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说完,郑霞便看向我,说道:“初先生,轮到你了!”这个局越发的混乱。我现在拿的是豹子6,但我心里依旧不踏实。我不怕输钱,而是这个局的走向太不明朗了。甚至,我觉得每一个都像鬼。包括郑霞,包括苏梅。可我还不能弃牌,不是为了赢钱。我是想看看,这个局的浑水,到底有多深。想了下,我一点点的开始点钱。面前的一摞小山,正好五十万。手放到钱堆上,我猛的一推。“五十万!”忽然的加注,并没让郑霞多意外。轮到黄泽,她选择看了下牌。接着,把牌一扔,说道:“我不跟了!”到郑霞时,她没选择继续闷牌。而是把牌拿到手里,看了我一眼,优雅说道:“看来初先生牌不小,居然加这么大的注!”说着,她开始慢慢的搓牌。一个人是不是赌徒,从眼神到动作,都可以看得出来。郑霞,名牌大学毕业,曾经的专家学者。下海后,又是成功商人。但她此时看牌的眼神,和普通赌徒没什么两样。瞳孔张大,那是心里所想牌张的渴望。搓牌的动作,又是极慢。她享受的就是搓牌过程中,这种紧张刺激下,肾上腺素飙升带来的感觉。殊不知,就是这种让你兴奋中带着恐惧的上瘾感觉。才会把人一点点的,拖进赌博的深渊中。郑霞晕了好一会儿,总算把牌晕完。她想了下,看了看我面前的钱堆,问我说:“初先生,我这把牌不小。你那里还剩多少钱?”我朝着脚下方向看了一眼,说道:“大概还有四百万左右。郑老师的意思是?”因为我们这一局,是无限注的,可以一手梭哈。郑霞忽然回头,说道:“我那里有四幅字画,以现在的市场,不会低于三千万。如果上了拍卖,价格还会提上去不少。如果再放上几年,价格一定会翻上数倍的。所以,我想用其中一幅,梭哈你这四百万。可以吗?”郑霞的话,让我不由的沉默了。我点了支烟,静静的看着她的牌。普通的牌,我认不出来。但我觉得这一切,太过反常。郑霞开始没看牌,一直跟注。难道她真的运气爆棚,拿到了一手天牌大豹子?但我是老千,我从来不相信运气之说。莫非郑霞出千了?不然她哪来的如此底气?可她怎么出的钱?如果出千,为什么她刚刚会同意,尹东说的出千被抓的后果?要知道,我们被抓损失的是几百万。她被抓,损失的字画可是上千万。这是一笔,明显赔本的生意。一时间,我的思维陷入了混沌之中。忽然,我抬头看着郑霞,直接问道:“郑老师,你怎么能保证,你的字画都是真的呢?”我想试探一下,看能否让局势明朗一些。而郑霞忽然笑了,一旁还等着最后结局的秦翰,忽然说道:“这些年郑老师出手过的东西,就没有一件是假的。我这么说吧,只要郑老师出的东西,她说什么样,你拿到手里就是什么样。别说我们,就连我四叔对郑老师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放心吧,我替郑老师担保。出问题可以找我!”“我也可以,郑老师在我们齐鲁的场子,也是绝对的信誉客户!”尹东跟着说了一句。尹东话音一落,秦翰便斜了他一眼。只是我没想到,郑老师还是个诚信的赌徒。“初先生,你觉得可以吗?”一幅画,四百万,豹子六。这是一个极其困难的选择。想了下,我点了点头,说道:“可以!”“那我梭你。输了我马上给你拿画。”郑霞立刻说道。我看着她郑霞,淡淡的说了两个字:“不跟!”这种牌弃牌,的确需要极大的勇气。不是我怂,是我输不起。一旦输了,我将没机会在这个桌上继续下去。“初先生牌应该不小吧,怎么不去了?”郑霞一边收着钱,一边问我说。这种聊天,在私下的赌局中太正常不过。我可以不告诉她,但我还是把牌亮在了桌上。一见我的豹子6,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就连苏梅,也都是诧异的看着我。大家都在奇怪,这么大的牌怎么会不跟?只有尹东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能看看你的牌吗?”我忽然问郑霞说。郑霞笑了下,说道:“没问题,但只能你自己看!”说着,她把三张牌扔到我面前。我拿起一看,不由的笑了下。果然,她是豹子9。把牌交到秦翰的手里,我一言不发的抽着烟。心里没有任何躲过一劫的喜悦,反倒是越发的不安起来。现在这局,已经不是奇怪,而是诡异。我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郑霞出千了。不然,她绝对不会有如此底气来闷牌。并且在最后关头,选择和我梭哈。但我现在不知道的是,她到底如何出的千。牌局继续着,这一回我改变策略,不出千也不跟注。我把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放在郑霞身上。我想知道,她是怎么出的千。还有那个尹东,他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忽然之间,要抓秦家人的千?又是一个多小时过去了,我不怎么跟注,尹东也和我同样的打法。但我发现,他的目光似乎一直在我和黄泽身上游走。我猛的惊醒,这家伙是不是还想抓我或者黄泽呢?正想着,就见秦翰再次的打开牌靴,要把牌放到牌靴中。就在刚刚,我也一直盯着这牌靴看了又看。要知道,一般在牌靴上做手脚。无外乎几种,一种是暗格藏牌。发牌时,选择发哪一个格的牌。再有就是,出牌口处有反射装置。这样可以看到,靴口处的牌张。还有一种,比较高级的是里面有磁吸装置等。用磁粉扑克,或者芯片扑克,在牌靴里面把牌重新排序。但这几种,明显都不是。毕竟前两种,是需要荷官配合的。而最后一种,用的是特殊扑克。但今天用的扑克,只是普通的姚记。莫非这问题,不是出在牌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