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驻地(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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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山腰的喇嘛庙外寒风不断,这里离着天上的云很近,给人一种只要伸出手就能抓下一块云彩的错觉,

悬崖边上,身着红袄的二爷向下看去,

下面的大片空地上军绿色的帐篷和建起来的仓库规律的排成排,军方和九门这两方势力很容易就能区别出来,

只见军方的人手各个神情肃穆,就算是白天也依旧警惕的巡视。

张启山离开的这些日子里,整个驻地总是会被当地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偷盗,建国之初大家都是勒紧了裤腰带生活,而这里倒是白面大米的管够,不免让人眼馋…

怪就怪在这里,那些进来的偷盗的人不管怎么走最后的终点都会是军方的仓库,

一次两次是凑巧,但是时间久了难免王泉会怀疑是他们这些个土夫子搞的鬼,只是苦于没有证据,

张启山又不在,他几次拜访二爷他们都被佛爷不在他们没有办法主事的理由搪塞过去。

王泉也只能忍着这口气憋屈的回到自己的驻地范围,毕竟接下来还要靠这些个土夫子做事,不能闹得太难看,

他阴翳的眼睛闪过暗光,总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嚯,这上面倒是看得清楚啊!”八爷擦擦自己满是雾气的眼镜,小心翼翼地靠近悬崖边看了一眼,感慨道。

老八没有得到二爷的回应,他转过头就看见二月红看向雪山方向一脸的担忧遮盖不住,

齐铁嘴放在口袋里的手摩挲着几枚铜钱,他今天早上起了一卦,卦象大凶…

可不是大凶嘛,现在估计雪地里的张奕尘几个都快要冻成冰棍了~

二爷:“最近几日怎么样?”

驻地的管理有他、九爷他们就够了,老八每日清晨带着他的吃饭家伙出去傍晚回来在外摆摊算命,

就是这里太穷了,一般的人家根本没有闲钱给他这个神棍。

提到这个齐铁嘴一下子支楞起来,他这几天的摆摊可不是白干的,

“这个地方有一种人叫做吟唱诗人,我听当地的人说这种人能够听见上天的指引,知道藏在雪山里的秘密!”

“不过…不过这吟唱诗人的行踪不定,而且这里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吟唱诗人了…”

八爷神情怪异,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他推了下眼镜,道:“我今天遇到了一个疯婆子,她说因为这个地方是天罚之地,就是连上天都不想管的地方,所以才没有吟唱诗人的出生。”

二爷眼中闪过好笑,老八的作息很规律,想来今天他早早收摊回来也和这个疯婆子有关系吧…

八爷没有忽略二月红眼睛里的一抹好奇,他就是笑笑,眼睛瞥到下面的驻地,连忙转移话题,

“也不知道小尘尘给佛爷的那张图纸上画的是什么阵法,回来我可要好好和她说道说道…”

“呵…”

就这样,悬崖上的两人站了很久,寒风吹起他们的大褂,风声中二爷的声音被传出去很远,

“你今日可有起卦?”

今日八爷行程不顺,如果卦象有问题一般他是不会出门的,但是他还是出去起了摊,

就证明齐铁嘴早上的卦不是给自己算的…

“那卦…”

“二爷!”

远处伙计慌忙的声音打断了八爷的话,只见那个伙计脸上带着明显的焦急,手指着驻地的方向气都喘不匀,

二月红心里莫名的颤了一下,急忙出声,“可是小团子回来了?”

伙计忙不迭的点头,刚张开嘴就见自己爷风一样的从身侧划过,夹带着的风吹起他被汗浸湿的头发,

伙计打了个激灵,冲着八爷拱了拱手,有礼貌但是不多…

然后赶紧跟上二爷的脚步往山下冲。

齐铁嘴撩起大褂,扯着嗓子在后面喊:“等等算命的啊!!”

悬崖的方向看下去,陈皮阿四怀里抱着小尘尘从驻地外面雪山的方向大步跑过来,

身后的伙计搀扶着张启山他们。

“大夫…”

“快找大夫!”

陈皮的眼睛猩红,一副急狠了的样子,他怀里抱着冰凉的小尘尘试图将自己的温度传给她。

九爷他们闻声从帐篷里出来,看见的就只有陈皮怀里露出来的小手,

原本白嫩的手被冻得青紫,上面还有没有擦干净的血污,从手腕一直延伸上去的那条红线倒是红的鲜艳,碎琥珀随着陈皮的动作来回摇晃…

后面的张启山他们也很惨,身上的棉衣全都不知所踪,薄薄一层的毛衣根本扛不住雪山的冷,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一路从雪山上走回来的,

一时间驻地全都乱了套,伙计们拿棉被的拿棉被,还有准备热水、火炭的,全都涌向最中间那个最大的帐篷。

王泉也从他那边过来,他找了几圈都没有见到的自己的人手,连续问了几个人都没有人搭理他,

他的脸一阵红一阵青,远看就像只生气的蛤蟆。

“长官…”

解九爷的嘴角噙着笑意,“这里实在是太乱了,手下的伙计没个深浅,您大人有大量可别介意啊!”

解九爷:这没人搭理你不知道嘛,快点走得了!

“现下佛爷他们都还没醒,等他们醒了我一定去请您过来!”

王泉面上勉为其难的点点头,倒是没有被气昏了头,“我那里有专业的医生,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九爷礼数周到的送走了他,就看见二爷风风火火的往这个方向跑来,后面还跟着累个半死的齐八爷,

“小尘尘她…”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二月红直接撩帐篷的帘子就进去了,

他无奈的摇摇头,吩咐手下的伙计赶紧给八爷拿碗水,看上去他都要断气了!

原本很大的帐篷里挤满了人,

二月红目标准确的找到平躺在床上无声无息的小团子,小姑娘出去这些日子脸颊都瘦的凹下去了,身上尽是血的腥臭味道,

就躺在那里,没有了往日的笑语盈盈。

给她把脉的大夫眉头紧锁,动不动的哀声叹气,

陈皮脑袋里紧绷着的弦在他第不知道几次的叹气中终于…断掉了!

他扯着大夫的衣领,语气狠厉,“赶紧给我治,治不好我拿你去喂狗!”

狗五爷:?

二月红压下心里的慌乱,语气沉沉:“陈皮,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