,刚走到院子前。厚重的铁门,忽然打开了。就见一个四十左右岁的男人,带着两个保镖模样的人,走了出来。一见老吴头儿,这男人立刻上前,客气的寒暄道:“吴老,我不是说派车去接您吗?还怎么让您亲自找来了,我这可是天大的罪过。快,里面请,吴老……”能感觉到,这男人对老吴头儿很尊重。老吴头儿也不谦让,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到了客厅,我简单看了两眼。客厅很大,装修的古色古香。家具都是仿古实木的。八仙桌,太师椅,红木沙发。四周的壁柜上,还摆放着各种古玩瓷器。墙上挂着几副名人字画。我不懂古玩字画,也看不出真假。刚一落座,就有人把沏好的茶,端了上来。这男人和老吴头儿寒暄几句,便看了我一眼,问老吴头儿说:“吴老,想必这位小兄弟,就是您说的千门高手吧?”老吴头儿点了点头。中年男人立刻起身,和我握了握手,客气说道:“你好,陈永清。在站官屯儿做点江面上的生意。这次的事情,就有劳兄弟了!敢问兄弟名讳?”“初六!”我和他握了手。但心里却有些困惑。老吴头儿之前告诉我,来站官屯儿是要帮他和人对赌一局。这件事,我之前就已经答应他了。可现在看,好像不是这么回事。这个老东西,到底搞什么鬼?陈永清也看出,我有些困惑。他便看向老吴头儿,小心翼翼的问说:“吴老,您没和初兄弟说来做什么吗?”“没说!你和他讲吧……”老吴头儿喝了口茶,毫不在意的说道。果然,这个老家伙又骗了我。陈永清便立刻看着我,说道:“是这样的,初兄弟。我们这里有个场子,场子不大,开也有小两年。老板对外宣称,他的场子不大。但绝对是站官屯儿最公平的场子,绝不出千。并且,这个场子还有个名号,叫老千坟场!”老千坟场?这老板口气可够大的。我喝了口茶,安静的听着。“之所以叫老千坟场,说的是但凡在这场子里出千的,肯定被抓,无一例外。也的确,这场子从开到现在。大小老千,抓了不下几十位。要么剁手,要么交一大笔赎金。也正因为这点,站官屯儿的赌徒,都爱来这里玩。觉得这里更安全……”说着,陈永清给我递了支烟。点着后,我抽了一口。心里依旧疑惑。说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总不会是让我去试试,这老千坟场到底是不是真的?让我出千,看看他们能不能抓住?当然,这种事我绝对不会干。毕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谁知道这场子里,是不是卧虎藏龙,隐藏着千门高手。“不瞒初兄弟说,我陈家最开始,也是以赌起家。当初哈北也好,站官屯儿也罢。都有我们陈家的赌船。不过后来,经历了一些事,我们陈家便彻底离开赌行,转入正当生意。并且我父亲和叔叔也立下重誓,陈家子孙,永不沾赌!”陈永清继续说着。但我听的,却是一头雾水。说了这么多,他依旧没说让我做什么。但我也没问。抽着烟,喝着茶,静静的听着。“哎,说起来也惭愧。本来陈家已无人再赌。可我哈北叔叔家的堂弟,从小就喜欢赌博。瞒着家里,在外面偷偷拜了师,竟学了些高不成低不就的千术。本来家里人还不知道,可前一阵子来我们站官屯儿玩。不知道他听谁说的,竟找去了我说的这家号称老千坟场的场子。结果出千被抓,被扣了两天两夜。被一番毒打不说,还要了一百万的赎金。如果不给,就要剁了他的双手!我怕我小婶担心,就一直没和她说。交了赎金,把人领了回来。结果看到我弟弟时,已经被他们打的不成样子了……”说到这里,陈永清的脸上,露出愤愤之意。他冷着脸,声音也变的阴冷。“我陈家虽然已经离开蓝道赌行,但也不意味着,任谁都能这么欺负我们。这口气,我咽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