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姐出身于底层江湖,深谙生存之道。 一张嘴口吐莲花,左右逢源。 黄泽慢慢的摘下墨镜,她走到花姐跟前。 用墨镜托着花姐的下巴,笑呵呵的说道: “花姐这张嘴,还真是没白长。什么好听就会说什么?” 此刻,花姐抬着头,尬笑又畏惧的看着黄泽。 收回墨镜,黄泽左右看了看,说道: “花姐,有件事想请你帮忙,不知道愿不愿意呢?” 花姐点头如捣蒜,立刻答应说: “能帮上黄小姐,是我的荣幸。黄小姐您尽管吩咐,我去做就是……” 能感觉到,花姐对黄泽是又惧又怕。 黄泽用墨镜腿轻轻的摩了下头发,缓缓说道: “让初六来木姐!” 这一瞬间,我顿时明白了。 之前在他们场子听到的那一切,真的是针对我而来。 一听我的名字,花姐的眼睛立刻睁的老大。 她看着黄泽,急忙说道: “黄小姐,我和初六早就不联系了。我找不到他啊……” 黄泽冷漠一笑,面带不屑的反问道: “这么说,你是不想帮我喽?那你不帮我,你看这个人你会不会帮呢?” 话音一落,木门“咯吱”一声被重重推开。 左右两个保镖,搀扶着一个胖子,缓缓的走了进来。 因为保镖挡着,我看不到这人的脸。 但从他一瘸一拐的走姿,和他肥胖的身材。 完全可以看出来,这人就是黄泽口中的那位“哥哥”。也是那个场子的老板。 看到这人的那一瞬,花姐明显吓住了。 她不由的后退两步,却一不小心,趔趄的靠在了茶几边上。 上面乱七八糟的东西,立刻掉落一地。 而我却是更加好奇,花姐也是走南闯北的老江湖了。 什么样的人,能把她吓成这个样子? 瘸子站在原地,保镖退到他的身后。 这一刻,我终于看清了这人的正脸。 即使身处热带,他的肤色却依旧白皙。 眼睛不大,嘴角挂着一丝程序般的微笑。 而这笑容非但不能让人温暖,反倒给人一种说不出的阴险之感。 有人说江湖很大,大到四海八荒,包容天下。 也有人说江湖很小,小到只是一个圆。 兜兜转转,任谁也走不出这个圆。 此刻的我,也完全惊呆住了。 我怎么也没想到,眼前的这个人竟然会是邹家老大邹天生。 哈北一战,赌船沉江。 二老板邹天成江底沉尸,一命呜呼。 大老板邹天生却是消失不见,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可兜兜转转,他竟出现在这异国他乡。 “大,大老板……” 花姐颤颤巍巍的叫了一句。 邹天生和从前一样,笑面依旧。 “花姐,别来无恙,没想到我们竟在这木姐之地见面了!” 说着,邹天生拖着残腿,一步步的走到了花姐的面前。 此刻,花姐靠在茶几上。她整个人呈半仰之势。 邹天生却是一抬手,抓住她的手腕。 猛的一拉,花姐立刻靠在他的胸膛前。 两人面对面的站着,但距离极近。 花姐一脸畏惧,邹天生却是笑脸可掬。 他伸出手,在花姐的脸上轻轻的摩挲着。 同时,他闭上了眼睛,用他沙哑又奇怪的嗓音,一点点的说道: “你知道我多想念哈北吗?哈北的一草一木,美酒美食,还有那些熟悉的人,都经常出现在我的梦里……” 说话间,邹天生的手慢慢向下。 到了花姐脖子处,邹天生猛的睁开了眼睛。 直勾勾的目光中,透着一种不管不顾的变态。 手掌一动,狠狠的掐着花姐的脖子。 花姐被掐的上不来气,脸色通红,两手胡乱的在空中挣扎着。 可她越挣扎,邹天生似乎越兴奋。 “我还梦到过你。当然,我梦到最多的,还是你的好朋友,初六。答应我,让他来木姐。我们这些哈北的老朋友,在这里好好的相聚。好吗?” 话一说完,邹天生便“呵呵”的傻笑着。 忽然,他手一松。 花姐立刻瘫软的倒在了地上。摸着通红的脖子,花姐不停的咳嗽着,干呕着。 邹天生晃荡下脑袋,脖子处嘎嘎作响。 蹲在地上,手摸着花姐的头发,笑眯眯的说道: “不好意思,花姐。见到老乡,我太兴奋了。没把你弄疼吧?” 花姐咳嗽着,根本不敢搭话。 “来,现在就告诉初六,你在木姐,让他过来!” 花姐强忍着难受,抬头看着邹天生,畏缩的说道: “大老板,我和初六真的不联系了。我现在手机换了号码,我连他的电话都没有了……” 话音一落,就听“砰”的一声。 一只军勾皮鞋,狠狠的踢在了花姐的脸上。 花姐猛的一下,栽倒在地上。 而黄泽把鞋在花姐的衣服上蹭了蹭,冷漠的说道: “给你脸你是真不要啊!” 花姐捂着青肿的脸,痛苦的哭着。 黄泽却是歪着头,盯着花姐,威胁道: “花姐,我告诉你。我来木姐这段时间,别的没学会。就学会了怎么收拾你们这般烂货。要不要我现在就给你演示一下啊?” 此刻的我,怒火中烧,却又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