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第 89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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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什么也没做, 凤城寒不愿意在这种情况下冒犯她。

微山秘境统共开启五天时间,算上今天,只要再熬上四天时间, 他就能得到救治。

晚上的时候,金羡鱼特地在洞口落下了几重结界, 又去找了些柴火。

她搬着柴火回到了山洞:“我回来了,你感觉怎么样,好点了没?”

凤城寒正靠在石壁上, 神情专注地静望着洞顶的蛛网。

蛛网其实没什么好看的, 但他必须要给自己找点事来做,以转移心底那丑陋的欲—望。

金羡鱼的身影一闪而过,他垂下眼, 摇摇头:“我没事。”

金羡鱼把火升起来,火光映照着凤城寒清俊的轮廓, 她突然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孤男寡女的气氛太过暧昧。

她叹了口气, 在凤城寒身边坐下。

与救人相比,贞操算什么?

金羡鱼一直以为这是世界上最一文不值的东西。

可面前就有个敬她的君子。

她坐下的时候,袖口掠过凤城寒苍白的手掌, 凤城寒指尖动了动, 低垂着眼将手指缩入袖口中。

这个小的细节金羡鱼甚至都没能察觉。

金羡鱼扭头问:“你渴不渴。”

凤城寒:“还好。”

伤重又中了蛊毒之后,他说话便不自觉地言简意赅了许多。

多余的话会耗费他的精神。

少女朱唇亲启, 清沥沥的嗓音对他而言更是一种折磨。

他袖口垂落在身侧,如收拢霜翎的鹤翅, 困鹤一般紧张、防备。

指尖不自觉地捏紧了点儿, 一点一点回味着方才的余温。

“疼不疼”、“渴不渴”、“饿不饿”,都是一些没有意义的问询。

……她还能问些什么来缓解这尴尬的气氛?

金羡鱼想了想,还是决定先从刚刚那龙首豹身的玩意儿问起。

“你觉得那是什么?”

“恕……某不知。”

“不知道就不知道, 我又不怪你。”金羡鱼拎起裙摆,在他对面坐下。

凤城寒却忽然侧了侧身子,表现出了显而易见的抗拒。

金羡鱼:“……”

他低垂着眉眼,轮廓如暖玉。

模样反衬得她实在是很像绞尽脑汁要和他这样那样的色中饿鬼。

但实际上,他敬她如生命。

金羡鱼甚至觉得她根本配不上凤城寒如此温柔的敬意。

“你是怎么碰上弄花雨的?”金羡鱼道。

其实非止弄花雨。

她并不知道自己有多受欢迎,男人们爱她,追求她,私下里却互相倾轧,对待情敌无所不用其极,恨不能对方能死在这秘境里。

凤城寒摇摇头,不发一言,并不打算将这件事告知于她。

看来这并不是个好问题。金羡鱼又换了一个,“对了,有关那位玉氏长老玉追云你知道什么吗?”

可能是玉龙瑶ptsd,一旦周围出现了什么蹊跷,金羡鱼很难不联系到恶迹斑斑的他头上去。

凤城寒这回说的话倒比之前要多了不少:“我知道的也不多,据说,那位玉氏长老曾常年驻守天星漏某处隐蔽的大阵。”

“什么大阵?”金羡鱼心里一跳,故作自然地追问道。

“这是玉氏秘辛……”凤城寒思忖道,“似乎是处封印。”

封印!!

金羡鱼心跳如擂鼓,脑子里电光火石间地掠过个猜测。

难道说和那位玉家先祖有关??她之前就猜测过这人和玉龙瑶关系匪浅,玉龙瑶或许替他做事。

……玉追云肯放下大阵行走江湖,难道说玉龙瑶得手了?

不,不可能。如果那位大杀器真被放了出来,天星漏玉氏绝不会如此沉稳。

掰下一根树枝,金羡鱼凝神在地上写写画画。

难道说,是有比玉追云做的更好的人出现,接替了他看守封印?

精通阵法的修士,天星漏玉氏内,除却最近深得玉家信任的玉龙瑶外,她不作第二人想。

……玉龙瑶成功升职加薪,接替了玉追云?

如果真如她所想的那样,那岂不是让耗子看管粮仓?绝壁是要出大·问·题的!

金羡鱼腾地站起身,将树枝丢下。

这一番动作引得凤城寒不由微微侧过目光望她。

“我、我没事。”金羡鱼怔怔地揪了把头发,又坐了下来。

冷静冷静。

这些总归是她的猜测。她现在非但出不去,身边还有个需要照顾的病号。

“时候不早了,你要不要先休息?”金羡鱼提议。

凤城寒不会拒绝她的提议。

金羡鱼长舒了一口气,起身按剑走到洞口,“我去守夜。”

她一走,凤城寒这才又动了动,像是在小心翼翼让自己透气的小动物。

脊背的疼痛初时还不显,但随着时间一点一滴地滑过,他必须要分出十分心神来抵抗意识的逝去。

凤城寒甚至觉得自己与洞顶的蜘蛛产生了共鸣。

他就像那攀着蛛网的摇摇欲坠的蜘蛛。

不同的是,蛛网能承受蜘蛛的重量。可欲—望的蛛丝不知什么时候会断裂。

金羡鱼一转身,微薄的喘息声这才从他口中抖出,嘴唇这才又开始哆嗦。

凤城寒费劲地转过身,低眉反手去摸脊背上的伤口,

伤口溃烂得有些严重。

听到凤城寒微弱的喘息声,金羡鱼还是有点儿不大放心。

“需要我帮忙吗?”

凤城寒似乎顿了一会儿,才回答道:“你……勿要转身。”

“如果可以的话,能否将……师母你的手递给我?”

隔着巨石的遮蔽,金羡鱼将手伸了过去,

旋即就感觉到被轻轻触碰了一下。

干干净净,白皙柔软的手指,亦如凤城寒干干净净的这个人。

分明小心翼翼地触碰,可金羡鱼却好像感觉到了一股滔天的,压抑着的欲—念。

不过是蜻蜓点水般的触碰,但他好像又获得了足可抵挡寒夜侵袭的温暖。

昏黄的篝火在山洞石壁上照耀出两道模糊的人影,像是贪恋那点热度的依偎。

将手递过去以作支持之后,她身后就没了动静。

……太安静了。

金羡鱼心口一跳,忙喊道:“凤城寒?”

没有回答。

“凤城寒?”

金羡鱼站起身往回走。

绕过那块巨石,终于看清楚了凤城寒的状况。

他比她想象中还要糟糕!

或许是她一走,他终于卸下了防备,面色苍白得近乎透明,紧闭着的双眼似乎是昏睡了过去,血迹顺着袖口滴落,在身下洇出了一汪血色,看起来像是一只独自舔舐伤口的伤鹤。

高洁、克己、持重,又脆弱得仿佛一触即碎。

大抵上这些心性美好,处事端方的君子身上总有股脆弱性。

……

脆弱个头,这是二百五吧!

金羡鱼气呼呼地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颊,暗骂了一声。

自己究竟有几斤几两还不清楚吗!

金羡鱼气不打一处来,可就在这时,手腕却被人一把攥住,整个人都跌入了他怀中。

凤城寒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她愣愣地和他四目相望。

两个人距离极近,近到几乎能感觉到对方眼睫的触感。

“我无事。”

从浑浑噩噩的状态中找回心神,凤城寒猛地移开视线,第一反应就是推开她。

可是他没能推得动。

金羡鱼握住了他的手掌。

凤城寒心头不可自抑地一阵剧烈跳动。

金羡鱼是个下定决心就会贯彻行动的人,这一次也不例外。忍到现在她已经忍无可忍。

她真的不在乎贞操,如果可以她不保证不会对这该死的贞操观骂一声去他妈的。

她只是犹豫一旦付诸行动,她之前为了和凤城寒保持距离的所作所为都会付之东流。

但救人要紧。

至于她这次这么做了,会将她和凤城寒的关系推往什么方向,这便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金羡鱼眼睛眨也没眨,伸出手拉开凤城寒的衣襟,往左右一分,将他的上衣整个都剥了下来!

她这番动作实在太过惊世骇俗,凤城寒僵硬着,被她压在身下剥了个干净,露出流畅的肌肉线条,白皙的肩头,如暖玉般皎白动人的肌肤。

凤城寒惨白着脸,剧烈地挣扎起来,“你无需为我做到这个地步。”

金羡鱼玩笑道:“看来你很清楚我要做什么嘛。”

凤城寒呆愣愣地望着她。

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药石罔效了,否则怎么会听到金羡鱼说出这样的话?

以防万一,金羡鱼还是提前打了个预防针:“这是在救人,没什么可怕的。我希望你不要误会。”

“我不愿你做到这个地步。”凤城寒低声说,他的嗓音极其的苍白微弱,“我救你,也并无绑架你的意思……”

金羡鱼忽地打断了他,“我问你,你在害怕什么?”

“我很可怕吗?是师母这个身份很可怕吗?但实际上,我和谢扶危的关系其实并不如你想象的那样。”

……简单、纯洁。

说出来说不定会震碎凤城寒的三观。

“好吧,如果看着我,会让你有压力的话。”金羡鱼喃喃着,“嗤”地扯下了凤城寒的一片衣角,蒙住了他的双眼。

少女因为紧张而干涩的嗓音在耳畔轻柔地响起。

“别说话,你躺着就好。”

凤城寒的的眼前立即陷入了一片黑暗,忽闪着的眼睫轻轻蹭过柔软的布条。

在这黑暗的海洋里,唯有金羡鱼是他唯一的依靠。

唇—瓣犹豫了一下,轻轻地落在了他额角、鼻尖、唇前。

与其说是调—情,倒不如说是在安抚。

毕竟她的目的不是为了和他颠—鸾—倒—凤,而是为了救人。

为了救人……

凤城寒一直以为自己的自制力很好。

在凡人界短短的十多年来,他的行立坐卧无一不是如尺子丈量过般的标准。

靠窗的那一张案几,便是他少年时期的整片天地。

在无数个骤雨潇潇的黄昏,少年如玉的面容朦胧在雨雾中,脊背挺直,有些刻板地温习着今日的课业,预习着明日、后日、大后日的课业。

他的吃喝离不开这张小方桌。

他不在乎饭食的精致粗糙,茶水的浓淡,只尽其可能的将先生布置的课业做到尽善尽美。

后来他离开了家,来到了十二洞天,还曾经因为刻苦自制在十二洞天扬名。

可当少女的柔软的唇瓣落在他唇间时,凤城寒闭上眼。

他的神魂仿佛分裂成了两半,其中一半钻心刻骨地提醒着他。

她如今已非当日荷花池初见的金道友。

她如今是他的长辈,是师母。

他不可不顾人伦大德。

可另一半,却驱使着他趁人之危,下意识地给予回应。

凤城寒其实不太懂要如何去做,他摸索着扶住了她的腰腹。

很好,这是个好的开始。

凤城寒只要不抗拒就行,否则她会有种在强—奸他的错位感,金羡鱼脸色发烧地长舒了口气,主动解下了自己的外衫,沉下腰。

看着自己的掌心,金羡鱼微微一愣,她这才意识到她自己在发抖。

说起紧张,她其实也没比凤城寒好多少。

凤城寒不愧是个少年成名的天才,很快就摸索出了自己的道路。

就像是当初学习剑招一样,遵循着本能,一板一眼,快而不浮,散而不乱。

当年大雪中练剑的少年,劈、刺、撩、搅、压、挂、扫、穿、往来递送。

他修炼得太过专注,回过神来的时候,乌发、双肩已经覆压了层厚厚的积雪,险些成了个雪人。

而现在这耐心和专注都被用在了她身上。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金羡鱼脸红得几乎能煎蛋。

“师母。”

“师母。”

每一次含住舌尖的,低声的呢喃,仿佛化作软鞭,自虐般地鞭笞着自己。

炽热、占有欲、挣扎。

他情难自已,乌发散落,蒙眼的白布堪堪地挂在眼前,唇瓣水光润泽。

金羡鱼不太想让他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抬起胳膊,帮他重新系上了,她浑身都在颠,指尖都在发抖。

被压在身下终究不大方便,反客为主只在一念之间。

金羡鱼睁大了眼,她的腿被抬高。耳畔响起凤城寒犹豫的嗓音,他将她抬得更高了点儿。摸索着在她耳垂下送出了个分量极轻的吻。

“因为我想这么做已经很久了,师母。”

他在清醒着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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