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龙轩双眼一下眯起,但这冷冽的气息,却转眼消失无踪。
接着,商店门口走入了一名白胡子的老人。
老人穿着简单的休闲装,戴着鸭舌帽,与普通的退休老头没什么区别。
“拿一盒烟,刚才那小子干什么去了,你跟他熟吗?”
“熟,那小子喜欢去打牌赌钱,穷得要命,没救了。”
帝龙轩苦笑道,递烟的动作带着一种迎合与谦卑。
而他此刻的相貌,也已经用内劲调整了,所以看起来只是阳刚,与本来面貌截然不同了。
“原来如此,不用找了。”
老头递来一百块,拿着香烟走了。
出去之后,老头点燃一根烟,朝孙秀兰家看了几眼,慢悠悠溜达着走了。
帝龙轩站在门口,眼神冰冷的盯着对方身影!
蛰伏快一个月,终于等到了这老头现身!
而这老头,正是北冥鬼王!
北冥鬼王一身邪门功夫极为强大,还修炼了数种歹毒的魔道神通,且修为在地煞武仙人境界。
因此,帝龙轩压下了马上动手的冲动。
若没百分百把握,一旦出手,以北冥鬼王的狡猾,厮杀难解难分之后,定会逃走。
若逃走,再想找到此人就难了!
再就是帝龙轩明白,北冥老人为什么对张承这个废物感兴趣,也明白应该什么时候下手。
此刻的他,就是一个最高明的猎人。
在慢慢等待猎物进入圈套。
转眼又是一周过去。
张承的日子,还是花天酒地,在帝龙轩商店内赊账已经达到了五千。
孙秀兰得知这个数目之后,差点自杀,还好被帝龙轩劝阻下来。
晚上,张承一身酒气地从外面走进了商店。
进去之后,就从兜里掏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弹簧刀!
噌!锋锐的刀刃窜了出来!
“你小子是不是急着投胎,老子欠账是老子的事情,你告诉我奶奶干什么!她整天在我耳边唠叨,老子烦死了!”
张承骂道。
“消消火,我也没急着朝你讨要,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帝龙轩装作一脸惊恐地道。
“去你吗的!老子被烦死了,能不冲动吗!”
张承走过去,一脚踹在了帝龙轩的身上!
帝龙轩被踹摔在一片卫生纸上,捂着肚子惨叫一声,满脸惊恐道:“张哥,看在我叔叔老冯的情分上,别打我了,我给你道歉,我再也不敢了!”
“去你吗的!老子火还没撒出来!”
张承走来,抬手又是啪啪几耳光打在了帝龙轩的脑袋上。
帝龙轩疼的双手捂着脑袋,哇哇大叫!
张承发泄一阵子之后,大步走进里面,打开抽屉拿出了五百块,又拿起一条华子。
“这就是对你的惩罚,下次再敢在我奶奶跟前瞎说,我打碎你满嘴牙!”
“不敢了,不敢了张哥!多谢张哥饶了我!”
帝龙轩趴在地上惊恐道。
张承嘙的吐出一口唾沫,这才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帝龙轩趴在地上,仿佛窝囊到了极点,揪紧袖子擦着脸上的泪,忍不住压低声音大哭起来。
而这一切,都被外面悄然出现的鸭舌帽老人,窥视的一清二楚。
这老人正是北冥鬼王!
“窝囊废。”
吐出三个字,北冥鬼王身形一闪,进入了孙秀兰家。
而在他消失的一刻,帝龙轩的哭声却戛然而止,眼神变得冰寒无比!
他缓缓起身,身上穿着的凌烟宝衣灵光一闪,他消失无踪。
角落里的橘猫,吓的喵喵乱叫,不清楚自己的窝囊废主子,怎么一下没了……
孙秀兰家,院子虽说破旧,却被她收拾的干干净净。
今日客厅里,摆着一桌丰盛的晚餐,有烧鸡有红烧鲤鱼,还有红烧肉以及三个凉菜。
中间还有一个小,但很精致的蛋糕。
“小承啊,今天是你生日,奶奶给你做了一桌子好吃的,你吃饱喝足就在家睡觉,今晚别出去玩了。”
孙秀兰弯着身子,小心笑着道,生怕惹张承不高兴。
张承甩手丢桌上五百块,“谢了奶奶,这是孝敬您的!”
孙秀兰看着钱,忽然有种心慌,“小承,你哪来的钱啊,可别做坏事。”
“奶奶,您怎么老是瞧不起我,这是帮夜店看大门赚的,以后我会让你大富大贵,跟我吃香的喝辣的!”
张承仿佛一脸抱负。
孙秀兰闻言,顿时开心的笑了!
她老了,辛苦了一辈子,也没什么盼望的,就只希望合眼之前,孙子张承能有一份体面的工作,能自己赚钱照顾自己。
她怕自己去世之后,张承会饿肚子。
孙秀兰使劲夸了张承几句之后,两人就开始吃饭了。
张承喝着小酒,抽着华子,大口大口吃着肉,外面朋友都知道他几斤几两,都拿他当废物看,没人愿意听他吹牛。
但此刻奶奶孙秀兰显然成了他铁杆的粉丝。
愿意听他吹的一切,愿意吃他画的所有饼。
张承越吹越是来劲,吐沫星子满嘴飞,拿起孙秀兰递来的鸡腿大快朵颐,真是爽。
孙秀兰吃着没多少肉的鸡脖鸡爪,美滋滋听着孙子规划未来。
“奶奶,你吃鸡腿吧,鸡脖鸡爪有什么肉。”
张承道。
“你不懂,鸡爪鸡脖子有韧劲,对我来说补钙,强健筋骨。”
孙秀兰说道,其实她也知道鸡腿有肉,还不就是为了孙子多吃点好的。
但张承从来就没看破过这件事。
正当两人吃着的时候,忽然门响了!
戴着鸭舌帽的北冥鬼王,缓缓迈步走了进来,与此同时,他念头一动,房子仅有的三个窗户,刹那被劲力卷动,自行关闭了!
“你是谁啊,小承这是你朋友?”
孙秀兰愣了下问道。
张承吃着鸡腿抬头看去,摇了摇头,“不认识,你这个老家伙是谁,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赶紧滚!别妨碍老子过生日!”
“我是因为你过生日才来的,你过生日,其实我比你还高兴,因为药终于成熟了。”
北冥鬼王说完,走入客厅之中,反手将门关上了。
他嘴角勾起冷厉毒辣的弧度,眼神看着张承,反复在看一件稀有的名贵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