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围观的人太多。洪爷一直站在椅子上。见我的那张钢牌,钉住了胖子弹的那张牌。而孙乾坤居然根本没当回事,洪爷勃然大怒。“孙乾坤,你还要脸不?出千被抓,你已经输了!”孙乾坤面无愧色,冷哼一声,大言不惭的说道:“出千的人是他,不是我!有问题,你找他去!”厚颜无耻!孙乾坤完全是厚颜无耻。今天,如果不是邹家二老板的主场,他绝对不敢这么无赖。其实,无论赌徒还是老千。在这些人的眼里,只有输赢,没有规则。就算孙乾坤这样的千门高手,也是一样。而孙乾坤显然不想纠缠这个问题,他看着我,狠狠说道:“初六,你输了。我现在就要你的手!”说着,孙乾坤举着牌,亮在我的面前。本来还闹哄哄的四周,一见孙乾坤亮牌。所有的人,顿时安静了下来。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孙乾坤的那张牌上。只是这一看,所有人的神情,都变得极为复杂。刚刚,我报了牌。说他是张黑桃6。而我也知道,他刚刚手伸桌下,已经悄悄换了牌。这就是他和二老板自信的地方。因为,他们做了两套预案。第一,是制造混乱,胖子趁机弹牌。第二,是桌下也做了埋伏,找机会换牌。这张赌台周围,是用黑布遮挡的,看不到里面。虽然之前是检查过的,里面没有什么猫腻。不然被叫开,依旧判定他们输。但制造的混乱之中,他们还是做了手脚。只是这手脚,一般人没注意而已。宴会厅里的安静,让孙乾坤有些得意。自己辛苦设局,双重保险,一举震撼众人。同时,拿了二老板的赏金,也为师弟鬼手报了仇。“初六,我刚刚就说,不要张狂太早。不到最后一步,你永远不知道,谁才是笑到最后的那个人!现在我给你个机会,让你自己选择,想要剁左手,还是右手呢?”我沉默。略一抬手,洪爷便扔过来一只烟。慢慢点着后,抽了一口。看着孙乾坤,我慢悠悠的说道:“孙乾坤,你的脑子,是坏掉了吗?你为什么不先看看,你手里的那张牌,到底是什么?”孙乾坤微微一怔,他的目光扫过众人。接着,急忙把牌转了过去。这一看,他大惊失色,满面惊恐。黑桃6,还是刚刚那张黑桃6。他刚刚换了的牌,再一次的出现在他手中。这怎么可能?孙乾坤显然受不了这种刺激,他大声喊着:“不可能!这怎么回事?绝对不可能!”说着,他一弯腰,掀开下面的围帘。大吼道:“出来,北童,你给我滚出来。你告诉我,这怎么回事?”他这一喊,众人才恍然大悟。那个侏儒北童,刚刚趁乱,竟钻到了桌子下面。正是他,在桌下给孙乾坤换了牌。桌帘颤动,北童慢慢的从桌下爬了出来。和之前见他时不同的是,此时的北童,一脸惶恐。也难怪,他不得不惶恐。因为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制服的服务员。服务员的手指间,一把明晃晃的锋利小刀,正抵在他的动脉处。只要微微一动,北童必然血溅当场。看着这服务员,孙乾坤和二老板都是勃然大怒。尤其是二老板,他双拳紧握,不停摇晃着。“你,你他妈是谁?”面对勃然盛怒的二老板。服务员也只是粲然一笑,露出两个漂亮的梨涡。“听好了,我,是,你姑奶奶!”小朵,易了容的小朵。除了那对漂亮的梨涡之外,就连我也没办法分辨。其实早在今早时候,我便和邹晓娴交代。让小朵扮作服务员,在宴会厅里伺机而动。刚刚二老板让人围观,小朵便也跟了过来。她今天的主要任务,就是盯着二老板身边这几个老千。侏儒北童仗着两点优势,趁乱钻进桌下。第一个优势,是他的身材矮小,不被人注意。第二个优势,是在场的人,除了我们几人之外。即使被别人看到,也不会点破他。毕竟,没人会因为我的输赢,而去得罪二老板。当然,也包括齐老爷子。可这一切,怎么可能逃过荣门顶尖高手,小朵的眼睛呢?北童动,小朵瞬间也动。小朵心里底气则更足。因为就算被人发现,也会误以为,她是二老板的人。毕竟,她穿的可是酒店服务员的制服。而当孙乾坤要和北童换牌时。小朵便又把那张牌完璧归赵,还给了孙乾坤。“齐老爷子,这局的输赢,是不是该判定了?”看着齐老爷子,我开口问说。齐老爷子看了我和孙乾坤一眼,沉声说道:“对局结束,初六胜!”“漂亮!”洪爷在外围大喊一声。而孙乾坤脸色惨白,痴痴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我知道,他在选择,该留下哪根手指。一旁的二老板,脸色阴森。冲着孙乾坤,尖声怒骂:“废物,还追风手,我看你这都不如一对狗爪子!”孙乾坤被就窝火。被二老板这一骂,他转头盯着二老板,不满说道:“二老板,你这个时候出口伤人,是不是太过分了?当日,要不是你许下大诺,许以重金。又邀请北童,联合做局。并让我打着为师弟报仇的旗号,不然,我怎么可能会来哈北?我和六指鬼手,也不过泛泛的师兄弟之情。这么多年,很少走动。以我的性格,我怎么可能因为他,来哈北犯险?”孙乾坤说的倒是实情。蓝道千门,尔虞吾诈。有几人会在意所谓的同门之情。孙乾坤能接这个活儿,完全是因为二老板的许诺而已。“啪!”孙乾坤话音刚落。二老板猛的一下,重重的扇了他一记耳光。孙乾坤一脸惊讶,他转头看着二老板。“邹天成,你!”“啪!”后话没等出口,邹天成又是一记耳光。“再敢多说一句,我今天就在这里剁了你!”邹天成的跋扈,已经到了顶点。孙乾坤重重叹息,但他不敢再说。转头看向我,说道:“初先生,你技高一筹,我今天输的心服口服。我的脸面,已经彻底丢在了哈北。现在,就再厚着脸皮,求您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