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每个人都是薇九灵，不是每个人都能像薇九灵这样，拥有被古青阳免除威压小心呵护的待遇。

对自己人……古青阳可以像现在对待薇九灵这样，无尽温柔，就像是兄长爱护自己的亲妹妹一样。

对敌人，古青阳就是那追魂索命的绝世之魔，古青阳就是那冰冷帝座之上的帝者！

可怕，恐怖，让人绝望！

冰冷、暴戾，让人沉默！

这就是那些人在此时此刻内心的真实感觉，他们面对古青阳，实在是没有几分勇气是可以提起的。

也许顺应天意真的是一种错，错就错在太过于相信天道。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什么地方？

那是一个玄妙的魂境，一切进入其中的生灵，都只有在抛弃了肉身之后才能进入。

而进入到这空间之中以后，无论是骨修还是什么其他的生灵，他们所能依仗的就只有他们自己的灵魂。

灵魂——

灵魂这个东西可着实是要比骨修的身体还要玄妙。

一个骨修费尽心思修行，通常是修到第九境就能明白诸多玄妙。

但灵魂嘛……灵魂这个东西却不是随便谁都能轻易看透的。

即便是那些修行魂道的强大骨修们，他们也一样还是会觉得他们所掌握的不过是魂道的一些皮毛。

灵魂啊……灵魂涉及的秘密毕竟是与轮回有关，它的构造显得复杂一些其实也很正常。

“就凭你们，也想与我抗衡？”

“真是笑话，是天大的笑话！”

“哼！”

“不过就是一群被天意愚弄的可怜虫而已，你们当真觉得你们就是那所谓的挑选之人？”

“这世上要是有你们想像中的天选之人存在，还用等到你们前来这里灭我？真有意思。”

……

淡定地扫了一眼这些前来找自己的骨修灵魂，古青阳的重瞳深处先是闪烁起一道轻蔑之色。

他开始说话。

不过是区区三言两语间，便道破了在场很多骨修的心思。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彻底揭开了真相。

虽然这些人也不愿意承认，但他们确实是被天意所指引和压制，最终才决定要这样做的。

“我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

“现在，你们可以选择立刻摆脱天意对你们的影响。只要你们肯退出心杀局，之前的事我可以不计较。”

“可你们若是不识抬举，执意要与我为敌的话，那我也就只好多多推演一下我的神通，将你们镇杀了。”

……

魂境战场之上，古青阳将薇九灵护在身后，一展帝者独有的风采，压制着在场所有骨修。

他的每一句话说得都是极尽直白之意，短短三言两语间，便让那些打算围攻他的骨修心境有所变化。

所有人都明白古青阳的意思。

现如今，谁人不知他古青阳的身份？凡是与古青阳为敌者，皆是可以受到上天的恩泽的。

最少最少也是能得到些许天道力量的加持，若是运气使然，倒也是有可能会得到大机缘的。

而他们做的不过是顺从了这样的指引，然后集合他们的力量与古青阳展开这最后的对决。

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古青阳竟真的可以生猛到这种程度。

在灵魂层面，就算真是十六境的骨修，竟也会被他完全碾压。

这样的结果真是叫这些十六境的骨修又惊又怒，惊的是古青阳所展露的实力。

想来……古青阳这般生灵就连灵魂都强大到了这个地步，若是再给他时间，那未来的他得有多强？

他们怒，则是怒于古青阳对待他们的态度。他们就是想不通，不明白古青阳到底是因何如此对待他们。

再怎么说，他们也是强者啊。

可这古青阳却好像是从没有拿他们当成强者来对待，就连尊敬尊崇之意都是丝毫没有的。

这让他们有一种牟足了劲才打出去一拳，却让这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这种感觉着实是折磨人。

“怎么，不愿意后退吗？”

一段时间之后，眼看着这些骨修的灵魂并没有给自己任何答复，古青阳已然是明白这些人的心意。

于是他不再留手，牵着薇九灵的手大步向前，一步踏出便使得在场的骨修灵魂纷纷感到无穷的压力。

“都给我死！”

古青阳发出一声怒吼，只此一句便使得整片天地都在变化。让那些骨修纷纷都是动用全力来抵挡他。

同一时刻，倒是有不少骨修的灵魂体出现裂痕。显然……古青阳的这一击威能着实是不小。

而事实上，古青阳刚刚施展的神通其实是一种步法。

这步法还有一个名字，很符合古青阳的道，也很符合他来这里对抗这些骨修的初衷。

此种步法，步名踏天。

而与此同时，薇九灵也是美眸含煞，时刻都紧盯着眼前这些家伙。她确实是愤恨这些人。

在她的眼中，古青阳就是这世界上最好的人。所以相应的，凡是欺负古青阳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如果可以，她真想把她看到的这些家伙全部镇杀。

这样一来，也算是可解她内心深处的莫名怒火了。

当然了……既然古青阳就站在她的身边，那她当然也会对古青阳唯命是从的。

“凡是天道的杀招就没有一个是简单的，我现在会觉得轻松，那只是因为天道还不想彻底动手。”

“只不过如今的我已经是今非昔比了，天道亦是如此。”

“无论是至高天还是自在天，行棋的风格都是愈加地波诡云谲了。这两个家伙那是一个更比一个狡猾。”

“恐怕我是真的没有多长时间了吧？要不然——”

“对了，时间！”

……

起初，古青阳凝视着这些家伙的灵魂，他还在想天道的手段是不是真的就只有那么简单。

他在思考，至高天和自在天是不是真的要用这种方式来杀他。只是用天意控制了一些灵魂而已。

不管怎么说，这种方式在他的眼里都是上不得台面的。所以他怀疑这只是一个障眼法。

尤其是在他觉察到“时间”这个关键元素的那个瞬间，他整个人更是瞬间就有了一种不妙的感觉。

时间！

对，就是时间。这是现在的他最为缺少的东西，也是至高天和自在天最不想给他的东西。

一直以来，他都在努力变强。

而这也是至高天和自在天愈加忌惮他的主要原因，谁叫他每修成一个大境界他的战力就会飙升呢？

莫要说是至高天和自在天，就算是换成了别人，让别人处在至高天和自在天的位置上结果还是一样。

因为有些事情是无法改变的。

该发生的事情它就是要发生。

“醒来！”

在察觉到不对的那个瞬间，古青阳先是愣在原地略微愣了一会，随即他就开始着手准备破除那魂境。

他也不能确定这魂境到底是怎样的一片空间，但他知道，凭借他的认知和手段要破除这束缚并不难。

“我看你们谁敢！”

就在古青阳愣神的那一刻，先前被他压制的一众骨修也好似是找到了机会一样，开始向他出手。

如此行径，引得他身后的薇九灵愤怒到了极致。她猛然挥手，以她的力量抵挡住这样的攻势。

随即，她便以她的手段向这些人发动了反击。

古青阳说过的每一句话她都记得清清楚楚，而就在刚刚她记住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古青阳要他们死！

然而与此同时，古青阳却是渐渐地陷入到明悟之境中去，先是由魂道和空间道入手，开始缓缓推演。

在薇九灵还在同那些骨修大战的时候，他已经找到了些许端倪。并开始以此为凭证，追寻他的感觉。

清醒。

这是他最想做的事情，他知道他要是不这样做，等真到了时候他体贴一定会生不如死的。

虽说他也认同“死亡不过是另外一个开始”这种说法，但现在的他可不需要死。

然而他这一场明悟，却着实是由一点出发，自此之后便是一发而彻底不可收拾——

灵魂是什么？

空间是什么？

人生是什么？

大梦是什么？

……

古青阳明悟到太多东西。先是灵魂，后是空间，继是生死道，最后又是情梦两种大道，然后是万道。

他的明悟一开始真的只是一场单纯的明悟，但到了后来，那就真的成了一场大梦。

他成了一个活在幻梦中的人。

然而……最让人惊异的还是他在现实世界中的表现。

现实世界之中的他明明还是那副凄惨至极的样子，明明还没苏醒。

可他竟已经能驱使他自己的躯体和薇九灵的躯体，更是能引动薇九灵的力量，开始缓缓地前行。

不管他的梦境如何变化，在现实世界里的瀑布天光之中，当过有人还在沉睡的时候。

他已经可以让薇九灵带着他时快时慢地前行，而且还是明确地向着东方前行而去。

这显然是目标明确。

这样的一幕，着实是看愣了一直都在默默关注古青阳的李若兰，她是千想万想也没能想到这个结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