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是说起来,庄家人倒是动作快,不到中午就开始往回走了。
倒不是他们不想多摘点,而是再多,就拿不了了。
这丰收的季节啊。
三辆车都是满满当当的,主要是板栗,但是其他的东西也不是没有,几个在四周撒摸的老爷们也都有点收获。庄志希还好运的抓了一只野鸡。
这一点上庄志远就很服气小弟两口子了。
这俩人好像每次上山,都能抓到点野鸡野兔的,呃,他妈也经常有这样的收获……倒是他,不太行。
不过他也不是没有收获,他找到一处背阴的地方,竟然有不少的大蘑菇,真真儿是不赖。今年雨水多,这蘑菇都长得好。一家子盆满钵满的下山。引来旁人艳羡的目光。
这随着时间的推移,山上已经不少人了,他们也不留恋,赶紧的离开。
郊外回来的路途不算近,回家已经过了晌午,家家户户都吃完饭了,明美一看大家回来了,赶紧把中午的饭菜热了热,庄志希几个人把东西搬进家门,一身汗的站在院子里才冲水。
明美回屋拎了毛巾,站在门口,庄志希回头笑:“媳妇儿你真好。”
明美笑着嗔道:“你赶紧擦一擦,过来吃饭。”
她把毛巾递给大家,随即回屋看着锅,还没开锅。
虎头和小燕子两个人一个个筐子看,不解的挠头问:“小婶婶,这个是什么啊?”
他们都不认得板栗,不晓得家里一大早出门去采的这个是什么,这个看着不像是能吃的样子啊。两个人十分不理解。明美也不认识,即使是七十年代,明美也是城里成大的,不太认识板栗。
你要是把外面的毛刺儿拨开了,那肯定是认识的。
现在这样原始的状态,明美也没见过。
不过虽然不认识,但是明美知道啊,这肯定是板栗。
毕竟,今天出门的主要任务就是摘板栗的。
明美:“板栗啊,板栗是很好吃的。你们吃过板栗炖鸡吗?”
两个小孩儿纷纷摇头。
明美想了一下,忍着流口水说:“那可相当好吃了,这板栗放在炖鸡里,味道一点也不比鸡肉差,板栗吸收了鸡汤的味道,一口咬下去……”
小燕子的口水流了下来……
赵桂花一进门:“……”
她无语的说:“我还真是没见过谁说着都能馋出口水。”
“嘿嘿。”
小燕子摸了一下小嘴儿,不好意思的笑。
赵桂花:“今晚就给你们做。”
“啊!”明美还有两个小孩儿都目光炯炯的看向了赵桂花。
赵桂花:“怎么?不想吃?”
“想!”
几个人立刻大声。
明美摸着肚子,觉得肯定是她肚子里的崽崽馋了,不然她明美哪里是这样的人。她可是见过世面的。
赵桂花:“赶紧吃饭,下午还要干活儿呢。”
明美疑惑:“还有什么活儿啊。”
赵桂花:“这不是得剥毛栗子?”
她又想到一茬儿,说:“等把我屋那整袋的米面,挪到你们屋里。我这边在家里人来人往的过来串门子,看见这么多东西不好。倒是你们小两口都上班,也没什么人串门,正好。”
明美:“行啊。”
赵桂花拍头:“哎呦,对了,下午先别搬动,老大老三,你们两个挨个屋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耗子洞啊,如果有就下了药,然后找水泥抹上。再有就是窗框啊门缝啊,检查检查。修整一下。”
“成。”
往年他们也都得检查个一两遍的。
谁让这年头,耗子多呢。
这要是不防着点,家里就遭殃。
赵桂花:“行了,吃完饭干活儿。”
“好。”
虎头和小燕子吃饱了,他们中午还跟着小婶婶一人混了一碗麦乳精喝呢,俩人又跑到院子里去找小伙伴了。大人们忙碌起来,他们小孩儿在这个时候帮不上忙,就去叫了李军军李伟伟他们-->>,一群小孩儿往外跑。
白奋斗眼看着庄志希开门开窗的里里外外,叫了一声,问:“小庄,干啥呢?”
庄志希:“这不找耗子洞吗?不然这恶心玩意儿又嚯嚯粮食。正好也顺便检查一下房子,看看哪儿不行了,顺便修整一下。不然冬天了你还能整理?”
“那倒也是。”
白奋斗这么一听,立刻也忙活起来。
他家的状况,还不如老庄家呢。
别看庄家这么忙忙活活的,其实其他人家也是一样的。
一般人家爷们平日里都上班,但凡有点什么重活儿,可不是都要等着周天攒在一起。有时候周末比上班累。
这个时候人们的生活跟几十年后比累多了,也忙多了,但是这个时候人还是很有精神头儿的,充满了干劲儿。毕竟啊,这年头可没有什么“摆烂”这个词儿。
赵桂花他们家忙活起来。
听说赵桂花要堵耗子洞,大家纷纷赞成,也都各自回家去检查忙活了。
相比于他们这边的热闹,苏家安安静静,没有一个人。铜来跟着妈妈和奶奶一起去医院了。大门上挂这个锁头。赵桂花他们忙活完就坐在门口拨毛栗子。
赵桂花叮嘱家里几个傻鸟,说:“你们都小心点,像我这样,别扎到手。”
“知道了。”
“干慢点没事儿,别受伤。”
庄志希:“妈,你可真是絮叨啊。”
赵桂花翻白眼:“要死了你,惹我是吧?”
当儿子的立刻竖起小白旗,这可是惹不起他妈。
赵桂花得意的笑了一下,说:“你啊,到底是……哎?”
她看着匆匆忙忙进门的干瘦妇女,这人不是旁人,正是苏家的二女儿苏盼弟。
苏盼弟拎着个小包袱,一看锁头,倒是怔住了,随即立刻反应过来,看到赵桂花在院子里,直接问:“赵大妈,我妈他们都去医院了?”
赵桂花点头,说:“都去医院了,我打他们前天晚上去医院,就没再见到人,你这是听说消息了?”
苏盼弟点头:“我妈给我捎信儿了。”
她停顿一下,说:“你领我去医院吧。”
赵桂花:“???”
你这理所当然的语气呦。
她说:“就距离咱们最近的那家,你自己过去吧,他们在二楼。”
苏盼弟微微蹙眉,赵桂花接着说:“你在这边也住了二十年了,不会是不认识吧?”
这么一说,苏盼弟抿抿嘴,说:“那行。”
二话不说,转头就走。
她来去匆匆,明美好奇的问:“这个就是苏家老二?”
赵桂花点头。
明美:“她和她姐姐长得挺像的。”
其实苏招娣苏盼弟回来不止一次了,不过因为来去匆匆,明美没怎么见过。她只见过一次苏招娣,就是那次领着王招娣登门,至于这个苏盼弟,那是第一次见。
苏盼弟看起来跟苏招娣差不多,都有点像苏大妈,并不是什么出众的容貌,算是平平无奇。
这是真的平平无奇。
就是普通女同志,五官一般,身材消瘦,头发枯黄,剪了一头现在比较常见的□□同款发型儿。一身衣服上带着补丁。还挺明显的。
看得出日子过得比较一般,
一个人过得好不好,从精气神儿和衣着上就能看出一二了。
梁美芬:“妈,我记得老苏家二闺女三十四五吧?”
赵桂花想一想,说:“三十五。”
梁美芬:“那她可挺老气的了。这瞅着像是四十多了。”
这是保守说法,你要是说四十四五,都有人信的。
赵桂花:“这为生活操劳,可不就是这样。”
她笑着说:“你们都该感谢我,要是没有我,你们日子也未必这么好过的。你爹的工资补贴家里,我还帮你们照顾孩子。不然又要上班又要照顾孩子又要操持家务,你这保不齐得比苏盼弟还老。”
明美立刻撒娇的靠在了-->>赵桂花的隔壁上,说:“妈,我知道你对我们最好了。我有你这样的好婆婆。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你说我这人运气这么这么好啊。我妈妈最疼我,我婆婆跟妈妈一样疼我。真的好幸福哦。”
赵桂花生生的让她的软糯糯的声音膈应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她抖一抖,一言难尽的看着这个小儿媳,说:“你拍马屁就拍马屁,别捏着嗓子说话,你看我这胳膊,汗毛儿都起来了。”
明美笑眯眯,说:“可是我说的都是实话啊,虽然听起来像是拍马屁,但是却又是真心实意的话了。”
她说:“真的呀。”
赵桂花:“你啊。”
明美:“您不相信吗?”
她软乎的用脑袋拱了拱赵桂花的胳膊。
赵桂花:“唉我去~你给我像个正常人。”
她真是麻爪儿,她这样土生土长的四九城女子,典型的北方人,可真是遭不住这个。
别说赵桂花遭不住,一旁的梁美芬见了,也默默的揉了揉胳膊,这个马屁。真是学不来,这要是学会了,能先给自己恶心的吃不下饭了。
这拍马屁重要,吃饭也很重要啊。
庄志希倒是笑着说:“我媳妇儿就是最可爱的。”
他伸手揽了揽明美,说:“媳妇啊,来,你歇会儿,这个很磨手的,你少干点,我一个老爷们多干点没事儿。”
明美:“好~”
梁美芬有叹息了,一看,都是两口子,她男人就学不会小叔子这一套。
赵桂花看他们一个个的,心道自家虽然也有点小纠纷,但是这都是过日子上的小事儿,不算什么,跟其他人家比起来,那可真是好太多了。
她这人啊,得知足。
他们家这样,总比其他几家疯狂闹事儿的人家强多了。
她看向了苏家的门锁,不知道铜来有没有脱离危险。
金来和银来住院,真是花了不少钱,这没办法,总是要救命的。前一段儿他们才坑了二百,一下子就全都交上去了,就这,还不够呢。
王香秀又贴进去六十。
这些年她手里也攒下来点钱,有个五百多将近六百块了。
这拿出去六十,正好剩个五百。
这钱是怎么来的,那除了白奋斗那刨次,还有就是外面赚的外快。她婆婆是个老好人,也是个实在人,从来不过问她钱的事儿,也不当家,所以这钱都放在她的手里。
她婆婆自己从白老头那里坑了钱,也会买肉贴补家里。
王香秀对自己有这样一个好婆婆,那是最满意的。
她觉得天底下多少女人都因为婆媳关系而烦恼,她是绝对没有这样的烦恼的,可是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是的,倒霉。
王香秀没觉得孩子是做错了,只是觉得孩子是太倒霉了,这才被猪踩了。如果没有被猪踩了,是不是还能白赚几个猪尾巴?这往家里哗啦东西,是聪明的表现。
可是现在完了。
她手里虽然还有五百块钱的,但是却仍是十分的忧心忡忡,因为两个孩子这只是刚开始,后续还要治疗的。特别是银来,因为还没有过危险期,银来后续要花的钱,可是不少的。
她叹息一声,说:“妈,这可怎么办啊。”
苏大妈看着王香秀忧愁的脸,心道这真是个没用的,这个时候不赶紧想办法出去借钱,坐在这里有什么用?
她立刻拿出一副凄苦的样子,说:“秀儿啊。妈一个老太太,还能有什么办法?就是我这把年纪,想要出去找个男人换点钱,都换不来啊。”
她说到这里,瞄了一眼王香秀,随即说:“要是白老头还没事儿那会儿,我是宁愿豁出去了嫁给这个不要脸的老家伙能换来钱,我也乐意了。可是现在他那个样子,我不搭钱就不错了。这肯定是不行的。你说老天爷怎么这么不公平呢。那坏人过的贼好,咱们这样的好人反而过这样的日子。真是坏人得意,好人流泪啊。”
王香秀:“是啊,你看咱们院,一个个刻薄的不行,毫无爱心,一点也不知道友爱邻居,反而是能过的风声水起的。倒是咱们家,日子过得紧巴巴。”
她虽然还有五百,但是真的不想动这个老本儿。毕竟,以后没有白奋斗的帮衬,她的日子不好过啊。
她犹豫着说:“白奋斗哪里应该有个几百的,具体多少我说不准,但是卖工作可以是不小一笔钱。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能把钱搞来。他现在都断了根,我就算是勾引他都不成。他肯定是没那方面的需求了。”
她抿着嘴:“我就算是设局说他非礼,恐怕也是不行的。”
以前的时候她觉得白奋斗是最好拿捏的,但是现在看来,当拜访了都对她没有了爱慕之后,反而是水米不进了。根本拿捏不住了。
她真是愁得慌。
苏大妈:“你……”
她想了想,说:“我们分三步走。”
王香秀立刻期待的看向了苏大妈,苏大妈:“首先,你明天得去厂子里。这是一定要去的,你去找厂长,去哭诉,一定要哭闹。把事情闹大,咱家怎么可怜,厂里必须得帮助咱们。你让厂子里给咱们组织一次捐款。如果厂领导不同意,你就跪在厂里的空地上磕头,或许能遭点罪,但是只要有回报,就是巨大的。机械厂可是万人大厂,就算是一人捐一分钱,也是、也是、也是……也有一百了吧?更何况肯定是不止这么多,领导不得多捐点?有爱心的不得多捐点?保不齐还能给咱们捐个千八百的。这样不仅治疗孩子够用了。剩下的还能以后过日子。你看孩子伤成这样,不得好好补一补?”
王香秀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激动的说:“这个法子好,对啊,我们这么困难,得给我们搞一次捐款啊。以前厂里还给退伍没有亲人的孤寡老人林老头儿组织过捐款,当时全厂捐了一千多呢。咱们肯定也成。”
说到这里,王香秀可真是高兴极了。
这个事儿不仅能解决他们家的困难,还能挣钱。
“妈。你再说,还有第二呢?”
苏大妈微微一笑,说:“第二就是……你去找曾经跟你关系不错的男同志。这男人啊,多少都有些大男人,怜惜弱小的心态的。你足够可怜,求他们帮忙,他们拿不出多,还拿不出少吗?这钱借出来了,咱们就不还了。”
苏大妈没有说的很明显,但是她的意思很明显,只要王香秀去找跟她交易过的男人,或多或少还不给个五块十块?毕竟睡一次也得这些钱了,现在求助上门,拿出这些不算什么。
至于还钱?
那别想了。
大不了再睡一次么。
苏大妈这样想,她也知道,自己不用说的很明白,王香秀就会这么做的。
这跟王香秀有关的男人,没有二十个也有十几个了吧,一个人拿出个四块八快的,也是不小一笔钱。
王香秀用力点头:“可以,这样可以的。”
她觉得婆婆这个想法真的很好。
苏大妈:“这虽然是第二点,但是你要第一个做,不然等全厂捐款了,他们就不会在格外给你钱了。你也没理由要钱。等一下你就去,你先跟他们要一波儿,薅点钱。然后明天再去厂里,到时候如果真的有哪个不开眼的问你,你可以假称钱都交医药费了还不够。这样也能保住你在大家心目中的形象。”
王香秀使劲儿点头,觉得婆婆真是个能人,她自己就没有想到。
她迫不及待的追问:“妈,那还有第三个办法呢?”
苏大妈:“第三个办法是找白奋斗,你别看他人硬气,但是那是你给的还不够。你直接光溜溜的站在他面前,我教你,有些啊……”
她凑在王香秀的耳边嘀咕了几句。
王香秀脸色通红,说:“这样行吗?”
苏大妈:“行不行,你都要试一试,不然的话,这人就彻底脱离我们的掌心了。反正这种事儿,你又不吃亏。”
王香秀咬唇:“好。”
她深吸一口气,说:“这样,真的可以?”
苏大妈:“不管如何,是个希望,只要有希望,咱们日子就好过。”
王香秀点头,认可了这个话,他们现在可正是缺钱的时候、虽说自家也有底子,但是自家的钱怎么能动呢。这正好难得有这么个机会,他们不仅不用花自己的,还能赚钱呢。
王香秀:“钱的事儿,这主意都行,可是屠宰场那边……”
那边也是要追究的,孩子好了要蹲少管所,这是他们不能接受的。苏大妈:“这个事儿我来想办法。我这两天前思后想的,终于让我想到了一个法子。”
“什么?”
苏大妈:“屠宰场那个二把手,当初对我们家盼弟有意思。当时被我给拦住了,这一次,倒是可以让盼弟去找他。”
“啊,这么厉害的,您咋不同意?”王香秀吃惊了。
要知道,苏盼弟现在嫁的男人窝窝囊囊的,条件相当一般。
苏大妈:“他有什么能耐,跟杨立新一样,是靠着做上门女婿上位的。不然就是个乡下穷小子。盼弟当时在火柴厂做临时工,他连个临时工都不是,是替班。他家有个亲戚受伤了,然后找他去替班,一个月才给三块钱,这人都觉得占了便宜,你说这种人有什么出息?而且他家也给不起什么彩礼,竟然还想着五块钱娶媳妇儿,真是不要脸。你知道咱家盼弟结婚的彩礼是多少钱吗?那可是五十!”
要知道,现在结婚,都没有给五十彩礼的。
基本上正常的价格是二十块,然后根据家庭条件好与不好,上下有些浮动。
可是苏盼弟十来年前,就五十了。真真儿不少。
苏大妈得意一笑,说:“我家闺女可是养得好。”
别看她小时候不舍得给女儿吃一点好东西,但是嘴上说的可是最好听的,而且也偷偷的给儿子开小灶。所以两个女儿一直坚定的认为她这个当妈的最好,一视同仁。
后来大一点到了快要相看的年纪,苏大妈也是有心的给女儿补了不少,在打扮上也教了一些,所以两个女儿都十分的亭亭玉立。纵然长相一般,但是一张白皮子,稍微打扮又比大部分不会打扮的姑娘家强了不少。
可以说,他家当时是一家有女百家求,靠着两个女儿的出嫁,赚了且不少呢。
她抿抿嘴,说:“盼弟嫁人之后,那小子倒是也开始发愤图强了,不知道哪个祖坟冒青烟,竟然让他找了一个城里媳妇儿。虽然是个将近二百斤的大胖子,长得跟个老母猪一样,但是条件倒是好。家里是屠宰场的,这不是,一路给这个小子也拱上去了。”
她倒是不后悔拆散闺女,因为如果女儿跟这个小子在一起,也不过就是过农村的日子,这小子现在能耐,也不无非就是靠着老丈人罢了。
她说:“盼弟如果去找这个人帮忙,我觉得还是可以的。”
王香秀:“可是……可是她现在跟十几年前已经不一样了。能成吗?”
苏大妈:“盼弟现在是不水灵了,但是男人吗,得不到的总是觉得是好的。大不了就是睡一场,让那人了个心愿呗。打扮打扮,总是可以。实在不行,你也去帮衬一下。这两个人总比一个人效果更好。”
王香秀又红了脸。
苏大妈看她这样,叹息着说:“秀儿啊,我这都是为了咱们这个家,为了孩子,难道你想孩子进少管所吗?”
王香秀果断摇头。
苏大妈:“那就是了,咱们都是为了这个家,我来做盼弟的工作。我估摸着,招娣和盼弟也该来了,不晓得他们能拿多少钱出来。”
她这是钱也得搜刮,人也得帮忙。
婆媳两个的主意,那是打的贼好。
王香秀:“那我现在去找那些男人……”
“你去把。”
顿了一下,苏大妈说:“你回家换个衣服,换一身白,穿你几年前买的那条白连衣裙。另外把头发重新盘一下,两颊往下拨出一点碎头发,回家擦点雪花膏。”
“好。”
王香秀知道婆婆的意思。
她应了,点头要走,就听苏大妈柔声说:“要想俏一身孝。”
“嗯,我明白的。”
王香秀很快的离开,正好在楼下碰到了刚到的苏盼弟,苏盼弟喊住了她,问:“你这是干什么去?”
王香秀:“我去借钱。”
苏盼弟点头:“去吧。”作为大姑姐,她对王香秀还有几分高高在上:“你多借一点,真是的,不知道你这么看孩子的。我外甥要是有个好歹,我这做大姑姐的可饶不了你。”
王香秀指甲扣在了掌心,随即说:“知道了二姐。”
她匆匆离开,看着苏盼弟的背影,呸了一声,骂:“破烂货,还不是为我家做牛做马。在你妈眼里,我可是亲闺女,我是-->>她儿子的媳妇儿,是生了三个大孙子大功臣。你算个屁。一个赔钱货。”
她得意的走开,随即匆匆回家。
老庄家一家还坐在门口拨板栗呢,就看到王香秀像是一阵风,很快的进门,等再出来,就是一身孝了。
庄家人看的目瞪口呆。
王香秀也没那个功夫寒暄,既然不能借钱给他们,就什么也不是。她根本就懒得理会这些人。反正到时候全厂捐款,谁也跑不掉。王香秀很快的离开。
姜芦正好出门看到,惊讶的说:“这谁啊?”
只看到一阵白色飘过,这要是晚上,能吓出个好歹。
明美:“是王香秀。”
姜芦:“王香秀?她儿子不在了?”
明美:“……没吧,要是不在了,就会直接说的啊,而且她也不会这么冷静的啊。”
“那专门回来换一身白色干什么啊。”
梁美芬:“谁知道干什么,她跑出去的时候,我还闻到一股子香味儿,这人也是的,儿子还在住院,她回来打扮什么啊、这不是闲的,真是闲着没事儿干了。”
呃……
这话一出来,在场几个人都想到了点什么。
也许是刚开始看到的时候没想到,但是架不住稍微反应一下之后啊。
稍微动动脑,多少能想到一点什么。
赵桂花:“真是恶心死了。”
这种人住在院子里,真是搞得名声都不好了。
她瞪着家里三个老爷们,说:“你们谁要是跟她多说一句话,我就宰了你们几个。”
庄老蔫儿飞快点头,他岁数大,更是见不得这种事儿。
庄家两兄弟也纷纷点头。
还别说,这个时候明美和梁美芬倒是产生了攻守同盟,两个人对视一眼,就从眼神儿里就完成了交流。反正互相盯着呗。就别想在外面搞那些有的没的。
倒是姜芦,她就不用担心这些了,谁让,周群不行呢。
嗯,所以说啊,如果不热衷于男女之事,找个周群这样的,倒是也省事儿了。最起码在外面没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念想,虽然这人现在越来越娘,还开始碎嘴子了,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
就当,多一个姐妹呗。
她感慨:“我这运气,也是挺好的。”
其他人:“???”
就,不解。
姜芦也不说什么,只是笑了笑。
赵桂花倒是起身,说:“我得去找王大妈说道说道。”
这要是院子里真是出了一个半掩门,那么他们整个大院儿都不会有什么好名声,男的女的都一样,所以赵桂花可不想见到这样的情形。
上辈子苏家一直没做的很明显,那是因为他们伪装的好,周大妈又很能集火,所以倒是显不出他们家。再加上还有白家父子的双重补贴,日子不差,自然就没有做的很明显。
但是现在吧,大抵是白奋斗指望不上了,他家就表现的很明显了。
赵桂花可不想他们这一片儿落下这么个名声,赶紧去找王大妈商量。这个事儿啊,如果王香秀做的在明显一点,那么他们真得去找街道和厂办处理了。
这都什么事儿。
苏大妈他们还不知道大院儿里的人都看出了一二,她正在医院给两个女儿洗脑。
这时不仅是苏盼弟到了,就连苏招娣也到了。
苏招娣鼻青脸肿的,说:“妈,我男人不许我拿钱出来,他把钱都抢回去了,还打了我。不过我还藏了一点,喏,给。”
苏大妈一看,才十块钱,十分不满意。
这够干什么的?
苏盼弟也是一样的,她嘲弄的说:“大姐你也太没用了,你拿这么点钱,根本就是杯水车薪。小弟已经不在了,金来他们三个就是咱们苏家的根,不管怎么样,我们也得给这个孩子好好的养大。这十块钱,呵呵。”
她掏出一把钱,其中有零有整,说:“妈,我这是一百二十五块钱。这是我们家全部家底了,我都拿过来了。”
说话间,将自己的包袱放下,说:“这是家里的大米和白面,我也都带来-->>了。你得给孩子吃点好的。”
苏大妈:“哎,哎哎,这样好。”
苏招娣羞愧的低头,她不如妹妹,看着妹妹拿出的东西,心中怨恨自家男人真是个坏东西,咋就不能体谅她呢。这可是她的娘家,是她的倚靠啊!咋一点也不知道给她做脸面呢。
苏盼弟喋喋不休:“大姐,你啊,就是不行。竟然还能让男人骑在头上拉屎。”
“他打人的。”
“那也是不不行,你不会拿捏男人。”苏盼弟又斥责了大姐几句。
苏大妈赶紧拦住,装作老好人的说:“你大姐也不容易,你就别说她了,她是不如你有精神头。但是谁让她命苦呢。再说,他家的条件也不如你家,你男人还是能干的。盼弟啊,妈最指望的,就是你。咱家最有出息的也是你。你大姐是个软弱的。你弟妹是个外人,我还能指望上谁呢,我只盼着,你弟弟的三个孩子能好好长大有出息,我就别无所求了。他们三个小伙子到时候长大,人高马大的,一定给你们这做姑姑的撑腰。苏家就是你们的娘家,也是你们的底气。”
苏招娣和苏盼弟都用力点头,十分赞成老娘的话。
苏大妈:“招娣啊,你在这里照顾三个孩子,我跟盼弟回家熬点粥,蒸点馒头。”
“行。”
“这个吊瓶打完了,去护士站叫人过来换。”
“好。”
此时几个孩子都睡着,金来和银来是疼的难受,已经睡着了,铜来则是躺在一张空床上,也睡得很安稳。不过等人都走了,铜来睁开了眼,他眨巴眨巴眼,若有所思……
学到了!
苏大妈领着二女儿回家,一路上做她的思想工作,苏盼弟对娘家那是做任何事情都无怨无悔,虽然背叛自己的丈夫让她有些难受,但是想到这是帮助老娘,帮助亲弟弟的孩子,又觉得自己做的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如果没有她,这孩子就要蹲少管所了啊。
她这个做姑姑的,不能这么狠心。
……
而在城北的一个居民楼里,一个中年汉子下班回家,一进门就看到家里一片狼藉,两个孩子坐在地上,一脸的泪痕,他立刻问:“这是怎么了?你妈呢?家里怎么这样了?”
大一点的孩子已经有几分面无表情了。
她说:“我妈又去我姥姥家了,她还拿走了家里所有的钱,还把家里的细粮都拿走了。”
“什么!”
男人一看,果然如此,不仅是拿走了家里的细粮,就连一点油都拿走了。
他眼睛一下子就赤红了,这是第一次了,每隔一段时间,都要来一次,没完没了,周而复始。
他问:“那家里怎么这么乱?”
大一点的女孩子终于忍不住大声哭起来:“我不让妈妈拿,妈妈打了我,还砸了家里,说我不懂事,要把我卖掉换钱给表弟治病。不要卖掉我,不要卖掉我呜呜呜……”
这时男孩儿也哭了,叫:“不要卖掉姐姐……”
他高声:“姐姐很好的,不要卖掉他。”
“不卖,这都新社会了,什么卖人!做他的大头梦吧,谁都不能卖人,也不能卖了我可爱的女儿。我女儿最懂事了,爸爸怎么也舍不得的。”
男人搂着两个孩子轻声安抚,随即说:“你们乖,来,爸爸给你们做吃的。咱们吃饭,等会儿爸去你姥家那边看看是什么情况。”
他眼里闪过一丝厌恶与恶心,他已经很多年没去过了,自从小舅子死了,他就再也没有登过门。但是这些年,他是真的够够的了,苏盼弟这个女人简直就像是疯了一样。
自家可以每天都啃窝窝头,但是攒下起来的钱也要贡献给娘家。
如果这个娘家是真的穷的揭不开锅,帮衬也正常。可是,苏金来三个小子天天吃白面馒头,他自己家的孩子天天吃棒子面窝头。他真的有点忍不了了。
这家子,未免欺人太甚了。
“你们今天去奶奶家住一天,爸去一趟你姥家。”
不管怎么样,他都要把这件事儿说清楚,一次做个了断,这么多年,他受够了。
这做人,不能这样的。
中年汉子匆匆的出门,很快的步行往苏家这边过来……苏家并没有在院子里吃晚饭,苏大妈给女儿打扮了一下,心中默默叹息,女儿真是不如出嫁前了,以前是一枝花,现在差得多了。不过……她觉得男人都会意难忘。
最起码,也想了个心愿吧。
实在不行,再把王香秀推上去,白得两个女人,还能换不来孙子的安全?
她说:“你去吧,如果不行。你就提一提你弟妹。”
苏盼弟:“好。”
她有点扭捏,又有点紧张,换上了王香秀的一条红裙子。整个人比下午刚出现的时候强多了。她们娘俩出了门,一个奔着医院,一个则是去了屠宰场。
明美抻着头张望,说:“她们到底是干啥啊,这怎么又打扮了一个?”
王香秀干什么,那是有点猜测的,但是苏盼弟呢?
该不会也是去做这个的吧?
那他们家也太能耐了。
这还组团干这个?
明美抿着嘴,张望的厉害,别说是明美了,就连白奋斗也趴在窗户上看。
周家那边儿,王招娣表面是在做饭,眼睛却偷偷的瞄着外头,周大妈贴在窗户上往外看,闭嘴嘴巴都要压扁了,嘴里更是念叨:“他家要出事儿,肯定是要出事儿。这一个个的都打扮的花枝招展,不对头,绝对不对头。”
周大妈一高儿从床上蹦下来,飞快的趿拉鞋冲到院子里,问:“赵桂花呢?”
明美:“婆婆去后院儿了。”
周大妈也嗖嗖的往后院儿去了。
明美说:“这都怎么了?”
这个时候他们的板栗总算是拨完了,几个人给装起来,放在了屋里。而外面的毛刺儿头则是扫到了窗户下面,说:“这烧火就用了。”
做好了一切,庄志希牵着媳妇儿去洗手,他小声说:“他们都怕苏大妈破罐子破摔,在外头干那个,到时候带累了大院其他人的名声。”
明美点头,不过又说:“他们未必吧,这个事儿,可不是小事儿啊。抓的那么严格,他们敢?”
庄志希:“这种事儿,不抓到现行儿,也不好说。越是这样的回事儿,越是会严谨一些,不可能凭借流言,口水无凭呗。”
明美:“恶心死了。”
她是懂的,如果有个不正经的人住在院子里,不说他们院子里的风气,就说外面的流言蜚语,也要波及其他人的。像是男人,人家会猜测,你们是不是光顾过。
如果是女人,人家会觉得,你们是不是一样的女人。
总之,这种事儿就是很不好的。
“走吧,回家。”
庄志希说:“晚上还有板栗炖鸡。”
明美轻轻的嗯了一声,她说:“我去看看锅开没开。”
这已经炖上了,看样子很快就能吃了。
“小庄。”
庄志希听到有人叫他,一回头,犹豫了一下,说:“你是袁大哥吧?”
他好多年都没见这个人了,能认出来已经算是不错了。
其实老袁也是试探的叫了一下,他也不怎么能认出庄志希,上一次见面还是半大小子,有六七年了。现在都是个大小伙子了。他看着庄志希扶着一个女同志,说:“你结婚了啊?”
庄志希:“嗯,我去年年末结婚的。”
他说:“袁大哥你这是……苏家没有人,他们都出门了。”
这时白奋斗赶紧出来了,说:“老袁,我白奋斗啊,还记得不?”
老袁点头,他当然记得,这些年虽然没来,但是也听媳妇儿说过,这就是小舅子媳妇儿的一条狗,只奉献不吃肉那种。十分被人看不起。
听说这货为了苏家,蛋都碎了。
惨的一批。
他说:“白奋斗,我记得。”四九城名人。
白奋斗叭叭叭:“你赶紧去医院看看吧,我就觉得啊,这苏老婆子没憋个好儿,你不知道,你媳妇儿刚才回来专门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还换了一身红裙子,不晓得干什么去呢,哎呦那个香味儿啊,总归不能是为了照顾几个小兔崽子吧?照顾孩子也不用打扮啊。”
他又说:“你快去看看,别是带-->>上绿帽子。”
老袁脸色都变了,他脸色漆黑,看着白奋斗,冷嗖嗖的时候:“他们在那个医院?”
白奋斗立刻指路。
老袁点头,虚应的笑了一下,只是这笑还不如不笑,十分的可怕,他说:“那我去看看。”
他很快的离开。
白奋斗:“你得走快点,不然追不上他们,他们走了有一会儿了。”
眼看人走了,白奋斗感叹:“我也算是做了一个好事儿。”
庄志希:“你干没干好事儿我不知道,我看你要惹事儿了,如果苏家人知道你这么说,保不齐要上门找你麻烦的。”
白奋斗抬头挺胸,说:“我怕什么,难道我还怕他们那家子狗东西?来一个我对付一个,来一双我对付一双!我可不怕!我难道说错了?他们干得出来还怕别人说?以前是我傻,相信了他们家,现在我可不相信了。”
庄志希没言语。
白奋斗:“哎,要不我跟去看看?反正我也没啥事儿。”
庄志希还是没言语。
白奋斗:“我去看看吧,如果真是遇到什么事儿,我也能帮衬一下老袁,不至于被人给坑了。这老大哥人还行。”
他这么一想,一溜烟儿就跟上了。
周群一看,飞快的窜出来,说:“等等我,我也去。”
白奋斗嫌弃的很,他最嫌弃的就是周群。毕竟啊,周群是对他有心思的男人,这他扛得住吗?他烦躁的摆手:“你给我滚远点,我不想看见你。”
周群:“你想哪儿了?我就是想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儿,反正不管你去不去,我也要去。咱俩一起正好做个伴儿,遇到事儿也能一起上。”
他说:“这一起去看个热闹,你可别多想。”
白奋斗:“呸。”
周群:“你可别废话了,赶紧走吧,再不走的话,追不上了。”
“你保证对我没意思!”
白奋斗警惕的很。
周群:“哎不是,你要点脸啊,我至于找你吗?再说我找你的话,也得我行啊。呃……我也不是说不行哈,哎妈呀,我跟你说这些个干什么,你到底走不走,再不走追不上了。”
“行吧。”
两个人一起离开。
十分的急促。
庄志希看向姜芦,问:“你放心?“
这两个人可是有前科的。
姜芦倒是淡定的很,说:“他们两个现在都是有心无力,我有什么不放心的?他们两个,哪一个都不行。而且周群确实只想看热闹。”
呃……
这话,倒是也对。
以前还没废的时候,周群的目光还在男人里徘徊,现在这是在老娘们堆儿里嚼舌头,所以,姜芦真是不用担心。
姜芦微笑:“有时候男人也不定是只有挂在墙上才会老实,废了也是一样老实的。”
庄志希:“……”
他推着媳妇儿的肩膀,说:“回家吃饭。”
可不能让她媳妇儿跟姜芦接触太多,这娘们从一个极端走向另外一个极端了。
果然女人都是不好惹的。
明美知道庄志希是什么意思,咯咯咯的笑了出来。
庄老蔫儿喊了赵桂花,一家子回来吃饭。赵桂花说:“明天王大妈会找苏大妈谈一谈,如果她要是不收敛,我们真的要找街道了。”
这年头,名声是很重要的。
他们不能被连累。
大家纷纷点头,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好吃。”虎头抱着碗,说:“果然板栗好吃。”
前天才吃了一只兔,今天炖鸡只放了半只鸡,板栗倒是放了很多,板栗在鸡汤里变得软软糯糯的,面面的一口咬下去,既有板栗原本的味道,也有鸡汤的味道。
简直是棒极了。
赵桂花:“还有半只鸡,后天吃。”
“太好了。”
“咱家吃的真好。”
赵桂花:“-->>你们都是跟你爹沾光了,我是想着他整天操劳,该是吃点好的多补一补。不然啊,就冲你们啊,咱家伙食还是跟以前一样。”
庄老蔫儿一听这话,下巴都要翘起来了。
他眉眼都是笑,看着一家子觉得心里可美。
两个儿子儿媳也都跟着笑,庄志希嘴甜:“来,爸,吃块鸡肉,多亏了有您啊。儿子谢谢您。”
“你个马屁精。”
“这怎么就是马屁精,我说的都是实话。”
一家子都笑了出来。
板栗这东西是能吃饱的,所以他家今天主食做的不多,不过大家一顿仍是给吃的干干净净。
明美摸着肚子,说:“真舒坦啊。”
“这板栗摘的真的很值。”
“那肯定啊。”
赵桂花:“这紧赶着天气就要慢慢冷下来了。往后东西能存一些了,咱们多少就得攒点东西了。这攒了好东西,冬天也能吃点荤腥。不然想像现在这样隔三差五的改善,那可不能了。”
“这倒是。”
赵桂花又说:“好在咱家攒了不少的咸鱼,我这买盐都花了不少,好在很值得。”
这冬天里有咸鱼,已经是一道很不错的大菜了。
谁让他们天冷了物质匮乏呢。
这跟后世不能比。
庄老蔫儿:“没事儿,到时候我钓鱼去,我跟李厨子都商量好了,周末就去后海待遇,那头儿且有不少人呢。”
“这给你能的。”赵桂花对自己不会钓鱼,仍是十分怨念。
庄老蔫儿倒是乐呵,他说:“你都这么厉害了,也不能十全十美啊。你也得让我表现一下。”
赵桂花:“呦呦呦。”
庄志远真心的说:“原来老三油嘴滑舌是遗传了您。”
庄老蔫儿:“……”
这怎么就是油嘴滑舌了?
他说:“你们竟是胡说,完全不懂我的真心。”
大家纷纷撇嘴,就连虎头都怪里怪气的小模样儿,一家子笑了出来。
赵桂花又问:“老大媳妇儿。你上班还适应吧?”
梁美芬点头:“适应,特别适应,上班真的很好。”
这做工人和做家庭主妇,真是不一样啊。
赵桂花:“那你好好学,争取早日升级,咱别跟王香秀学,整天就想着旁门左道的。”
“我知道的。”
她贼兮兮的说:“我们车间里的很多大姐,都不喜欢她,提到她很鄙夷,说她干活儿总找爷们帮忙。”
这也就不意外啊。
如果她真是用心干活儿,不会这样的。
“桂花,吃完了吗?吃完了出来唠嗑啊!”王大妈喊了出来。
赵桂花:“来啦。”
虽说现在晚上没有什么电视的,就连收音机也不是家家户户都有,但是每天晚饭之后坐在一起唠嗑,东家长西家短,也是很有意思的。
赵桂花拎着板凳出去,说:“这果真是秋天了啊,一到傍晚,倒是比前一段儿凉快了。”
“那可不是吗?”
“这小风吹的人舒服啊,对了桂花,你今天摘板栗了啊?”
赵桂花:“对,就郊外那个山。今天过去人还挺多的,这秋天到了,成熟的东西也多。”
“哎不行,我明天也得去。”
“桂花你明天去不?”
赵桂花:“我不成,我明天得休息一天,今天有点累着了。”
“那倒是,真是不适合连续去两天,这路程还是有点远,咱们也不是小年轻,扛不住。”
“谁说不是呢,不过有收获总是好的,这就省了花钱买。”
“你家今年攒了不少蘑菇吧,你可去了不少次,采蘑菇很多啊。”
“嘿嘿,那是,我是什么人,你不也不一样?”
大家七嘴八舌,多少都在为冬天做着准备。
这你一嘴我一嘴的,时间过得也快,-->>眼看天色已经暗沉下来,眼看就要天黑,最后的茶话会也要结束了。倒是周大妈站在门口张望,说:“我家周群这怎么还一去不复返了,不能有什么事儿吧?”
“不至于吧?不是跟白奋斗一起走的?”
“我的天,那可真是让人不放心。”立刻有人推了说话这位一下。
这周群和白奋斗,可是有前科,不能在姜芦面前说。
姜芦淡定:“没事儿的。”
周大妈都小心翼翼的看着姜芦,姜芦好像越是淡定,其他人越是怕她发火。
毕竟,姜芦发火的时候,也是很狂暴的。
大家都见过。
周大妈:“那个姜芦啊,你放心,我们家小群跟白奋斗虽然是一起走的,但是绝对不是你想的那种人,这一点上,你还是要相信他们的人品的。他们……哎,哎哎,人回来了!”
她叫了出来。
这心里啊,总算是放心了。
不过走在最前面的,竟然是苏家的那个姑爷子。
他薅着自己媳妇儿,苏盼弟被薅的紧紧的,拖着走。
其他人则是在后面追。
有周群白奋斗,还有苏家老婆子。
她这一看就晓得,肯定出事儿了。
她赶紧的叫:“大家快来看看啊,出事儿了啊!”
众人齐刷刷的起立,往门口奔过来,这刚到门口,就立刻对上了苏家姑爷子那双赤红的眼睛,大家再次齐刷刷的后退一步……
老袁:“都给我滚开!”
他吼了一声,大家更整齐的一起让开路。
他薅着媳妇儿,直接进了院子,将人用力向前一甩……
有点,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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