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理会哈爷,而是看向吴老坏和尹东,指着鼻口流血的保安队长,问道: “问问李建路,这是什么意思?” 吴老坏上前,双手拱拳,说道: “不好意思了,初爷。忘了和保安打招呼,初爷里面请!” 我们一行人这才朝着院子里走去。 这是一间古色古香的院落,古树枯藤,假山流水,在院落里错落有致。 景观虽好,但还是能清楚的看到各个角落里,都有布置监控设备。 怪不得李建路特意把赌局的地点选在这里,他这套监控设备,应该是有用了。 路过吴老坏身边时,我瞟了他一眼。 吴老坏也不看我,但他还是做了一个微微点头的动作。 到了正房门口,几个职业保镖正挺直的站在房门那里。 吴老坏率先上前,推开了门,冲着我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我朝着房间内看了一眼,此时的李建路,正端坐在太师椅上。 而他的身旁两侧,坐着不少人。 其中有不少我熟悉的人,兰花门的隋江婉,还有此次作为裁判的张凡。 而坐在张凡身边的,则是带着秃头阿光的顾子六。 黄记的邹晓娴竟然也来了,但没见黄阿伯,她身后站着的是阿郎。 坐在她旁边的,则是上次在南粤见过的云滇枯瘦男柳总管。 而最让我没想到的是,角落的一个小凳子上,坐着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 这人我见过,当初在南粤,他曾吃过我半碗车仔面。 我们在魁头的场子里,也曾见过。 那天,他打车回城,出手便是十万块。 和上次相比,他穿着干净许多,头发也特意的理了。 只是手上的三根断指,依旧明显。 他到底是谁? 怎么也会在这里呢? 我慢慢的走进房间,房间正中位置,摆放着一个牌桌。 我随意的四处看了一眼,这房间的布局果然不一般。 盆栽、古画、屏风,还有放着不知真假的古董架上,竟都布满了各种摄像头。 想在这里出千,难比登天。 “关东千王果然准时!” 李建路端着茶杯,缓缓的说了一句。 他刚要再说,忽然就听我身后传来侃爷的声音: “你闭嘴!” 侃爷的一句话,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的身上。 而他也不说话,顶着一头蓬乱的头发,朝着车仔面老人走了过去。 一到跟前,指着车仔面老人的手指,问道: “你的手指怎么和我一样?” 车仔面老人看着自己的手指,慢悠悠的说道: “输了!” “输给了谁?” “忘了!” 侃爷一撇嘴,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骗我是吧?我告诉你,我最烦别人和我的手指一样。来,赌一局,一根手指的!” 精神病一般的话语,听的众人面面相觑。 可万万没想到,车仔面老人竟然起身,说道: “好!” 两人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走到了牌桌前。 车仔面老人拿起一副扑克,用残手慢悠悠的打开包装。 一边开着,一边说道: “简单点儿,同时摸牌,一张牌定输赢!” 侃爷用残指揉了下乱蓬蓬的头发,瞪着对方,反驳道: “凭什么你定规则?” “那你来!” 侃爷盯着车仔面老头儿,说道: “一张牌定输赢,同时摸牌!” 洪爷在一旁嘟囔一句: “是我听错了,还是我理解错了。这好像没什么区别吧?” 剑拔弩张的压抑氛围里,众人被侃爷的一句话说的哭笑不得。 “好,谁当裁判!” 车仔面老人问了一句。 “我在千门几十年,从不赖账。不用裁判!” 侃爷话音刚落,对面便说了一句: “我不是千门中人!” 但凡是身怀千术,行走于蓝道江湖的,都算是千门中人。 可对方竟然说他不是千门中人,这让侃爷不由一愣。转头看向张凡。 张凡起身,微微点头,说道: “他的确不是千门人。至少在目前,千门里没有这位前辈的名号!” 侃爷挠了挠头,他一脸困惑,又问: “那你怎么来的?” “走进来的!” “放屁!不走进来,难道是爬进来不成?不赌了,老子不和千门外的人赌!” “不赌就不赌!” 说着,对方竟然直接回到了座位上。 我听着两人的对话,努力的回忆着和车仔面老人在赌场见面的情景。 那一天他虽然赢了,但他的确没出千,而是完全靠着运气。 难道,他真的不是千门人? 可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正想着,侃爷朝着李建路走了过去,又问: “李鸡贼,他是谁?” 满座宾客,除了我们的人,便都是李建路请来的。 而他作为摘星榜排名第十五,同时还是齐鲁赌王,竟被人当面称呼鸡贼。 任他涵养再好,也不由的皱了下眉头,不满的说了一句: “侃爷,你过分了!” “不回答是吧?赌一局,输了我给你一根手指。赢了你告诉我他是谁?他手指为什么和我一样?到底是不是故意模仿我?” 李建路被侃爷的胡搅蛮缠,搞的有些头大。 看着侃爷,他慢慢说道: “我说我不知道他是谁,你相信吗?” “放屁,他在你家,你不知道他是谁?” 李建路指着我身后,不满的说道: “这些人都在我家,好多我都不认识的。你说不正常吗?” 侃爷皱着眉头,歪着头,嘟囔一句: “好像有些道理!” 但他依旧不依不饶,再次问车仔面老头儿。 “你说,你和谁来的?” 车仔面老头儿摸着自己的残指,慢悠悠说道:M.cascoo.net “自己来的!” 此时的侃爷,感觉要疯了一样。 他疯狂的揉着自己的头发,冲着周围的人大喊道: “谁,他到底和谁来的?能不能让他别和我一样!” 众人面面相觑,没有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