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到这时。
人濒临死亡的边沿,垂死挣扎。
死不可怕。
可是死了不是解脱。
而为使他步入恶魔的头一步。
有时,真的很可笑。
明明两人在一起,毫无感情而言。
可还是会因为他鲜少流露出来的风雪,心怀大义。
不能简单的死,
是齐西颜唯一支撑。
谁也不知人的消失,去了哪里。
三年的牢狱之灾。
于外界,并无多少的关系。
魔宗的局势,翻了数翻。
大抵身为人,于他们都很可笑吧。
明明知晓得不到的,通常会怀有另类的梦境。
而当所有一切都在重合之后。
再来推拒着所有重头。
何苦来?
沉鱼牢,依然沉闷有加,暗无天日。
魔皇带一丝冰雪凛冽:“倒是让我好奇,你最近很少说教了。”
齐西颜并未回头。
青丝亦未束缚。
手上拿着一盏冷月灯。
为冰冷的空间,取暖。
奇妙的勾起嘴角:“魔皇是要听亦或不愿听呢?”
苍丧噎住。
对人并未失去兴趣。
当那丝在意,从心头涌来时。
破天荒顺着话往下:“很重要?”
人极尽讽刺:
“你即否认又想听,我们坐下来好好的谈一谈吧。”
还真的坐在了一边。
寒凉之气,因有他存在,不再侵身。
也算沉鱼牢的‘古怪’。
但凡是主人来到。
所有阴冷的,通会让道,不正面祸祸。
这座囚牢,就如主人,脾气与性子,通透到了灵活运用的地步。
齐西颜起手,清心、凝神的上品‘琼浆天草’茶。
泡好端到他的面前。
削瘦的人。
并未理他的思绪蔓延。
端起茶饮了口。
火烧火燎的心肺,减缓了痛处。
不能呆在沉鱼牢。
一千多个日夜,快要将道体消散。
再落此处,只有等着收尸的份。
微无奈。
他的占有欲,导致了两人谈不笼。
谁都是在意她的,馋她身子的。
落到了她要在牢里渡过余生。
有时,不禁会想着在沉鱼牢里也好。
至少不必面对他那无时不起的醋意。
可是身子吃不消。
沉鱼牢,再怎么样亦不能呆下去了,近来师弟传来消息,魔宗的行为越来越大,更在攻打山赤水,最重要的不是此,连带玄牝之门……………………
之前明明说好不动。
他又在打主意。
要将玄牝之门内的所有归为己有。
这让齐西颜未免多思了些。
思绪烦杂的很。
苍丧反倒没了那股尖锐的气劲。
看人的气色很差劲。
还有心思来想其他的。
打扰:“看来你最近过的很好啊。”
人微惊。
反唇相讥:
“没有魔皇打搅,能不好?”
“哦,孤果然对你不能放松啊。”
“苍丧,收起你的那一套,想要什么在沉鱼牢于你还有必要隐藏?”
我识透了你的算计。
试想这些时日,不如开始的三年。
日日纠缠。
是否也说明。
两人之间的孽缘,已经到头了。
才会想起需要念叨了?
人的那抹孤寂。
再再召示,两人没有回头路。
即然在爱的路一上错再错了。
那么不必害怕犯错。
错的走上去,又何妨?
苍丧手中茶杯一摔,气愤又带笑。
冷酷又无情:
“你蛮懂的吗,现在可知本皇需要的为何?”
齐西颜对他的喜好。
永远不定性。
有了更高层的认识。
不愿再呆沉鱼牢。
可于他当面说。
只会被奇怪的占有欲,搅成一团糟。
还是顺遂的好:
“你除了想榻上的那点事,于我之间还有其他的嘛?”
“很好,回去。”
人面露难色:“苍丧,现在未天黑。”
“孤需要,管天黑与否?”
他的理直气壮。
使人连反抗都变得无力。
近来都没有化妆。
成为了他的禁裔以来,哪需要什么打扮?
未在理会。
去了榻上。
苍丧见这抹影,越发萧条。
心有不甘。
几乎没经过脑袋来想。
用力一拽。人被他拽到了桌上。
翻了一套齐西颜喜爱的茶具。
他冷漠的话响起:“魔需要不同的口味,你难道学不会吗,孤在这里能快活,你来陪吧。”
不待说完。
衣衫零落的同时。
埋身温润的花丛。
他的暴躁,几乎不带停留。
几度浮沉。
使得微风露面,又悄悄拂过牢房,剐蹭之间,属于他的沉沦,再一回在沉鱼牢展开。
齐西颜醒来。
口干舌燥。
待回忆,近来,他但凡来过,通不知是几时离开的。
甩了甩沉重的头壳。
沉鱼牢中自力更生,并无侍卫。
没了他的地方,冷的出奇。
紧了紧被角。
刚想动身温粥。
牵扯到了身子。
气血逆涌。
卟。
口吐朱红。
待反应,擦拭嘴角微摇头,下榻。
牢外,魔皇一清二楚。
只待那抹红落下。
他的眼里,有了别样的神色。
要进牢。
才木讷的看了眼牢门。
挥手,将禁固取消。
而后停步。
离开!!!!!
齐西颜并不知他未走。
只是力不从心。
桌边的碎片,并无人清理。
将碎杯扫走,角落是这些年翻了的茶盏。
怪的是,但凡没了茶盏。
他都会补齐。
一套套,不再重复。
人习以为常的一笑。
静坐常思已过。
牢外一阵轻响。
三年来,意外的声响。
“谁?”
“师姐?”
“师弟?你怎会来?”
银惑、青雉不分先后:“还有我!!!”
齐西颜见到他们一起来。
脸色苍白:“此处非你们来的地,速速离开。”
拼尽余力,要让三人走。
银惑来到。
将人揽入怀中。
心碎了。
怎会变得弱不经风,更加摇摇欲坠?
该死的魔皇这些年来,到底对人做过什么???????
“西颜……母后,是他让我来的,不然你认为有可能见到我们嘛?”
齐西颜闻得他这声。
委屈的泪眼直流。
在怀中蹭了蹭。
很快平复了心神。
原以为从来不会流泪。
待得回头,心不知转了几转。
而与那人始终成为陌路。
才明白。
他们真的错过了好多:
“是吗,可有说什么?”
银惑过了会。
才将人放开。
更苦痛。
未免低低的,嘶哑的咆哮:“你知道嘛?
你对他已经害怕了。
更活在了他给的恐惧当中。
皇后活成你的模样,当真很少见,都让我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我原是要把他逆了。
再把你抢了的。
可是你能不能告诉我应该怎么做才为对的呢?????”