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六!” 魁头再次走到我跟前。 “我开始要找你赌,后来忽然又不和你赌了。你是不是觉得,是我怕你了?” 我没吭声,冷冷的盯着魁头。 “我听骰党南粤起家,经历过辉煌、没落,到现在也有二百余年的历史。你知道我听骰党人入门的第一课叫什么吗?” 我摇头。 “宁可输破产,不可吓破胆!” “在我听骰党人的心里,永远没有不敢二字。你虽赢了我四大代师,但在我眼里,你依旧不过是个后起之辈而已。我之所以不和你赌,是因为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既然你今天找上门,那我就应了你。不过你需要等十天,十天之后我会通知你地点。赌命也好,赌钱也罢。我们的事,一并了结!” 说着,魁头指着门口的位置,冷漠道: “现在,带着你的人和你的棺材,可以走了!” 我冷冷的盯着魁头,慢声道: “好,我等你十天。十天之后,千门再无听骰党!” 话一说完,我转身要走。 刚一动,哑巴忽然拉住我胳膊,指着自己的嘴巴,小声说道: “我,我能问问,问个事吗?” 我点了点头。 就见哑巴手指着红蛇妹,眼睛看向魁头,磕磕巴巴的问说: “老,老,老东西。你你和她睡,睡没睡过?” 宴会厅里本来是剑拔弩张的紧张氛围,可哑巴的一个无厘头般的问题。让这个气氛变得尴尬而又奇怪。 魁头脸色一变,咬着牙关看着哑巴。 “你就是那个结巴?” 魁头早知道红蛇妹和哑巴的事。 本来一句很正常的话,哑巴却梗着脖子,一副不服的样子,问说: “啊!就,就是你爷,爷爷我啊。咋,咋啦?” 刚刚魁头给人的感觉,还是一副江湖大佬的做派。 但被哑巴这么一搞,魁头的神情已经扭曲。就听他大喊一声: “红蛇!” 红蛇妹低着头,扭着细腰,快步走了过来。 一到跟前,便小声应道: “魁头,我在呢!” 魁头盯着哑巴,厉声道: “两条路,自己选。要么和这个精神病走,以后你和我听骰党再无关系。要么让他滚,你们不许再联系……” 红蛇妹抬头看着哑巴,神情尴尬又为难。 “魁头,我……” “选!” “d,d,对,你选,选吧!” 此时的哑巴,也跟着魁头杠了起来。 红蛇妹一脸焦虑,看着哑巴,欲言又止。 “好,我知道了,跟他走吧。你以后和听骰党再无关系!” 魁头话一说完,转身便要走。 红蛇妹顿时急了,她急忙拉着魁头的胳膊,央求道: “魁头,我要留在听骰党!” 哑巴一听,顿时大怒。 就见他举着镰刀,就要冲向魁头。 哑巴这一动,宴席上的人几乎都站了起来。 其中还包括苏梅和尹东,只有顾子六像没事人一样,置身事外,默默的看着远方。 此时的红蛇妹吓了一跳,急忙挡在魁头的身后,冲着哑巴喊道: “哑巴,你干嘛?” 哑巴高高举着镰刀,脸上却是一副痛苦委屈的表情。 我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一步。 阻止哑巴?还是任由他闹下去? 面对感情上的事,我是一点主意也没有。 洪爷忽然走到哑巴身边,一抬手,把哑巴的胳膊摁了下来。 “不闹了,跟师父走!” 哑巴咧着嘴,表情变得扭曲。 看着红蛇妹,哑巴忽然说了一句: “老,老子不爱,爱你了,滚吧!” 话一说完,哑巴转身便走。 奔驰车上,我坐在副驾,哑巴和洪爷坐在后座。 此时的哑巴,依旧是一副委屈的模样。 “哑巴!” 洪爷轻轻的喊了一声。 哑巴回头看着洪爷,大嘴一咧,干嚎了两声。 “师,师父,我再也不,不爱了。又,又失,失恋了……” “哎!” 洪爷叹了口气,拍了拍哑巴的肩膀,说道: “放心吧,红蛇会来找你的!” 洪爷的一句话,不单是哑巴,就连我都有些意外。 “你怎么知道?” 我问了一句。 “很简单,因为我懂女人!” 我相信洪爷,但我却想不通他到底是怎么判断的。 话一说完,洪爷转头看向了哑巴,叮嘱说: “记得,你要真喜欢红蛇,就多关注她的生活,不能只惦记床上那点事!” 这种话,洪爷绝对不是随便说出口的。 我看了洪爷一眼,轻轻的摸了下鬓角。 这是我们两人的暗语,我在问他,红蛇有不对的地方吗? 洪爷轻轻的咳嗽了一声,他是在告诉我,怀疑但不确定。 这也是洪爷没和哑巴说的原因,一切都不确定,一旦说了,可能会起到不好的效果。 有时候想想,江湖真的很累。 每一个对你微笑的人,背后都可能藏着一把要你命的尖刀。 车子在马路上行驶着,洪爷忽然问我说: “你说那个魁头为什么要等十天?他到底要做什么呢?” 我摇了摇头,这也是我刚刚在想的问题。 “要不,你问问苏梅?她应该知道!” “我不找她,等她找我!” 我淡淡的回应了一句。 苏梅曾经像是一抹残月,月光不够明亮,但却足够照耀着我。 可后来的她,变得越发的神秘。 她曾一次次的和我说,让我相信她。 可我却永远都不知道,她到底在做什么,为谁而做。 这种不能掌控的感觉,让我心里有些不踏实。 到了酒店,刚要下车,手机便进来条信息。 “地址给我,我去看你!” 发信人是苏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