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依照厉行的要求添了张两人位的写字台。轮椅被折叠起来立在墙根,宿舍里空间里并不大,摆着有些碍事。
“你最好给我老实呆着,或者趁早说出证据的下落,总住这狭小的宿舍想必你也不愿意。”厉行边扫床边说。
“我说了我没有证据。”信祁单手托着下巴,闭上眼睛居然笑了出来,“而且住宿舍也挺好的,我不觉得小。”
厉行手一顿,只觉这人嗑药前后简直是两个人,摇摇头继续铺床。
宿舍里其实还算干净,显然他们来之前已经有人打扫过了。他把东西都安放妥当,再看信祁时,发现他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他皱了皱眉,将信祁抱到床上,又检查了一下他脚上的烫伤,因为冲洗得及时,只是皮肤还红,暂时没起水泡。他拿毯子给他盖好,关上窗子打开空调,把扇叶拨向自己的那一边。
这天气本来就热,收拾东西更是让他出了一身的汗,索性裸了上身,给姜音发短信:已到。
她很快回:阅。0。
0代表毫无进展。厉行叹口气,他本也不报什么希望,三年都没拿到的证据,不可能在半月之内有回应。
他反锁了门,把电脑放上写字台向栗子发起视频。刚戴上耳机,那边就接起:“嚯,厉行你这是要裸聊吗?”
“谁跟你裸聊。”厉行压低声音,“我们换地方了,知会你一声。”
“大本营搬家了?”栗子又开始剥栗子,“行,我知道了。这宿舍看着不错,改天远程你电脑开摄像头偷窥你,嘿嘿。”
“你可真是恶趣味。”厉行一扯嘴角,“你那边有没有新发现?”
“有啊,可多新发现了,比如信祁的替身今天换了个发型,小音的裙子比前两天更短了,还有啊,公司里好像新来了一个挺漂亮的妹子,貌似被替身的盛世美颜给迷惑了。”
厉行强忍住想直接把电脑合上的冲动,对方又说:“我还发现夏东升也不是什么好鸟,他电脑里私藏了好几个g的资源,我全给盗过来了,厉行你要不要也来一份?”
“……你把夏风也给黑了?我说你的手要不要那么快啊?”
“我这不是替你们看着姓夏的吗,而且我只监控了他一台机子,别的你求我我还懒得去动呢。那可是两千万啊厉行,给我我都能花到下辈子了。”
“你也就这点出息,懂不懂什么叫放长线钓大鱼,夏东升拿了那两千万,除了视频还给我夏风5%的股份。等以后夏风起来了,那就是什么都不用干白拿钱啊。”
栗子撇了撇嘴:“夏风快倒闭了他给收购过来,你就没想想万一起不来怎么办?而且才5%,你得过多少年才能用这5%把那两千万赚回来啊。”
厉行似乎无话可说,甩他一个白眼:“闭嘴吧,反正不是我的钱,亏了我不心疼,赚了那就是空手套白狼。”
他说完就掐了视频,结果没过几秒那窗口又自己跳了出来,画面里出现栗子那张放大的脸:“厉行你别这样啊,我话还没说完呢。好东西要大家分享,我把资源传给你。”
“我去你大爷的,你能不能别动不动就操控我电脑?”
栗子笑眯眯地传来压缩包:“都是好东西啊厉行,别老克制自己,没事也撸一发么。”又一指屏幕,“还有句话忘了跟你说,你这身材不找女朋友实在可惜了。”
“滚。”厉行一把按上电脑。
他郁闷地站起身来,落了汗觉得有点冷,把空调调高一度同时穿上衣服。一扭头看到信祁还睡着,忽然觉得自己不是绑架了个人质,而是请回一个大爷。
说实话如果信祁是个身体健康的正常人,他早以各种方法逼问他证据的下落,偏偏这厮有哮喘,谁也料不准他怎么就会犯病,毒瘾上来了还不能不给。
他皱着眉躺倒床上,胳膊垫在颈后思考人生。他的身份太尴尬,又不能像封逸遥似的换一张脸,信博仁一天不倒他就一天不能出去工作。暗无天日地憋了三年,自己都觉得自己快要憋出病来,这外面的世界也不过是个放大版的戒毒所。
又开始后悔跟信祁住到了一个屋,本来还有一墙之隔,现在只隔了空气。
他闭上眼,半梦半醒间脑子里开始浮现出两人以前相处的情景,回想起那场缺了席的篮球赛。他不敢去想大学同学知道自己因为吸毒被抓时是怎么样的反应,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成了学校各类教育大会的反面教材。
但他现在一切都不关心,只想给惨死的父母讨回一个公道,随后买一处房产,从此过上与世无争的安逸生活。
11
他吹着空调睡了过去,晚饭也没能起来。夜半时分忽然惊醒,发现空调已经关了,隔着纱窗听到窗外的虫鸣。
他捂住脑袋坐起身,空调吹多了有些头疼,正想到窗口抽颗烟,一扭头却发现信祁不在床上。
他顿时愣了,首先想到信祁是不是逃跑,随即否定自己,他不会傻到在没有海洛因的时候出逃。卫生间的门没关严,应该是去上厕所了。
果不其然,没过两分钟里面就传来冲马桶的声音,信祁开门回来,看到他醒了,脚步一顿。继而扶着墙慢慢摸到床边,钻进被子。
厉行没说话,烟从烟盒里抽出一半又塞回去,忽然听到信祁说:“逸远,我有点儿冷。”
“冷不是很正常的事。”厉行并没有心疼他的打算。注射后那几个小时的愉悦感过去,身体就会开始产生各种不适,当年他也是这样过来的。
“睡觉吧。还有,以后别再叫我逸远。”他躺回去,阖上眼。
后半宿又做了梦,梦到什么醒来便忘了。信祁的翻身和哈欠声让他彻底消了困意,夏天天亮得早,上班的点已是阳光明媚。
错过了早高峰,宿舍楼里也没了人。头天魏成和孔祥已在夏东升那里报过到,具体安排了什么活他不太清楚,也没过问。只穿着背心裤衩便去洗漱,头发乱糟糟的,好一个不修边幅。
他把牙缸接满水,从镜子里看着自己,想起栗子说过的话,突然有些自恋。当年他沾染毒品的时间不长,身上没留下什么痕迹,四肢修长肌肉匀称,不去搞个对象确实可惜。
吐掉嘴里的牙膏沫,顺手摸了摸下巴,很干净没有胡茬。擦干脸上的水便去喊信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