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山从日本人的简易实验室,也就是刚刚那个石室里面找到了他们未曾来得及带走的矿山地图,
那上面一些地方都标注着特殊的标记,他们暂时也看不懂是什么意思…但是凭借着这张地图倒是少走了不少弯路。
简单休整之后,张启山就按照地图上的标注带着队伍穿梭在各个矿洞和通道之中,一直走了两天…
“这些个通道一个接着一个,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八爷锤锤自己的胳膊腿,脚步挪动离着副官越来越近,然后在张日山不明所以的目光下靠在他身上,嘴里还嘟嘟囔囔着,
“累死算命的了!”
“噤声!”张启山低声说了一句,目光沉沉的看向通道前方,那儿黑漆漆的一片。
张奕尘待在他怀里也是小脸严肃,似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出现的声音,后面张日山他们下意识地屏住呼吸,
有时候直面危险对于他们来说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未知!
就像现在…
“来了!”小团子的话刚落,二月红就听见远处似有悠扬的唱戏声,唱的还是他家的谱子…
这声音嘶哑难听,在通道里回荡着,听着似是很远,又像是在耳边低语。
齐铁嘴连忙松开抓着的副官噌的跑到佛爷后面苟着,“这不是在那个主墓室里唱戏的声音吗,怎么跟到这儿了!”
小团子借着张启山手里的手电筒看了眼通道的顶部,石壁粗糙凸起有着力的地方,
声音越发的近,二爷的手心早就藏好了铁弹珠。
张奕尘:“把灯留下,去上面,咱们也瞧瞧到底是什么东西!”
张启山选的亲兵各个都是身手很好,一路上危险不少也只是损失了两名亲兵,他们动作利落的伏在顶部,唯有八爷面色慌张的左看看右看看,
这通道比他的脸都干净,哪里有躲的地方啊!
最后还是二爷和佛爷一人抓着他的一条胳膊才上去的…
“谢谢二位…”
“闭嘴!”
张奕尘低声打断他,因着她在张启山的怀里所以脸是朝着下面的,白糯的牙齿在地上油灯的反射下散发着阴森森的光芒。
八爷连忙点头,他可是最会察言观色的。心里明镜似的小团子就是真下口也没人管算命的!
唱戏的声音越发的清晰,嘶哑的声线完全就是在折磨耳朵,他们只觉得阵阵阴风吹过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张启山的呼吸放缓,地面上原本被他们故意摆成一排的油灯光芒越发的弱,直到…
直到张启山他们所有人都被石壁上倒映出来的影子所吸引。
这个影子移动速度很快,不像是人走路的样子,而是飘!
影子所过之处油灯一盏盏的被吹灭,张奕尘眼睛睁得大大的,她所看见的就是油灯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被踢翻在地…
声音似是远了些,张启山看着石壁上的影子快要走远,他扣着岩石的手就要松开,他倒是要看看是什么东西!
就在这个时候,张奕尘抓着他衣服的手猛然收紧,暗示他不要动。
齐铁嘴满脸惊恐,只觉得冷汗淋漓,因为影子在即将离开的时候顿住了,然后又飘了回来…
张奕尘无声的咧着嘴,眼底隐约还带着点兴奋,几百年她也就见过自己这么一个新鲜的鬼!
眼睛紧盯着地面无故激起的灰尘,小手慢慢的探向腰间别着的袋子,抓了一个小瓶子握在手里。
唱戏的声音在张启山下面停住,空间又变得死寂,旁边得副官不停得咽着口水,鬓间汗水析出。
半晌都没有声音,小团子蹙着眉毛,跑了?
她半个脑袋都伸了出去也没有找到,就觉得耳边凉凉的…
张奕尘所剩无几的奶膘抖了抖,砸吧砸吧嘴,然后缓缓把头转向张启山和副官中间的位置。
“嗬…”闯进小团子眼睛的不是副官,而是一张放大的鬼脸,这脸面皮腐烂,有的地方甚至脱落没有一处好地方还透着阴森森的青色,眼底猩红黄豆大小的眼仁盯着她毛骨悚然…
张奕尘:“我c…去!”
离着太近她的眼睛都要装不下这张脸了,张启山反应迅速的反身下去,小团子就趁着这个机会手里的小瓶子扬向那张鬼脸。
尿骚味伴随着被灼烧的声音刺激着所有人的感官,小团子和副官离着它是最近的,张启山带着她连连后退几步,副官也早就躲开。
尖锐的尖叫声差点刺破耳膜,许是它见小娃娃又拿出来一个小瓶子,几名亲兵都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撞倒在地。
张奕尘嫌弃的抓着从地上爬起来抱住佛爷就不撒手的八爷衣服蹭了蹭,咦~
平静下来之后二爷第一时间过来就着佛爷抱着她的姿势捧着她的小脸仔仔细细的查看一番才放下心来。
张启山的鼻尖还萦绕着尿骚味道,他夹着小娃娃的腋下伸直胳膊,“童子尿?”
小团子呲着口大白牙把手里的小瓶重新放回袋子里面,侧着脑袋眉开眼笑,“特意让师兄准备的,怎么样正宗不?”
“诶?”
刚说完她就被佛爷像是扔球一样扔回了她爹的怀里,旁边八爷揪着自己那一小块衣服也是生无可恋。
八爷:在墓里裸奔和穿着这件被玷污的衣服,我选择后者。
“哼!”她撅着屁股钻进二月红的怀里,还是她爹好!
亲兵重新将油灯燃起,
断断续续的戏腔从他们将要过去的方向响起,由远及近…
八爷懵了一下,看看那鬼脸离开的,也就是他们走过来的位置,再看看前面渐近的声响,人生第一次怀疑自己…
张启山锐利的眸子盯着,“有脚步声。”
所以不是刚刚那个东西!
他们紧贴着石壁,将油灯藏在身后…
一个浑身长满头发的东西脚步磨蹭的走过来,边走嘴里还反复哼着戏词。
头发晃动间二爷注意到他身上穿着的好像是以前矿工的衣服,另一边的佛爷早就冲了出去,刚才那个鬼东西抓不到,这个不能再放了!
似是带着几次被戏弄的怒气,他的每一处落拳都特别的重,身上带着浓浓的戾气。
“佛爷,他是人!”
二月红连忙出声阻止,副官也抱住他将张启山带着远些。不过这个矿工好像被他吓到了不停的颤抖,将自己缩成一团…
小团子盯着这个矿工,他的眼睛看不见,似乎是以前受了伤上下眼皮都长合到一起,浑身的头发也不过是头发太长造成的假象。
八爷安抚着矿工,也不由得皱了眉,“他好像看不见,也听不见?”
好不容易遇到个喘气的…
“他听得见!”
“应该就是随着刚才的戏腔找过来的。”
张奕尘示意八爷放开他,两名亲兵堵在后面好不让他跑了,“应该是太长时间没有见过人,让他缓一下…”
小团子想从他的面相上看出什么,但是这矿工的面部损毁又太严重,三庭五眼都看不清…
倒是二爷注意到这老矿工的手腕上缠着一串不会响的铃铛,正是当年先人的东西。
二月红:“他见过我族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