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用你那一招!”
佛爷和二月红同时开口,语气里都是不容置疑。
张奕尘鼓着奶膘,“我之前是身体没有恢复好,现在没有问题…”
“而且这才是最好的计划!”
这边包厢里面还在僵持,八爷偷偷摸摸的打开门,进来便瘫软在包厢的座位上,
“吓死算命的了,二爷这次回去你可得请老八吃饭,我差点被揍啊!”
张启山毫不理会他的夸张哀嚎,只是问道:“可看准了请柬放哪了?”
“在彭三鞭的胸口…”
谈到正事,齐铁嘴整理整理衣襟也正经起来,“九爷的计划恐怕不行,最起码不能是二爷出手…”
“我进他包厢的时候,这个彭三鞭正在听唱片,正是二爷的戏!他肯定认识二爷…”
“还有这个人出个门居然带了两包厢的打手,吓死算命的了!!”
认识二爷…
张奕尘低着眉眼,小手像是百无聊赖地扣着桌子翘起的边边。
他认识二爷,那她就要改主意了,这人留不得。
如果他不去饭店找偷请柬的人大家都相安无事;如果他要是查下去的话在新悦饭店找到偷请柬的人简直不要太容易!就算顺利将药拿到手也很难保证此人不会顺藤摸瓜,找到她爹头上。
如果他想报复,她娘更容易成为目标!
张奕尘的眼里闪过肃杀,这个人下了火车必须死!
她娘亲的安全容不得半点意外!
“张奕尘你说实话,真的没有影响?”
二爷手转过小团子托着她的奶膘,深邃的眼睛盯着她的眼睛,若是她撒谎也骗不过人精一样的二爷,
张奕尘还是第一次被人叫全名,愣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在叫自己,她怒目着二月红,
“么有!!”
手搭在她爹的大手上,努力想要把自己的脸蛋从他的手里拽回来,大眼睛瞪得大大的,
“要不我现场给你表演一个?”
张启山眼角抽搐,这个表演他是深有体会,总的来说就是说嘎(死)就断气!
然后…
站在两节火车中间的二爷抱着小尘尘,张启山正伏着身子趴在火车上面,眼前黑暗一片,他们在心里默默数着,
一、二…
三!
第三次山洞的时间最长,是最好的动手机会!
明明张启山的身边没有人,他感受到自己的肩头被轻拍。黑暗的环境下,身边没有人的呼吸声,只有阵阵冷风,想一下都是有点瘆人…
也就是佛爷依旧神色淡定,甚至第二次肩头被轻拍催促语气中还带着点安抚,
“别着急,再等等。”
他回过头看来一眼,二爷怀里的小娃娃手耷拉着,头深埋在二爷的怀里,只见二月红的面色依旧淡定,就是眼睛里的紧张还是出卖了他。
半透明状的张奕尘姿势半躺着飘在他身边,悄咪咪的伸手抓上张启山的头发,然后…咻!薅下来一根~
张启山小心翼翼地伏在彭三鞭包厢上不理会头上作乱的小鬼,声音低沉,“准备好!”
他动作迅速的将车顶的天窗打开,小尘尘在一边化作一道残影直接钻了进去。
包厢里面很黑,伴随着熟悉的戏声和彭三鞭沉睡的酣声…
几个呼吸间的功夫,一张烫金的请柬飘飘悠悠的出来,张启山嘴角勾起一个笑,“嘭”一声关上天窗。
二爷听着上面的细微声音,耳边还充斥着呼呼风声,怀里的小团子手指轻动,他知道这件事成了!
从那儿回到包厢,八爷正在里乱转悠。一见人回来了,齐铁嘴赶紧上前,“怎么样?成了没有?”
话音刚落,过道嘈杂一片,像是谁的什么东西丢了,还有列出员维持秩序的高喊声…
佛爷将请柬拿出来,轻松的坐下。
这是他办过最简单的一件事了!
旁边像是条小尾巴一样的张奕尘扬起肉乎乎的下巴,“我出马当然是轻轻松松!”
二爷已经回了他夫人的那个包厢,佛爷夹着小娃娃的腋下将她放到桌子上,一脸的我已经看破你了的样子,
“说说吧,跟着我干嘛?”
张奕尘小肉手撑着桌边,半眯着眼睛,“你副官呢?”
在长沙张启山可是和副官形影不离的,怎么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不带着自己的宝贝副官?
“嘶…”这个小娃娃管的还挺宽,佛爷好笑的靠着椅背翘着二郎腿强大的气场笼罩着整个包厢。
小尘尘撇着嘴,“你少在这儿吓唬我,师兄和我说副官临走之前找了他问给药的日本人…”
张启山单手用骨节敲着小团子的脑门,“操心长不高!”
“老八,送她回二爷那儿。”
临走,小团子还倔强的扒着齐铁嘴的后背冲着他做了个鬼脸…
张启山轻笑一声,暗骂:“小鬼头!”
他看着窗外的景色,火车偶尔会路过村庄,偶尔会暂时停靠在车站,所过之处无不是行色匆匆的百姓,他们有的扛着沉重的行李,里面装着是他们的全部身家…
他看了一会儿就将帘子拉上,希望这个沉重的年代赶紧结束吧…
长沙,
张日山按照佛爷留下的吩咐,一个人潜进日本人的地盘上,那个地界现在住着的是美国商会的会长。
他从墙上一跃而下,身形矫健的躲避着来往的人,然后摸到一间屋子里面,那里的装潢看上去住着的确实是个美国人。
他放下相册听着门口愈近的脚步声,转身躲在里面的房间里。
“既然来了,不如出来喝一杯?”
门应声打开,副官穿着军装身材修长从容淡定的走出来,半点没有做贼的意思,要是小尘尘看到了也得说一句:牛啊!
“长沙只有军队才能储备吗啡,你手下的人将吗啡送给陈皮,这是私自倒卖违禁物!”
美国人也就是裘德考并没有作声,他从容淡定的端着高脚杯闭着眼睛品着美酒,只是示意张日山接通一直在响的电话…
张日山接起电话,里面是非常熟悉的声音,佛爷的顶头上司…
他狭长的眼睛里划过了然,佛爷说的没有错,这些人敢在长沙的地界上这么肆无忌惮地交易违禁品是背后有靠山!
然后张日山将电话摔在桌子上,从背影上看像是气急败坏地离开了…
裘德考脸上挂着得逞的阴险笑意,高声道:“张副官不留下喝杯酒?这可是上好的葡萄酒!”
离开的张日山背对着他勾起嘴角,希望一会儿你还能笑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